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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26 18:06:46瀏覽5146|回應9|推薦54 | |
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穿著棉襖、綁著兩條麻花辮的北方大姑娘,一邊冷得打哆嗦直哈氣,一邊品嚐那白色雪光下色彩鮮豔,甜滋滋宛如紅寶石般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那曾經是尚未踏上這片土地的我,對這個陌生遙遠的北國之城,所幻想過,最最浪漫的一幕了。 當然台灣的廟口夜市早就賣了不曉得幾年的冰糖葫蘆,我也愛吃的很,只是讀了林海音的《城南舊事》後,立刻就被洗腦成冰糖葫蘆更是典型的京味兒。於是,友人去北京,我總叮囑:『一定要吃冰糖葫蘆喔。』如此孩子氣的想法,總讓對方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應對。 2006年三月,我終於初次造訪北京,在僅僅三天宛如快閃活動的行程中,我並沒怎麼想要跨越那雄偉陰森的午門,去直探那深宮內院,卻一心懸念著那個冰天雪地下浪漫的糖葫蘆滋味。可惜那時沒有雪,我的夢幻背景,從大片的雪白、映襯著一串鮮豔欲滴的紅,頓時變得異常雜亂。也罷,場景雖不夠完美,糖葫蘆還是要吃的! 那時身在王府井大街,以初次來訪的觀光客身份,自然被一塊寫著王府井小吃街的牌樓吸引而去,在那裡,我遇見了我的夢幻糖葫蘆。那些包裹著亮晶晶外衣的果子,被收攏在木桿上,紅的像是一串串爆竹,也像盛開的花朵般一瓣瓣開枝散葉,確實華麗得很。以虔誠的,終於得償宿願,夢想終於成真的雀躍之心,我買下了北京的第一串糖葫蘆,甚至在慎重地與之合影留念之後,才敢咬下那生平第一口。只是,沒想到…… 『噁,那果子怎麼,是軟的啊?』 我皺著眉頭一頭霧水地問身旁的花輪。花輪根本無法感同身受我的糖葫蘆大夢,對這種小孩子玩意一點興致也無。 我不死心,又接著咬第二口。 『噁,不僅鬆垮垮的,還有一股酸腐的怪味…』 我不可置信地頻頻哀嚎,是不是這家店特別難吃啊?還是剛好買到一支壞掉的啊?抱著科學實驗的心情繼續啃了好幾口,仍然,無法適應那怪味,於是那支冰糖葫蘆沒吃完,就進了垃圾桶。不管我再怎麼補救,我的北國浪漫冰糖葫蘆大戲,就此整個倉促下檔。 事後,我很清楚,在台灣吃慣了用『鳥梨仔』包裹糖衣做成的冰糖葫蘆,味覺的直覺反應就是應該要脆,沒想到北京用山楂做成的糖葫蘆,果肉竟是鬆軟的,口感很像是台灣話說,『桑桑』的那種感覺。而且山楂的酸味也和鳥梨仔那種『甜酸』的味道完全不同,我不太會形容,只記得第一次吃,感覺就是『這應該是壞掉了』的味道。 那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轉眼間又到了冰糖葫蘆的季節,傳統市場、熱鬧大街、甚至一個不起眼的地鐵站出口,都可以見到那晶晶亮亮多采多姿的風景。我幾乎都只是經過、欣賞而已,因為那第一次品嚐的經驗還歷歷在目。 不曉得哪來的勇氣(呃,應該是為了能大方地拍照吧),前幾天,我決定再給冰糖葫蘆一次敗部復活的機會。在每天出門必經的地鐵站出口,我買下了生平第二串山楂冰糖葫蘆,小心翼翼地拎回家,準備來個食神版的終極考驗。 難道是,那第一次的經驗太糟以致於第二次就不管怎樣也都更好?還是在北京住四個月味覺果然逐漸被同化?還是那王府井小吃街的冰糖葫蘆口味真的太差?總之,因為已經有心理準備,我沒有再被『桑桑』的山楂嚇到,而且也不再覺得有怪味。這次我比較嚐的出來山楂那種酸,似乎比較接近檸檬酸,比較純粹。邊吃邊感到安慰,這次至少沒再吃到臭酸味,而且咬碎糖漿後,細細的宛如玻璃般的碎片在嘴裡化開,一陣甜蜜湧現,完全就是童年般單純的滋味。沒多久一串糖葫蘆上一共九個山楂,全被我吃下肚了。 只是,眾裡尋他千百度,我還是覺得,『鳥梨仔』的台灣冰糖葫蘆,最合我的台客脾胃啦。 冰糖葫蘆之《土包子想太多》篇 北京冰糖葫蘆口味眾多,除了山楂,小蕃茄,小橘子,還有一根長長的帶皮的山藥,還有一小顆一小顆棕色的小豆,問了老闆才知道,那是山藥豆。 有一款糖葫蘆也是山楂,但是摻了點白芝麻和一團黑黑的東西,我問老闆那是什麼?老闆說,那包的是豆沙。 豆沙和山楂這種東西組合成糖葫蘆?會不會太八竿子打不著啊?想到大陸人把馬鈴薯喊成『土豆』,常引起外地人誤會,所以我當下以為老闆說的『豆沙』會不會是另一種東西,於是問說:『那是種水果嗎?』結果老闆和旁邊的友人用一種『這人是打哪來的啊?』那種眼神上下打量我,一副強忍住笑的樣子說,『豆沙不是水果,是紅豆做的…..』 一整個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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