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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7/06 10:46:12瀏覽5000|回應63|推薦187 | |
回憶舊時光,對當時不是很在意的事件與年代很容易搞錯。譬如我誤認美麗島事件發生時,我是在高雄讀大一。每次回想,卻絲毫沒感受、不記得當時街頭曾發生鼓譟、憤怒、逮捕的一夜,因而長久以來都認定,彼時台灣威權的控管,較之後來對岸天安門的消音,效率猶在其上。昨天查了才發現,原來美麗島事件是發生在1979年12月,當時我還是個高三學生。 但真正重要的情景卻記得清楚牢靠,像高三下學期,留校晚自習結束,總是單車快踩、火速回家,因為心焦地要看『秋水長天』,每天要見到蕭芳芳,發癡地與她同喜同悲。那是老三台瓜分台灣的年代,一齣戲紅了,一路經過的各家客廳,『依舊是秋潮向晚天…..』聲聲好似催人快呀,快呀。依我當時文藝少女的程度,不應對連續劇這般狂熱,大概是因為聯考真的逼人瘋。 但大學還真是考砸了,不只因用功不夠,還因我的唸書方式。八卦女中只有三次正式模擬考,我都是考前一二星期硬背強記,像氣球一樣,拼命把零碎知識灌飽腦袋,漲到最大極限,撐到考後就咻一聲『消風』。表面成績很好,實則內裡很虛。我理應聯考前重施故技,給自己腦袋打氣,不料我二姐6月初就從學校回家,我每晚巴著她聊天,書也不讀了,這是吃敗仗的原因之一。如今我偶而算這筆舊帳,她卻推說記不得了。 另一說,罪魁禍首應該是孫先生,我三民主義才考50幾分,大概佔分30%的申論題全軍覆沒。我政治不正確到該得零分?不知評分老師是誰,只好怪罪始作俑者。近年來讀到關於孫先生某些不美的傳聞軼事批評,心中便有些莫名的快意,想來是30多年前的舊恨使然。 如此以失敗者心不甘情不願地進大學課堂,十分失望!沒有可仰望、可激勵人學習的老師。索性不去上課,天天窩在圖書館讀小說雜誌。晚上常在宿舍樓頂露台看漠漠夜色,覺得被困一隅,覺得寂寞淒涼。以現在50歲的眼看當時18歲的身影,知道那一切與旁人無關,是自導自演而自欺的幼稚無知,有些好笑,但也憐惜白白浪費許多該認真學習的時光。日子中最大的掙扎是重考與否,在理想上很厭棄這所學校,但現實生活卻又是這般舒適,每天免費吃飽睡足,隨意看閒書,幾位貼心親愛的新同學……我本是懶散的人,也就這樣一日日耗下去了。 說到新同學,他們擔心我老是蹺課,在第二學期突發奇想,選我當班代,一個很少在課堂出現的人,莫名其妙就這樣『身擔重任』。可惜我沒啥責任感,也不覺得喊起立、敬禮是什麼大事,那個頭銜沒能綁我在教室。班代不現身,副班代只好一肩承擔,小郭名為副,做是實,跑腿聯絡都由他來,那學期我最對不起他。 第一年大學結束前某晚,幾個人爬上宿舍水泥大水塔,那是我們半夜能到的最高點,白日的炙熱已緩,迎面習習涼風,是喝酒聊天的私房地點。微醺下,有人隨意唱起歌,我印象較深刻的詞是甜膩膩的:Baby, I promise you this. I’ll send you all my love every day in a letter sealed with a kiss. 暑假中我還真的寫了一些信,那時得提筆、裝信封、貼郵票,走一段路投進郵筒,比今日的 E-mail或回應/覆或悄悄話,都情深意重得多。只是八月後, every day a letter 的對象轉移了,我從同性朋友圈出走,開始全新的情感世界。 大二開學回到校園,立刻拍一組照片寄他。那是個人生分水嶺,不再有虛妄的想望,甘願平庸平凡。 大四畢業旅行,偏得套個教育參觀的名號。男生穿西裝便罷,女生還得製作醜且貴的同色套裝。我僅存的一點不馴習氣發作了,堅持不穿,成了一團40餘人中的唯一奇裝異服。那是小小、安全的抗爭,根本是欺負善良的師長和同學。這照片值得紀念是因為,從那之後進入職場,我徹底成了唯命是從的螺絲釘,再沒任何特立獨行的影像了。 Amy 18歲時的最愛: 【偈】 偈 主唱:王海玲 詞:鄭愁予 曲:蘇來 批ㄟ斯: 不黯規則,Amy手就向著邀請人小豬老師伸出去了。 惱人的是,去哪找五位格主來接龍? 求救於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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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