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會選擇我的未來〉
母親試圖想要用言語控制我對賦同學的慕戀,她不停大聲在我耳邊嚷著:「一個愛喝酒賭博的父親會教出甚麼好兒子?」
「他不壞,他需要被人傾聽!」我反駁回去。
母親氣狠狠抓起我的手:「我這麼做是為了妳好,和那個沒出息的家庭,妳能得到甚麼˙?」
「媽!一個人的成敗現在是看不出來的,要到最後才能知道全貌,賦同學我看過他勸別人別吸菸。未來會有他的抱負志向,我們只是朋友。」
母親還是一臉氣憤,但是有好轉些,她只說一句:「別妄想不可能的事情。」隨即走上樓梯。
「我真的很不切實際嗎?我真的有辦法和賦同學走下去嗎?」我是人,當然也會有很許多疑問。
我在房間閉上眼,傾聽著自己的聲音,那個聲音,體內靈魂的聲音告訴我:「Believe it !」
我原本就是能夠和內心的自己對話的人,我不會因為忙碌而失去自己的聲音。
到了上學的路上,我看見賦同學騎著鐵馬,他交給我一項東西。
感覺很神祕,卻莫名的覺得哀傷,想要落淚的衝動,被自己克制住,我讓自己笑笑的說:「謝謝你!」
我看到賦同學臉又撇向一邊,說:「謝啥!這沒甚麼。」
「是這樣嗎?」我拉一下學校的綠色格子裙。
今天也是這樣的開始,不同的開始。
〈你給我的,是一輩子要守護的〉
我的朋友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利用下課時,小佳和柚子拿出一張壽司店傳單。
「雪!這家手捲超讚的。」柚子拼命忍住口水。
「我還要準備期末考啦,所以等我看完書。」我有些殺風景的道出這句話。
「那中午我們要去預定喔!」
沒問題!我比起OK的手勢,留下來看英文,尤其是One more try讓我記下許久用法。
賦同學悄悄走到我身後,對我說聲:「打開信封吧!」
我一看,是顆雙層愛心的石頭,我喜極若狂。
「這真的要給我的?」
「不然呢?」
我將此石頭心放在我心胸扣,這顆心一直都在。而我也願意保有這顆心,當下此時是這麼的決定。
對我來說,我已經得到保證,一個很安心的保證。
我們不用言語,使用隻字片語,就可以聯繫有無。
叮噹~叮噹噹~~
中午吃飯,柚子拿一盒壽司來。
〈你的心就是我的心,生悔再一起〉
柚子的個性和小佳不同,如果說柚子是開朗大方,小佳就是細膩體貼,可是小佳困惑的事情也挺多的。
「拿去!這盒是情侶盒。」柚子大聲說著。
我和賦同學兩個表現出的尷尬表情不同,我是面頰灼熱、我偷偷望了賦同學,他是熟透耳根。
「害羞甚麼,吃啦。」小佳將筷子拿到我們面前。
我和賦同學在同一桌位吃飯,好奇怪......,心跳加速,每吃一口就覺得甜的快要融化了。
「妳在緊張嗎?」
賦同學試圖用悠閒的態度望著我,而我有一點點輕微點頭。
「這是我的第一次和......你吃飯。」我吞嚥下喜歡的人這句話,阿,這句話應該要含蓄一點才對。
「雪,妳最喜歡鮪魚壽司對吧?」賦同學用筷子抓起一塊,放在我的碗內。
為什麼你對我這麼瞭解,我的心中讓我說不出任何話來,會有一天我會喪失掉這份幸福嗎?
我的心思細膩的不讓我喘息。
然而這一些細微的變化,賦同學都看在眼內。
「雪,以後妳稱我為賦就好。」他淡然的開口。
〈彼此的秘密開啟〉
〈伯樂會相馬,這關於感情也是這樣推論?〉
「我其實看到妳笑得那麼燦爛,我愣住了。」賦默默吐出這句話。
我訝異的抬頭,我的笑容真的很耀眼嗎?
