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我們在海邊(4，完) - 靈泉．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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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我們在海邊(4，完)

2008/04/17 00:28:23瀏覽450｜回應1｜推薦7

　　吃過晚餐後，我靠在陽台上，看著遠方。
　　綠島其實很小，不管在哪邊都聽得到海浪的沖刷聲，而且，吹上臉的風帶著海的味道，鹹鹹的，但很舒服。
　　或許是離台灣本島比較遠的關係吧，綠島的空氣其實滿清新的，帶有著海的味道和林木的氣息，這兩種氣息混合在一起，並沒有不搭調的感覺，反而更襯托出了綠島樸實單純的自然美。
　　「毓，你要不要去夜遊？」B從房間裡探出頭來。
　　「不想耶……早上都看完了啊，現在是晚上，到處都黑黑的，又沒有路燈，有什麼好看的啊？」
　　「這你就錯了，在綠島的晚上可以看到很多白天看不到的東西喔！」A說，「還可以去泡溫泉喔！在晚上泡溫泉還可以看星星耶，多好啊？不過一路上都沒有路燈是危險了一點沒錯。」
　　危險了一點？只是「一點」而已嗎？不只吧？綠島的路只有一條，所以不怕迷路，可是卻很多斷崖啊！白天還看得到路，倒還沒什麼問題，但是晚上可不一樣啊！四下無人、無車、無燈，一個不小心可能就翻下斷崖當海草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這個……我考慮一下……」
　　「唉喲，沒什麼好考慮的了，走吧走吧。難得來綠島一趟，夜遊一下不會少塊肉啦，而且還可以泡朝日溫泉，多好啊？還是走吧。」
　　A不由分說就把我拉出屋子，然後，就被抓上摩托車了。
　　經過的點和早上一樣，不過因為時間不一樣，感覺也不同，經過觀音洞時，還是進去洞內拜了拜那尊貌似觀音像的鐘乳石，我所求的其實也不多，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地過日子。
　　走出觀音洞後，我抬頭望著滿天星斗，一閃一閃的，就像是無數顆鑽石般璀璨動人，而這種景象可不是都市內可以看得到的，而是得在這種無光害、無空氣污染的良好地點才看得到呢！
　　「很美對吧？還會後悔出來夜遊嗎？」B說。
　　「不會……不過麻煩你騎車請注意前方，勿分心，我的命可是掌握在你手中啊。」
　　B沒有回答，而我卻把放在他腰上的手臂給環得更緊了，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而我卻不覺得冷，反而感到B所散發出的溫暖，還有一種淡淡的、迷人的香味。
　　我想，我是被他吸引了吧？因為他的溫柔、他的善體人意。
　　不過我們並沒有去泡溫泉，因為那是需要門票的，但是我們騎到涼亭附近，看著夜晚的大海、聽著海水在夜間所發出的洶湧的波濤聲。
　　我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海浪的聲音，而心情，卻在這片寧靜之中穩定下來。
　　就這樣看著遠方（其實除了星星之外，什麼也看不清楚），過了一段時間，直到A開口：「我們，回去吧？」
　　「嗯……你們先走，我想留在這裡和毓聊聊。」B轉過頭來看著我，「可以嗎？如果你想回去休息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
　　「沒關係的。」我搖頭。
　　「這樣不好吧？這裡可不比都市，是沒有路燈的喔，要是只有一輛車獨行可是非常危險的。你確定真的要留在這裡？」
　　B點頭。而A他們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所以就這樣離開了。但是我卻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想要單獨和我聊聊。
　　「毓……」B從我的背後抱住我，他的鼻息搓過我的頸、我的耳，讓我有一種搔癢感，「我有句話，一直很想對你說。」
　　「什麼？」
　　他的鼻息不停地拂過我的耳朵，而我的身體卻漸漸發熱起來，我想，我應該是臉紅了，只是因為現在太暗了看不到，但是從我散發出的溫度來看，我的臉應該比蘋果都要紅吧？
　　「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無預警地進入耳中，登時，我覺得我的討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炸裂了──因為這四個極具有震撼力的字。
　　因為，我從未有過如此的告白經驗。
　　「你是說真的嗎？」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是認真的，你知道，我不可能說謊的。」
　　我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睛，雖然暗，可是我從他的雙眼望進去，依舊是一貫的深邃，讓人不自覺地往裡面陷落，然而，我知道他不可能、也不會說謊，而且他從不亂開玩笑。
　　只是，這麼突然的告白，任誰都會嚇一跳的。先不論對象是誰，這樣無預警地表白，雖然是滿高興的，可是仍然有點震撼──因為我喜歡的人，的確就是他，可是我卻不敢說出口，因為，就是怕一旦表白之後，彼此會覺得尷尬，甚至做不成朋友，因此遲遲不敢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他。
　　「我不要求你一定要現在給我回覆，但是，我只是想在畢業之前，告訴你這件事，因為我不想讓自己後悔。」B抓抓頭，「老實說，就連我自己也很猶豫要不要和你告白，因為我怕這樣子會嚇到你。」
　　「不、不會的，」我轉過身抱住他，笑著說，「因為我所想的，也是和你一樣啊。」
　　突然，B的手機響起，是A。
　　「你們是要回來了沒啊？！不是只要聊聊而已嗎？怎麼聊了這麼久啊！」
　　「就要回去了，只是講點事情而已，」B不耐地低聲說，「嘖，真是殺風景……」
　　「你說什麼！不要以為小聲地講我就聽不到！我是在擔心你們的安全耶，要是你們出了什麼事，我要怎麼負責啊！」
　　「好啦，知道了知道了。」掛上電話，B說：「沒辦法，我們回去吧。」
　　「嗯。」我點頭。
　　我們交換了彼此的初吻，就坐上機車，回去A的親戚家休息。
　　一路上，我看著星星，期待著流星的出現，但是一直到入睡前，一刻都沒盼到，但是我依舊對著星星許願，至於願望是什麼……還是放在自己的心裡吧！因為，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啊。

