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連續劇裡看到了一段主角診斷出「阿茲海默症」(Alzheimer's disease)的過程，也就是所謂的「失智症」、「老人痴呆症」，憶起已經過世多年的外婆。

        外婆是九十幾歲過世的，也算是高壽，晚年的最後幾年也深受「阿茲海默症」之累，最後一次看到他是九二一的前一年，那時趁著週休假期，想到南投集集找尋兒時的記憶，外婆初期的失智症狀不太明顯，除了有些妄想、短暫失去記憶外，身體還算硬朗，自己獨居在老家一公里內的小屋，行動能力尚能台中南投二地往返。

那次是由表妹駕車到訪，外婆很熱情的帶我們參觀了周圍的環境、新闢的道路，當我們要幫忙整理環境，她指著表妹旁邊的我說：「這是哪來的小姐好漂亮！」雖然知道外婆記憶已經逐漸消逝，聽到時仍不免一陣鼻酸，還是到跟前去自我介紹一番，說我是您的孫女啊，要等你來帶我回來過暑假啊，外婆似懂非懂的笑了，說暑假到了嗎？真快啊，小時候的印象，外婆總是一身合宜的自製旗袍，早上還得在梳妝台上裝扮許久，即使後來為疾病所困，仍會保持優雅的舉止和面容。

從小照顧我到小學的阿嬤，在心裡的印象就是有著慈祥的面容，老是稱讚著說我很乖，認知上聽的懂的時候，總想著為了得到獎賞，那個小孩不會很乖呢？不過聽到阿嬤的稱讚是既高興又害羞呢，過世前一個月，在醫院的病遢前，阿嬤輕握著我的手說：「你一直都那麼乖啊，一定會有好歸宿的，可惜阿嬤就要看不到了」，當下只有強忍淚水的力氣，笑著說不會啦，到時還要給您坐大位呢，撐著病容的阿嬤滿足的笑了，現在想起來那是曾經在夢境中出現的笑容，告訴我不必覺得有缺憾。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將這些印象遺忘了，只是生命中的記憶，趁著鮮明的時候，想紀錄著也寄上想念給在另一個世界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