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突然心血來潮,想要來動一下塵封許久的筆墨。 以往也許是對自己太過嚴格,練字時總是非寫到自己滿意不可, 因此當後來公務繁忙,時間被切得零散的時候, 便索性投筆,連救國團的課也放棄了。 而今夜難得,我又起了這興。 此時身邊已了無牽掛,不必為了害怕對不起老師和學費而勉強自己連續寫上四、五個鐘頭, 心想乾脆就瀟灑些,筆隨興至,自己高興就好, 於是我便取出王右軍的「蘭亭集序」, 以摹意不求形似的方式,信手揮灑。 經過約莫一個鐘頭,我愈寫愈起勁,卻也愈寫愈害怕。 因為我在自己的書跡中,見到處處都是刀鋒, 寫字竟似斬人,愈寫愈快、愈斬愈狂, 筆行至酣暢處,甚至會自胸中湧生一種莫名的興奮與狂喜, 想縱聲大笑! 他人用以修生養性、沈澱心情的書法,竟讓我寫成了一場殺戮。 看來我的修養還差得遠,畢竟還是年少。 亦或是我的骨子裡,其實也潛藏著某些癲狂與變態的因子? 我看還是去找本變態心理學來翻翻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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