「但是妳絲毫不知道妳開朗的威力。」賦咬了一口豆皮壽司。
「才不呢!」我怕被窺見心中那份孤寂,連忙拿水喝了下去。
「你不覺得我的笑容很做作嗎?一點都不覺得嗎?」喝完水,我開口的猛問兩聲。
「那是別人嫉妒妳的笑容吧!別理會。妳該不會每次上場受到攻擊就退縮了......。」賦用很認真的眼睛,很專注的眼神盯著我,他不允許我退縮。
我看了看時間,剛好午休,而給我逃避的空間:「賦,該午休,所以讓我去休息好嗎?」我擠出一點苦苦的味道,希望他鬆手。
「我不會讓妳輕易避開的。」賦在我起身回去坐位的時候,把我想要揮別開的過去隨著他一句話拉進來。
「雪,妳的臉色怪怪的,還好嗎?」
「怎啦?我家的雪怎麼不開心阿!?」
小佳和柚子在旁邊觀察到我的表情,應該是我太不會隱藏的關係吧,做甚麼不會遮掩。
「快點休息喔!」
「恩!」我快速的用外套緊緊裹著,賦用他深思的眼光透過來,我無法面對那樣的眼光。
〈我有不能說的往事,雖然你不是最能知道的,但為何要探下去?〉
〈結果,你竟然硬生生要我面對〉
下課,我想要一個人去飲水機喝水,賦走出來,擋住我的路。
「賦,你想要做什麼?」我納悶不解。
「對於妳受到攻擊就想逃避的心態,妳要怎麼去防衛?」賦用認真不苟且的表情望著,這時的我口乾舌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能只選擇逃跑嗎?」我只是想要自己消失不讓任何人知道那個隱密的自我空間。
「雪,和平不適用這邊,也根本無法維持假面的和平,妳懂嗎?」
賦拉起我的手,放入一張藍色的紙張。
上頭寫了他家的電腦即時通帳號,這表示我們在現實虛擬都沒有任何距離。
「小佳,我找雪一下。」柚子做完英文習題,要拉我去看解答,這時候,一個旁人闖進來──
「妳們班上的雪,有個男孩子要我傳信給她。」
「哇!情書,是情書。」
「為什麼只有她有?真不公平」一群女孩子竊竊私語。
當著賦同學的面,我看了那封信,竟然當眾將那信撕碎,這個舉動旁人都大驚失色。
我只淡淡的和那位送信同學說:「我已經有愛慕的人,請他另覓桃花吧!」
「好酷喔!雪,我支持你啦!」一群班上的同學們開心的歡呼。
當然我沒有忽略那群女生看傻眼的呆滯。
〈不再心軟的接納,是我學習的良方〉
〈我該如何做,才是真正的和平?〉
我做出上述事件後,立刻逃離班上,而賦則在後面跟去。
忘不了,那位別班的同學只是用恨恨的眼光盯著我,結果就快步離去。
那群女生則是利用下課時間躲進廁所小聲的談論。
「沒想到雪處理感情的事情這麼乾淨俐落。」
「可是我好羨慕她,賦同學除了脾氣,其他都不錯。」
「這才是郎才女貌嗎?」
「不!這是美女救英雄!」柚子到了洗手間打開門說著。
「妳們對於賦同學的嗤之以鼻,只有雪看到賦同學的渴望和無助,你們付出過什麼?」
這席話讓一些女孩子低下頭,有些人直愣愣的洗著手。
柚子又說了:「我會陪著雪,因為雪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你們根本不懂得體諒怎麼寫,這樣區隔之下,怎能要求同一條線?」
這段話被我偷偷在走廊聽到了,眼淚很不爭氣的滑下來,原來最懂我的是柚子,小佳也是用另一種不同的關懷存在的。
一個手搭在肩膀上的舉動讓我停止傷心。
〈我們一直都在,請妳不要閃避好嗎?〉
那個拍肩的舉動讓我非常的感到溫暖,讓我覺得可以繼續面對壓力,那些敵意的同學或是別班的污辱。
