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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4 08:37:23瀏覽492|回應0|推薦28 | |
文星叢刊胡適選集之書信集中有一則(129頁)來自胡適之先生的一封信,其中有一段:
……所以胡風夾在「清算胡適」的大舉裡,做了一個殉道者,不是偶然的。你們在台北若找得到「魯迅書簡」,可以看看魯迅給胡風的第四封信……,就可以知道魯迅若不死,也會斫頭的。
魯迅全集裡的注釋相當詳細,然此信中魯迅所謂的工頭,所謂在背後用鞭子打他的人,卻未明注,我認為工頭就是毛澤東。「到裡面去……即醬在無聊的糾紛中,……」”裡面”指的自然是共產黨了,魯迅此信的觀點顯然違背了毛對文藝工作者的指導方針,仍夢想以個人主義的力量來影響社會,將共黨集團視為醬缸,加上胡風後來被整肅成反黨集團,魯迅和他來往密切。老毛一生陰狠殘酷好鬥的性格,周恩來臨終前一段時日,還下令不予救治,對一生最親密戰友尚且如此,何況魯只不過是一介無權勢的文人……。所謂的國寶錢鍾書者流,若非自己掐住脖子,能得善終嗎,哪一個一流學者沒蹲過辱人迫害至深的五七幹校。 唉…,真是革命非請客吃飯,幾家能夠……。
胡適在1956年即持此真知灼見,大陸近年來猶不得結論的爭論,顯然意義不大,為毛者諱還是最大阻力吧。
致胡風 〔1〕 十一日信收到。三郎的事情〔2〕 ,我幾乎可以無須思索,說出我的意見來,是:現在不必進去。最初的事,說起來話長了,不論它;就是近幾年,我覺得還是在週邊的人們裡,出幾個新作家,有一些新鮮的成績,一到裡面去,即醬在無聊的糾紛中,無聲無息。以我自己而論,總覺得縛了一條鐵索,有一個工頭在背後用鞭子打我,無論我怎樣起勁的做,也是打,而我回頭去問自己的錯處時,他卻拱手客氣的說,我做得好極了,他和我感情好極了,今天天氣哈哈哈⋯⋯。真常常令我手足無措,我不敢對別人說關於我們的話,對於外國人,我避而不談,不得已時,就撒謊。你看這是怎樣的苦境? 我的這意見,從元帥看來,一定是罪狀(但他和我的感情一定仍舊很好的),但我確信我是對的。將來通盤籌算起來,一定還是我的計畫成績好。現在元帥和“懺悔者”們的聯絡加緊(所以他們的話,在我們裡面有大作用),進攻的陣線正 在展開,真不知何時才見晴朗。倘使削弱週邊的力量,那是真可以什麼也沒有的。 龜井的文章,〔3〕立意的大部分是在給他們國內的人看的,當然不免有“借酒澆愁”的氣味。其實,我的有些主張,是由許多青年的血換來的,他一看就看出來了,在我們裡面卻似乎無人注意,這真不能不“感慨系之”。李“天才”〔4〕 正在和我通信,說他並非“那一夥”〔5〕,投稿是被拉,我也回答過他幾句,但歸根結蒂,我們恐怕總是弄不好的,目前也不過“今天天氣哈哈哈——”而已。 我到過前清的皇宮,卻未見過現任的皇宮〔6〕,現在又沒有了拜見之榮,殘念殘念〔7〕。但其カウリノ〔8〕河清要请客了,那時談罷。我們大約一定要做第二,第三⋯⋯試試也好。《木屑》〔9〕已算帳,得錢十六元餘,當於那時面交,殘本只有三本了,望帶二三十本來,我可以再交去發售。 今天要給《文學》做“論壇”〔10〕,明知不配做第二,第三,卻仍得替狀元捧場,一面又要顧及第三種人,不能示弱,此所謂“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也。專此布達,即請“皇”安。
豫 上九月十二日
〔1〕 此信稱呼被收信人裁去。 〔2〕 三郎的事情 指蕭軍參加“左聯”事。 〔3〕 龜井 即龜井勝一郎(1907—1966),日本 的文章,指《魯迅斷想》,載日本《作品》雜誌一九三五年九月号 〔4〕 李“天才” 指李長之。他曾在《大自然火》雜誌一卷二期)中說“大自然是愛護天才的”。 〔5〕 “那一夥” 指“第三種人”。當時李長之人、韓侍桁編的《星火》雜誌上發表文章。 〔6〕 現任的皇宮 據收信人回憶,當時有人說他的住宅布置得有如皇宫,這裡並信末的“‘皇’安”,即由此而來。 〔7〕 殘念 日語:遺憾。 〔8〕 カウリノ 日语:幸而。 〔9〕 《木屑》 即《木屑文叢》,文藝刊物,胡五年四月在上海創刊,木屑文叢社編輯發行,僅出一售。 〔10〕 指《六論“文人相輕”——二賣》和輕”——兩傷》,後均收入《且介亭雜文二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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