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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13 00:19:06瀏覽972|回應0|推薦5 | |
像是剛從鳥籠裡被放出來的小鳥般,竹君享受到了私立學校所沒有的自由和多彩多姿生活,私立國中沒有所謂的體育課、音樂課、家政課,更是沒有舉辦過任何的運動會等大型活動,所以剛進入第一志願的公立高中,竹君每天都在體驗正常學校生活的感覺,好似過去三年所欠缺的要一次補回來。 班際排球賽、園遊會、運動會、各種社團,包括每學年一次的校內文藝獎,每一項活動無不讓竹君摩拳擦掌地全心投入,太過用心在這些活動上的另外一個層面的影響就是課業的時間變少了。 升高二的那年暑假,竹君並沒有順利升上去,她被留級了,因為不及格科目實在多到難以補考,就連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國文和英文都中槍落馬,由此看得出來竹君的高一生活真的荒廢得有多嚴重。 那年暑假她過得很抑鬱,除了被留級外,還有另外一件事的發生。 某天下午,曉如打電話到家裡來。 「竹君,你這個星期六有沒有空?」 「有吧!什麼事?」 「有人要請吃飯,而且你非參加不可。」 「誰要請吃飯?而且幹嘛指定我呢?」 電話那頭的曉如停頓了一下,好像要想好下一句該怎麼說出來似的,安靜了好幾秒。 「是李儒政,他要請你還有幾個同學吃飯?」 這個名字曾經緊緊牽動她的心,現在卻是她最不敢去碰觸的一個人,是什麼事情讓他要請她吃飯呢? 「不要!我被留級了,不想去見以前同學。」 「妳還講勒!我聽到妳留級的時候,真的覺得是妳的報應,誰叫你要退回李儒政的禮物,老天爺在懲罰妳啦!」 曉如給了竹君一個最殘酷的審判,那條罪叫做罪有應得,但是天知道她根本不是想要傷害儒政,怎麼可以扣這樣一頂帽子給她戴呢? 竹君選擇沉默,因為她相信只要李儒政可以過得好,她怎麼被誤會都沒關係,只要他真的過得好、未來光明璀璨,那她就快樂了。 考慮了幾天,竹君答應這個令人忐忑的邀約,反正又不是只有他和儒政兩個人,還有其他同學作陪,所以氣氛不至於太尷尬,竹君是這麼想的,但是事實上她錯了。 星期六中午大家約在台南市當時最熱鬧的一條書店街上,其中隱身著一間民歌西餐廳,在那一家餐飲還算可口、歌手也很棒的餐廳中,竹君吃了一頓食不下嚥的午餐,只因為大家刻意地將他和李儒政湊在一起,這樣的刻意讓竹君有種窘迫的感覺。 飯後不知道是誰提議的,大家一起到不算太遠的成大校園去走走。 剛剛在昏暗餐廳中,竹君沒有多仔細看看儒政,畢業一年以來他變了多少?瘦了嗎?真的過得不好嗎?走在朗朗陽光下的他們可以更清楚看到彼此,竹君眼中的儒政還是像以前一樣的清瘦,但是似乎雙眼罩上了一層的霧,就像一潭表面罩著濃霧的湖水,不僅伸手不見五指地濃厚、更是無法度量湖水到底有多深。 幾個同學講好似地一起走在很前頭,就放竹君和儒政兩個人走在後頭,也不能一直這麼沉默下去,該講點什麼吧!就當竹君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儒政已經先說話了。 「妳打算怎麼辦?」 這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竹君被問傻了、也被問慌了,儒政是問別的事嗎?還是要責問他關於禮物退回去的事。 看著竹君傻住的臉,儒政知道自己的問題沒頭沒尾確實很難回答。 「我是指妳學校的事,我已經聽曉如說過了,妳打算怎麼辦呢?」 還記得國中的時候,每次只要考不好被老師拿藤條打的時候,最不想的就是被儒政看到,因為那是一種很不好意思的感覺,如今關於留級的事情卻直接從儒政口中問出來,那樣的困窘比被老師用藤條打上千百下更痛苦。 「沒有怎麼辦,當然就是再念一年了。」 儒政靜靜地看著走在身旁的竹君,有一種使不上力的感覺,曾經兩個人是那麼地無話不談、是那麼地心靈契合,如今好像柏林圍牆堵到他們兩人之間般地難以跨越。 儒政無力挽回局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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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