這些我早就都想到了。我猛然回頭一看,是賦同學在後面支持我,我知道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就在那一刻,我的眼淚撲通的流下,不善於掩飾自己情緒的我,喜怒哀樂都這麼明顯。
我哭了,因為肩膀的手傳遞愛給我,我哭了因為我要面對湧來的隔閡。我們班上早就是一小圈一小圈的團體,這一次更加的嚴重隔閡。
原因是我,也是很多因素,這句話非常的好用:其他因素。
到外地掃區,認真默默做完工作,我連忙將垃圾倒進黑色塑膠袋扛往集中區,還好有小佳。
有時我不停的想著:「她們會不會離開我,會不會只剩下我孤單一人走。」
不會的。
有個聲音傳過來。我抬頭一看,賦竟然能使用讀心術,他帶著笑意的臉溫和的微笑。
我想著,你知道你的笑臉很好看嗎。
賦同學有些臉紅的轉身而去。
我第一次知道有人會讀心術,而且是他......。
〈何時我才能知道你的心事?〉
〈甚麼時候,我們才能心意互通〉
你轉頭離開的時候,我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滿心的以為我們已經是很近的距離,卻是我的妄想。
我甩甩頭髮,將一包垃圾扔下去的剎那,我也希望自己能把過去的包袱沒必要的負擔全部扔下。
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
自從開始在乎一個人的那個瞬間,就被牽起一條線,紅色的,不會被斷裂。
而我已經被賦同學的身影和舉止繫上線條。
怎樣擺脫都不可能,更何況不想去擺脫。這是叫做怎麼樣的關係呢?
我有危機的時候,他默默支持我,他有危機時,我勇敢踏出,只是我還真的做得到甚麼都不要的境界嗎?
我不確定,也不知道。
風吹過來,帶來淡淡桐花的味道,而我應該要將桐花的香味拿給我應該要珍惜的人看。
柚子、小佳、還有心中的人賦。
沒多久,校車就一輛輛地從學校大門進來,可是我被濃煙嗆得很不舒服。
「妳是遲鈍嗎?」賦粗魯的拿起口罩遮住我的臉。
〈你知道嗎?你一點都不溫柔,卻給我一種安全感〉
被一個白色口罩戴上,也是把你的溫度戴上。好想好想都不要卸下。
回到班上,我們一出現,周遭就像是被時間靜止似的沒有任何聲音。
導師清了清喉嚨:「這次期末考,雪同學進步五名,就連賦同學也位於第二名之內。請頒給他們一些掌聲。」
有些人很心不甘情不願;有些人歡呼鼓舞;而有些人小小的拍手著。
這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到達怎樣的專注以及面對這難以言喻的情緒。
甚至還有人對賦同學投以不友善的眼光,但是礙於我的出現,他們的動作小很多。
小佳又傳了紙條過來,這次是粉紅色45度角,我驚訝於她的精準度,如果請她當棒球教練,包管一堆男孩勇往直前。
寫著:
你們離校私奔喔!剛剛老師問我說你們去哪,我就回答扔垃圾和用心打掃。
我看完三條線落下來,快速用藍筆回一封:
妳該不會又要什麼獎品吧?
第二團紙條有備而來:
冰淇淋達令。一個才十元。
小佳,我認識妳以來,究竟是損友還是益友阿?是替我擋下不少麻煩,可是天下沒白吃的午餐,這錢只好我出了。
〈如果你願意天天替我戴口罩,我也願意繼續保護你〉
〈希望這最後的舉動能夠讓時間沖淡〉
那位喜歡我的男生彥算是風雲人物,籃球打得好,課業也維持一定水準之上。
我撕裂他的信封,後面該怎麼度過去?