　　﹡

　　第二天一早，我們來到浮潛的那片沙灘。看著那片大海，我們對著彼此說：「我們的友誼永遠不變！」
　　嗯，希望如此。
　　我抓著B的手，笑著，而B也給我一個深情的微笑。
　　「嗯，我說……你們的氣氛變得還不錯耶，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嗎？」A說。
　　我和B相視一笑。
　　「沒有啊，沒發生什麼事啊，你想太多了。」
　　「真的？」
　　真的才怪咧，因為從昨晚開始，我和B的心就分不開了。
　　「好吧，你們不想說就算了，不勉強你們。不過，可別小看我的第六感喔，我的直覺可是非常敏銳的呢！」A詭異地笑著。
　　我看著遠方、看著大家，希望大家在未來依舊能夠連絡彼此，不樣讓這三年以來的交情斷掉了。

　　﹡

　　「結果呢，從那之後我們就很少見面了──畢竟是大學生，該忙的時候還是很忙的。」我啜了一口咖啡，看著B，「所以呢？你是想跟我說什麼？」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你還願不願意……」
　　「我是願意當你的朋友，至於感情，那就算了吧。」我冷靜地看著B，笑臉依舊，「愛情這種東西是強求不來的，雖然當時我喜歡你，可是，現在的我並不確定是不是對你還有愛情。但是我是相信永恆的愛情的──它是在經過沉澱後，所留下來的回憶。」
　　「這樣啊……」
　　「我相信還有人更適合你，所以，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適合你的人，也希望你能幸福。」我說，「不過，謝謝你約我出來聊天。因為見到你，讓我的心情平靜了不少。」
　　「不會，這沒什麼。那……我走了。」B抓起帳單，前去櫃檯結帳。
　　我看著他走出咖啡店，內心有些悵然，我只是想問自己：真的不會後悔嗎？明明就有復合的機會，但是，就這樣放棄掉，這樣好嗎？
　　不過，這是我所做出的決定，所以我並不後悔，因為，至少我知道，還有人是愛著我的──而我依舊愛著他，雖然我們兩個人對「愛」的解釋不一樣。
　　我從包包內拿出那年在綠島所拍的合照，笑了。
　　「那年夏天，我們在海邊，大海是寧靜的，而我們許下了一個諾言……友誼永遠不變。」

　　　　　　　　　　　　　　　　　　　　　　　　　　　　　　　　End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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