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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02 07:05:28瀏覽970|回應0|推薦34 | |
寫個腳本,填滿每個第一次,好知曉每個開始。 時間一垛垛堆疊,像極夏初潮風、丹鳳山頂望著那片雲,濃濁沈穩不顯真情;尤其日落霎那,基隆河出口、淡水返海間那座如神之山巔,迷茫伴日垂,一無所顧。而寫本將如何淺疊在心手、隱爍在長短鏡之間,只有分秒間能決定。 劇本不再只空有,每一個遠景、中景、特寫、特寫,節奏相映;而不止於渙散在指趾間。 第一次這樣期待。 *** 火車淒迷地在向南的軌道上滑走,夜霧在山海線交界的彰化站漫溯。 圓著臉、望似彌勒的中校儘管半睡似醒地睜了回眼,也累得沒勁兒再使力瞄掃一下,朝著迷霧一睨,翻上白眼又睡了。滿地裹著草綠服的小孩兒,座位上、走道上、行李架上,這一堆、那一夥雜亂的都睡了,也不知夢著的到哪界翻飛。 車站的燈垂著頭像等待奔喪隊伍般,支楞楞的失了交通要衝的風采。持燈的孤影一等到沈重的鈴聲響起,迫不及待地揮揮手上暗黃燈,再一次向著離去揮別。火車鏗鏘鏗鏘的又走上,夜依然迷濛。 列車是由北投夜發的加班車,拉著五、六車廂年輕人,要趕著一早和陸、海、空三軍官校生一塊入伍,目的地是岡山火車站。 他,坐車向來沒法睡,在中校斜側面位置坐著,望著這些他心理突然想著那天臨出門要到北投的那個清早、那個面孔;喉嚨始終哽著個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噗通一聲跪了雙膝,要他老人家保重,然後再不回頭的往前就走。如今車在彰化,與其說離開,不如說離家更近了;只是列車又往南,新別正要開始罷了。 車繼續在灰濛濛的天空下向南,他腦子裡一而再、再而三的盤旋著那句話:我們回不去了,我是來台一世主,你是二世主,你得記牢。 火車終於一早到了鳳山,迷霧散了,這些屁孩兒遇上南台灣初夏第一場雨。人聲鼎沸中,那個彌勒中校集合一車的人,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前;不一樣的是,他的口令突然變巨響,像電鑽的穿牆聲般;臉孔也變換成肅殺,就像大敵已當前那個景況,說了:入伍是煉鋼,從現在開始,大家要確實緊張起來,身為革命軍人,大家要禁得起考驗;希望三個月後來接大家回校,一個都不少。 那個圓著臉的軍官說完話在一堆堆接收部隊的吆喝中突然消失了,才穿上草綠服沒多少天那些小孩兒們頓失依靠,一個慘白臉只能望著另個慘白臉。 軍樂聲中迎在宏偉大門兩旁的一張張臉,一個模糊過另個。隊伍像螞蟻在兩排面孔群中無意識的穿梭、徬徨,沒來由的第一次,也像命運印痕般在此時緊緊烙下一筆。 *** 選擇像療程,焦慮、低迷、沮喪、沈澱、期望、熱切、爆裂、焦慮,終至習慣;像是哪次也跑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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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