想到這,我人禁不住的顫抖著,其實我好恐懼,但是一想到賦同學就在我身邊,我就安心許多。
於是第二天一早,彥的粉絲就擋住我的路。
偏偏柚子小佳,我的力量都不在,賦離學校挺遠的,不可能即時到達。
我得打這場硬戰。
一位高額頭染著黃色頭髮的女生說:「看起來也沒什麼讓女孩子覺得威脅的地方,為什麼彥會鍾情於妳。」
紅口紅嘴唇的個子小女生說:「眼睛和嘴唇很不錯,不如我們破壞它吧!」
幸好我學會一招,叫做三十六計,逃為上策,我先快步轉個彎,在直直衝去學校。
那個女生扔了書包過來,我蹲著閃過去,但是我只問一句:「我不喜歡彥,你們幹嘛找上我?」
「你知道彥多難過那就是我們要幫他討公道的方式。」
我回一句:「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哼!如果他走不出來,這都要算在你身上。」
「雪,你怎麼累成這樣?」小佳第一個到學校,立刻問起我。
我自然老實的說出來,我看到小佳憤怒的火在眼睛燃燒。
小佳和柚子說:「這真是太過分了。」
「唉!」我一聲長嘆,不知道這糾葛何時了。
〈為了你,我受點苦也沒關係〉
〈我就是這樣保護著妳,妳懂嗎?〉
那些女生又出現了,預計要將我的體育服拿走。
只是沒有那麼容易,因為賦早就知道她們下一步的舉動,賦毫不留情的拿了水桶往他們身上潑下,他們成了落湯雞。
「阿!阿!好冷好冷。」
「可惡,那個雪有人罩著,我們動不了她。」
那些女生看了賦一眼,逃命似的奔竄而走。
而我和小佳還開開心心的要上著體育課呢!
賦看了這滿意的傑作後,微笑離開。
午後的體育課,大夥感覺到睡眠不足似的,有的伸伸懶腰,有的打打呵欠,有的直想喥咕。
體育老師大喊:「給我跑三圈,振作一點!」
看著有些人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真的覺得有點好笑。
跑完步後,竟然是要考乒乓球的時候。
我想怎麼辦,因為我和小佳一組根本還沒打完十球。
來回算一球,我們才七球。
柚子和小不點一組,可是柚子很會配合人家,所以他們可以順利過關。
我不由得苦惱,就連小佳也有些洩氣。
「雪,我們換個方式。」小佳拿著球拍往牆壁上打。
「這樣三十球後再來雙方練習會更好的。」
我想想也對也好,於是兩個女孩拿著乒乓球拍對著牆壁練功。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賦也找了個夥伴來練習,同樣是課業好的他們,對體育更是有一套。
「別看了,雪,等下要考我們了阿!」
「恩恩。我知道。」
今天不知怎麼樣,我的膝蓋有些摩擦 到,可能是跪坐在沙石上的關係,所以配合度有點受到影響。
等到兩人練習時,我竟然碰一聲,摔倒在地上。
「雪,沒事吧。」
同學緊張的靠過來,讓我有些過意不去。
而賦扶起了我。
〈我的心臟因此漏跳一拍,因為你的手〉
我的臉有點羞紅的縮回手,用蚊吟般的聲音道:「謝謝......賦。」
「這有什麼好臉紅的?真是!」賦用柔和的眼光在我面容上逗留後,快速離開我的視線,繼續他的下一場球賽,剛好是他要考試。
他的成績不用說,都是頂尖型的。
我還頓在那邊,被小佳拉過去,開始進行練習成果。
「一、一;二、二;唉呀!過去一點,三、三.........九、九,差一點阿。」
我和小佳被考完的時候,兩個人氣喘吁吁不說,不過緊張感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雪,我眼皮一直跳動,該不會妳會出事情。」小佳突然這樣說著。
「跳左上下還右上下阿?」我覺得我問得很突然,為了確認方位,我十分認真的詢問。
「左上。」
「那應該沒事情才對,那是代表會有開心的事情啦。」為了讓小佳放心,我靠著判斷這樣說。
下課時,發生讓我很意外的事情,賦他竟然買舒跑一小罐給我,這羨煞了班上女孩子。
可是自從那些女生之後,原本以為會不順遂的我,竟然安然度過高中二年級。
我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居安要思危。
要不然得來不易的幸福是會飛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