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我們在海邊(2) - 靈泉．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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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我們在海邊(2)

2008/04/01 23:31:06瀏覽323｜回應0｜推薦4

　　我提著筆桿，想動筆寫些什麼，可是腦中半點靈感都沒有，看著散亂在桌上的照片，原本就紛亂的心緒，現在又更亂了。
　　我知道我是喝了酒的，可是我很清醒──比平常都要清醒得多了，看著殘留著幾滴有著寶石般美麗的紅色液體在杯中，因為光的折射，又散出更美的色澤，令人心醉。
　　「還是弄點什麼來吃吧？肚子餓怎麼可能寫得出東西？」我對自己說。
　　但我知道這絕對是自欺欺人，絕對不可能因為肚子填飽了，靈感就會出現在腦中──噢，別傻了，你當靈感還真的以為會等你填飽肚子時出現啊？最好是有這麼乖巧聽話喔，如果是這樣，天底下就沒餓死的作家了啦！
　　不過，連續幾天沒睡好──應該說根本就沒睡──讓我的精神狀態非常差，差到沒辦法形容了，現在的我，只想快些把新的小說寄給主編，然後大睡特睡、睡、睡……最好是可以一睡不醒，因為我的腦子真的需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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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耶！終於考完試了！」
　　「喔？是喔？別高興得太早，國文考卷拿來我看。」
　　我伸出手接過A的考卷，眼睛才掃過幾題，就有股想撕掉考卷的衝動。
　　「嗯？怎麼啦？」
　　「怎麼了？你還真有那個臉問我喔！」我把考卷貼在他的臉上，氣到大吼，「該死的！我強調過幾次了？《詩經》中僅存的《毛詩》是古文經不是今文經啊！還有韓愈貶潮州是寫《祭鱷魚文》不是《師說》！最嚴重的是，你居然可以把白居易的《琵琶行》和高明的《琵琶記》搞錯，兩個年代差得可遠了啊！你不但該死，而是千該萬死！死一千次都不夠啊！」
　　這些基本到不行、強調再強調的東西還在錯！這不是在嫌棄我教學不力是什麼？根本是來砸我招牌的！
　　「拜託你，眼睛放亮些好不好？你錯成這樣根本是讓我難堪啊……你出去千萬別跟別人說你的國文是我在幫你補習的，知道嗎？不然我的招牌都被你砸爛了。」我嘆氣。
　　難道，對這種國文白痴不管講再多，他還是會錯這些嗎？那我要怎麼幫他啊？放牛吃草？那也太不像我的風格了，而且那樣做也很不好，可是，他的考試成果是這樣，還是讓人很灰心啊，還真得好好思考一下未來的走向……
　　「好啦好啦，知道了啦！下次會繼續努力啦！」A蠻不在意地搖搖手。
　　「還下次咧？下次就是大考了啦！我就不信你還有多少個下次！你再這樣下去的話可能我們就要叫你學弟了啦！」
　　我看著B，搖頭。
　　我有時真的覺得，A這傢伙沒救了。
　　「啊，對了，關於畢業旅行這件事，我們明天早上就出發吧。」A說，「要去的就先來我家集合，地點明天再跟你們說。」
　　「你沒救了啦！考成這樣還不反省，還想著玩咧！你是認為大考會很好考是吧？那你最好就是全部考滿分喔！」B說，「還有，到底是要不要跟我們說地點啊？你不說我們要怎麼決定到底要不要去？」
　　「可是，我想給你們驚喜……」
　　「你不必了！直接說！」我看著A，冷笑，「不說我就讓你因為國文這科而很難畢業。」
　　好吧，說是這樣說啦，我可是從來不曾付諸行動過，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當自己，沒有老師當學生的，因為考試成績就是努力程度的表現──好吧，或許有些人天生資質就差──考得不好，當掉重修是應該的。
　　「哪有人這樣的啊！這根本就是濫權！」
　　我挑眉，冷哼一聲。
　　「好啦，我說就是了。」嘆氣，「反正明天開始算起，有三天假不是？所以我是想說，去綠島玩玩也不錯，反正難得嘛。」
　　「那錢咧？你有沒有想過住宿的問題啊？」B說。
　　「……這倒沒有。」
　　「駁回！」我搖頭，「你完全沒有計畫耶！這樣子要怎麼進行啊？而且明天就出發，一點計畫都沒有要怎麼出發？你這個人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啊？是考試考太多了讓你的思考邏輯能力跟著下降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也是因為你吧……不是啦！住不是問題啊，因為我有親戚住在綠島，他們家還有很多房間，所以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那你有跟他們聯絡過了嗎？還有，船的班次你查了嗎？」
　　「他們是說沒問題，至於船票，我爸幫我們買好了，所以整體來說都規劃好了，現在就是在島上的交通工具只有機車喔，我想，我們這一群之中，不會騎機車、或是沒駕照的只有你吧？」
　　這時，大家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讓我顫抖了一下。
　　因為，我不會騎機車這件事情，是扣除沒有駕照的人除外（有些甚至還會無照駕駛），唯一成年又不考駕照的人。
　　「沒關係啊，我來載他。」B說，「不要勉強他騎機車嘛，他也有他的理由啊，或許是比較不方便，但是像他這樣，對環境是比較好的，所以不能因為這樣就嫌棄他啊。更何況，他以前學騎腳踏車都要做心理建設了，何況是摩托車？」
　　「……」聽到這話，我無言，因為這是實話──但是我想扁他。
　　「OK，沒問題啊，反正你們兩個關係這麼好，應該……沒差吧？」A說，「那大家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問題就明天早上六點來我家吧。」
　　「那就明天見吧。」
　　沒問題……嗎？為什麼我老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啊？雖然不是很不安的感覺，可是就隱隱約約覺得會有什麼事情在這些計畫之外……應該是我多心了吧？
　　「放輕鬆些，不要想太多。」B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笑著，「我知道你很容易緊張，而且很容易想太多，放輕鬆，如果有事的話我會保護你的，嗯？」
　　「喔……」
　　有時候，我會不敢注視著B的眼神，因為我覺得他的眼睛很深邃，彷彿只要望著他的雙眼，就會被吸進去，而且，我也覺得，他的眼睛似乎能看出別人在想什麼，因為不管我心中在想什麼，他總是能夠猜出來，讓我對他的眼神有些畏懼，但是，我卻不會討厭他。
　　我想，應該是他給人的感覺是滿乾淨的吧，讓人不會對這種被看透的感覺而反感。
　　「那我們明天見囉？我要回去準備東西了。」
　　「嗯，明天見。」B笑著。

～待續

( 創作｜連載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