2020/09/13

2020年8月24日，美國國防部長馬克．艾斯培（Mark Esper）做出一項重要宣示：「五角大廈已準備好對抗中國」（The Pentagon is Prepared for China）。 放眼未來，美國國防部應該如何與台灣並肩合作，才能使自己在對抗中國時，做好更充分的準備？沒有美國人想看到國家僅以極小的差距，阻止下一場戰爭發生，也沒有人比五角大廈的戰事智囊團更了解，在戰略上全然壓制對手的重要性。當開戰風險如此龐大，他們當然希望做好萬全準備。

大選後 戰略競爭路線能否維繫

近幾個月來，我們親眼見證美國政府的主要官員，針對共產中國帶來的威脅，做出一連串名副其實的高層級宣示。這些演說和文章的水準，以及傳達出來的整齊劃一的態度，都顯示華府的權力殿堂正在加倍努力闡明其思考邏輯。 「第一次冷戰」在一九八○年代達到高峰後，美國就不曾在大國競爭的路線上，如此具備戰略性思考。在確認中國專制政權為美國帶來挑戰，並為與中國競爭奠下堅定立場上，艾斯培部長及其同僚值得肯定。 不幸的是，十一月三日的美國總統大選後，戰略競爭的路線是否還能維繫，目前並不清楚。 具有影響力的人士已開始呼籲，美國應在環境保護和全球公共衛生領域與中國共產黨合作，但在北京當局持續否認隱瞞COVID-19（新型冠狀病毒病，武漢肺炎）疫情，出口不符合安全規格的醫療用品，以及危害環境的時機點下，合作意味著危險。更妥善的做法是，美國應與志同道合的盟友合作，共同應對中共殘害全球公衛、加速全球暖化的行徑。 若中共據台 美百年戰略災難 儘管我們憂心情勢可能往反方向發展，但就先假設美中戰略競爭格局將持續下去。那麼，到了二○二一年，美國國防部的高官是會繼續做出強硬的決策？還是他們會心生「佛地魔情結」，轉而噤若寒蟬？敲鑼打鼓地提醒眾人有一顆定時炸彈是一回事，伸出雙手拿起工具剪線拆彈則是另外一回事。

在艾斯培部長的專文中，可以看出他留下的懸念。他寫道：「美國及我們的盟友已準備好捍衛每一條戰線。」然而，他並未透露任何一條戰線的名稱，也未點名台灣。 「台灣關係法」及前總統雷根承諾台灣的「六項保證」，均強烈暗示美國絕不會容忍台灣遭受武力侵犯。一旦台灣落入中共手裡，將是美國百年一遇的戰略災難。這也是五角大廈依據法律必須維持可靠軍力的原因，如此方能捍衛千里之外的島國台灣。 美國如今分秒必爭。今年以來，中國人民解放軍（PLA）已多次進行挑釁意味十足的軍事演習和飛彈試射，而且全都衝著台灣而來。北京已經公然籌劃未來的侵略行動。 基於台灣的重要性，以及台灣看似愈來愈可能成為一個不穩定引爆點的事實，艾斯培部長竟未在其專文中提及台灣，著實令人費解。還有很多事情是他本來可以向美國人民交代的。 五角大廈已採取某些重要步驟，以強化對台承諾。例如，指派具代表性的官員（各軍種將領及司令官）訪台， 並且公開調派戰艦和戰機航行台灣海峽。五角大廈甚至指派一名副助理部長公開訪台。儘管美台交流有所進展，但不論最後是川普順利連任，還是拜登初登大位，美國能做的遠多於此。

與台軍並肩作戰 美軍需準備

眼看威脅來勢洶洶，美方或可指示美國海軍與台灣海軍舉行聯合演習，並讓戰艦停訪台灣。美方也可以授權五角大廈調派部隊駐台，進行長期性的聯絡、訓練和顧問工作。在美軍特種部隊中，不乏擁有各種語言和文化背景的傑出人才。如今，這些菁英戰士對喀麥隆、宏都拉斯、愛沙尼亞等國的瞭解，可能都比對台灣多。（當然，除非有掩飾身分的美國陸軍綠扁帽部隊，在桃園龍潭駐紮，而我對此毫不知情。我也希望這是真的！） 在政策掩護下，美國國防部理應可以開始為戰鼓敲響時，美軍戰士不分男女都準備好與台灣戰士並肩作戰進行確認。讓我們共同思考以下的可能性。

千名陸戰隊駐台 戰略性防線

艾斯培部長及其他高階軍事官員將開始造訪台灣，與台灣軍方會晤交流，一起研究戰場環境。他們也將邀請台灣國防部長回訪美國，再指派最優秀的軍官前往位於桃園市的台灣國防大學攻讀學位。美軍甚至可以在台灣部署千名陸戰隊官兵，做為戰略性防線的一環。 一直到最近，五角大廈在其可著力的範圍內，多半是致力於推動對台軍售。軍售當然很重要，但美中政治層面的劍拔弩張，以及媒體的繪聲繪影，其中暗示的潛在情勢演變，光是軍售恐將難以應付。為了捍衛台灣的自由，該做的事遠多於此。 一項開創性的新研究─「為惡夢做準備：台海戰備與特別行動聯盟」（Preparing for the Nightmare: Readiness and Ad hoc Coalition Operations in the Taiwan Strait），對保衛台灣的問題進行詳盡考察，並提供務實的解決方法。作者群〔石明凱（Mark Stokes）、楊光舜（Yang Kuang-shun）和艾瑞克．李（Eric Lee）等三位我的優秀同事〕做出的結論是，美國和中華民國政府迫切需要改善他們在統一指揮、協同作戰和後勤整合方面的能力。 三人寫道：「戰備起於一個基本的問題：為了什麼而準備？對美國和台灣而言，戰備就是針對中共動武及做出其他脅迫行為時，予以有效回應的能力，進而維護一個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地區。」 應對共軍進犯 美台需緊密合作 那麼，五角大廈是否已準備好應對中共動武？這是當然的。但五角大廈並未針對最關鍵的局面─中國人民解放軍侵犯台灣─做好他們可以做到、也應該做到的準備，甚至談不上接近那個程度。 美國許多現行政策已經落伍，限制了美國達成真正全面壓制中國的能力。美國必須做出重大變革，而且事不宜遲。只有與台灣更密切地合作，五角大廈才能在戰備上做到萬無一失。 （作者易思安為美國智庫「2049計畫室」資深主任、《中共攻台大解密》作者；國際新聞中心孫宇青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