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星期三(3月2日)是天主教會的聖灰禮儀日。為了方便大家參與，神父把分撒聖灰的儀式挪到主日彌撒中舉行；教友們依次到祭台前，低頭接受主禮神父撒下祝聖過的棕枝灰燼，聽著他唸，「你(妳)要悔改，信從福音。」3月6日開始四旬期，我的指尖之患已滿170天；去年12月中旬開始積極到復健科治療，自費神經注射3次，左手門診開刀，迄今疼痛指數仍有七分。既然該做的都做了，就把這疼痛當作四旬期的獻禮與磨鍊；每天健走7千步，兩個小時一面漫步一面沉思、冥想、祈禱。疫情、烏克蘭戰爭、九合一選舉煙硝味...雖然在一串串默念的玫瑰經中淡化，卻難拂開蒙在心頭上的暗影。

  身處網路四通八達的地球村，天天家事、國事、天下事聲聲入耳(那老兄沒事就看電視)，耳根不得清淨也罷，偏偏所有的訊息都暗示:失心瘋者(複數)控制著世界。2019年秋末冬初新冠疫情爆發，迄今仍舊肆虐；黎民百姓哀哀無告，政客們偏偏推波助瀾雪上加霜。普丁侵略烏克蘭固然人神共憤，但是烏克蘭領導階層與強鄰相處的能力，和國際強權事不干己的不慍不火反應又豈非五十步笑百步?

  短短的「行霧吊橋」由數千行善者花四個月才建造完成，俄軍坦克砲火、飛彈、導彈蹂躪下的烏克蘭各城市，多少多年血汗才建構成的橋樑、醫院、學校、機關團體、公寓住宅與其他大小建築，轉瞬間灰飛煙滅。一波波流離失所的難民即使僥倖獲得安頓，寄人籬下的淒惶哪裡去追咎哪個政客?無論戰端遠因近因為何，哪個獨裁者哪位煽風點火的罪名大，受害最大的是淪為戰場的那一方。

  俄烏戰況的媒體報導，正如北京大學錢理群教授所感嘆的，呈現出現今世界「無真相、無共識、不確定」的狀態。作為當局者的俄羅斯與烏克蘭人民同樣蒙受朝不保夕、生民塗炭的慘況，作為旁觀者的列強諸國、掌權者與普羅大眾似乎也只能草隨風偃、做做樣子。而作為塔綠班主政下的小風箏，聽著電火球第四度拍桌怒罵就兩岸問題質詢的立委；他一天到晚以「拿掃把保家衛國」強勢表態，我只能獨步在幽靜田野向上天虔誠祝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