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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01 23:15:36瀏覽237|回應2|推薦23 | |
![]() 五月時,最後ㄧ波羊蹄莢花海就要結束,我每日徒步經過,第一次記得帶相機,但忘了放電池,第二次記得放電池,記憶卡卻忘在電腦插卡機上。 當我被陽光曬紅了臉頰,望著那ㄧ樹又ㄧ樹,相連的花火似海,延綿過整排小靜巷,想起外叔公家大門內那整排的夾竹桃花,兒時好喜歡它開花垂出牆外的美麗姿影,母親說:「外叔公有說不能碰那花,那花有毒的。」 突然覺得那時,對夾竹桃的美卻有毒的遺憾,與此時眼巴巴望著最美盛放羊蹄莢的ㄧ年,卻丟三忘四的無能留住那時景的遺憾,感慨如此相近。 再隔ㄧ日,我確定都帶齊了,下好大的雨,不曾看電視的我不知有颱風彎繞過花東地區,外圍環流所夾帶的大量雨,竟把花火都熄滅滿地!當我轉過彎道取出相機,準備好好攝影望著那熄滅的花火,眼珠兒差點也掉了出來!心裡惋惜地直嘆:「奈也按揑..」! ◎就這樣一直錯過的,不只花火似的羊蹄莢,還有白千層。 關於白千層的傳說,最適合文學系與生物系的孩子來分享!相傳撕下白千層即將掉落的樹皮,在其上寫情書,戀人便能白頭偕老…。姑且不論其真假,光是看故鄉的老哥傳來的伊媚兒,他家樓下ㄧ整排的白千層開的如雪般燦亮亮的景色,就夠傻眼了。 住家附近這所學校圍牆內有ㄧ株,很高,不,今日我再仔仔細細的算了一次,是九棵,只是它們細瘦的樹幹,離離地被兩側的雀榕矮而多粗莖幹的身材給擋住了視線,雀榕之上的雪白花海更甭說了,常常走過,只見其烙黃的薄片餅乾似的橢圓尖型葉子,三三兩兩分散的飄落在圍牆外人行道上,完全看不見靠近天空的那一端景色,我不禁羨慕起住在對街的頂樓住戶。據說那陣子在雀榕上濃密葉片間,還有一對樹雀來築巢產寶寶!而我此刻真是恨天高,行走在地球表面只能等待白千層的飄落葉片,數著偶而掉下的枯枝上剩下幾顆種籽等等,其次是欣賞它葉片摸起來的感覺,那類似革質的手感,怕是耐乾旱的植物吧!不過,那個夏季我撿到完整的兩穗白千層刷瓶樣的雪白花,乾了以後,依舊是純白,依舊美麗。 ◎那整個夏日,我都在等待,都在尋找。飄落的一切自然與心情。 老爺爺們笑著望我,不覺訝異,因為我是這公園常客,他們習慣我經常穿著一件泛白牛仔褲深藍休閒衫;悠遊其間的步伐靜悄,始終拿著相機捕捉花影鳥蹤;追逐松鼠不得其門而入的糗樣兒,一個不說話的熟人。老爺爺說:「都鑽到那棵榕樹的樹幹裡去了!」他們指著那棵長在一堆綿棗兒草中的榕樹,其實細看那榕樹幹並不高,還分成三出,其中一出樹幹是空心的,那兒有個明顯的空洞,怕是平日即被松鼠給掏空拿來當窩兒藏的。自那以後,只要路過見不著松鼠的身影,我便呆在綿棗兒草邊的紅磚上坐著等等,像是守株待兔似地,通常都沒有那個運氣能見著他們鑽出來的有趣景象。 綿棗兒 細看綿棗兒美麗紫花 ◎襖熱的氣候,也不是完全沒有樂趣,當我興致勃勃追逐某些生命的顏色。 難過的是那份單純的喜悅於走出小公園幾步之遙,眼尖的發現路的近邊,像是一隻雛鳥的屍體趴在地上!我原本已走過去,發覺不對勁又快步折回來,以為自己看錯,但真是一隻雛鳥啊!羽毛未豐便跌落硬梆梆並且被太陽曬得滾燙的水泥地面,慘死的一隻小可憐!我真是揪心瀝血!想想牠的母親也許在當時公園的樹被整理之際,一時心急叼著心愛的孩子逃離鳥巢的剎那,匆匆忙忙未能啣好雛鳥飛在天空,卻不慎讓牠墜了地!他的母親該有多心疼…! 我無法再想像下去,只能彎下腰去伸手撫觸雛鳥的身體,已然僵硬。牠眼睛安祥閉著,牠怎知自己來不及長大便如此倉促的夭折,臟器尚未枯乾,雖然已沒了心跳。為了這一身美好的軀體免於被無知的倒車給輾碎,我輕輕捧起牠輕盈的軀體,靜躺在手上,我無言的望著這小小的生命,濕潤了眼睛。 至少把牠好好埋在泥土裡吧?捧著走著來到景美女中新砌的圍牆下花圃,紫雲蔓匍匐的土攘,碎小的紫花朵朵煞是美麗,拿起一根枯枝,於紫雲蔓淺根下鑿了一個洞,再把牠小心翼翼放入泥土躺好來,讓紫雲蔓夾著泥土輕輕覆上,把枯枝折成一長一短,拿出背包裡昨夜綁頭髮用的橡皮筋,做成了一個十字架,這真是一個習慣動作,兒時只要有天牛或是心愛的小寵物離了世,都會如此慎重其事的埋葬,並且插上一個十字架,安撫牠的靈魂。幾年前,景美女中的學生畢業了,寄放下一隻白兔,我暱稱牠「KIKI」,在一個特別冷的夜晚凍死了,我和助理傷懷的把牠埋葬在河堤一棵羊蹄莢樹下,當時也做了這麼個十字架。那個十字架對我而言,代表一個道別、一份祝福。 蒲公英的毛球狀種籽,正一球一球緩緩飄過來,有的浮在空中,有的停在我腳邊,也許不全然是蒲公英的種籽,馬利筋的種籽也飛來了,長像雖不同但似乎都是為了一起來安慰小可憐,也許它們那無形的翅膀正帶著小可憐越飛越遠了。我默禱:「不要回頭吧!好好遠行,也許那才是你正要另一個新生的開始。」 ◎那個夏季,乾旱得近乎缺水,而雨絲輕飄過每個清晨或夜晚,到了中午卻不留下甚麼,倒是收集了幾份珍貴的輕盈種籽,我恭敬的以透明塵封,算是紀念一個夏季的結束,默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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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