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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愛-53
2011/03/20 22:51:32瀏覽467|回應0|推薦0

醫院的走廊總是讓人感到悽涼,走在白色牆面中,總也害怕著前面由護士推著病床上的人是自己認識的人,原本急切的腳步習慣性的放慢又放慢。

太子慢慢地推開文齊病房的門,狹小的病房躺著兩個人,文齊病床是位於靠窗的位置,一旁的看護看到太子走來趕緊起身說:「先生好。」

太子露出勉強笑容說:「今天還好嗎?」

看護說:「一切正常,但是人的意識仍然沒有完全清醒,老先生早上有過來看病人,還是看著哭很久才走。」

太子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太子走到文齊病床前,輕輕地把墜鍊掛在文齊脖子上,墜鍊像是有生命般慢慢地滑進文齊胸前,太子流著淚說:「醒來吧!如果苦難是你必經的,那麼活著也是你該有的,吳家列祖列宗們,讓我們這些貪圖榮華富貴的罪人有機會贖罪,用我們的下半生來彌補前半生所犯下的罪惡。」太子雙手合十喃喃念著。

看護在一旁看得露出傻貌,怎麼有錢有勢的人也玩這一套呢?有錢還需要祖先神明嗎?

太子嘆口氣後又緩緩的說:「我忘了上帝,不好意思。」太子回頭看一下看護搖個手,好似看護是上帝般,太子低下頭喃喃念著:「上帝呀!請給你的子民奇蹟吧!」

太子念完後安心的離去,看護越看這一家人越是不明究竟,旁邊床位的家屬走過來跟看護說:「這一家人真是怪怪。」

看護說:「是呀!老先生來也是在床頭念半天,也不知道是念甚麼?」

旁邊床位家屬說:「懺悔文,老先生念得是懺悔文。」

看護摸著頭說:「阿這個先生是念萬國文,菩薩跟上帝一起請來,真以為這樣子有效嗎?」

旁邊床位家屬說:「阿知,若有效我也跟著念,看我爸媽身體會不會比較好一點。」

看護說:「別傻了。」看護轉過頭時彷彿看到文齊胸前有道光芒射出,看護想起太子放了個墜鍊在文齊胸前,好奇的打開文齊的胸前拿出墜鍊,看著墜鍊光體通透十分好奇說:「哇!這玩意不像是寶貝,怎麼先生好像把它當寶一樣呢?」

旁邊床位家屬聽到看護這樣子說,也好奇地趕過來瞧瞧說:「我瞧瞧。」

兩個人就這樣子拉扯著墜鍊看玩,突然間文齊張開眼喊著說:「痛呀!」

看護嚇得丟下墜鍊,只是文齊還是又閉上眼睛沉沉的昏去,看護趕緊衝出去找醫生過來。

太子從文齊病房走出後剛好遇到來醫院幫秋蘋做筆錄的警官,兩個人在走廊裡相遇,兩個人相約走到醫院大廳旁的咖啡廳裡聊聊案情。

太子點了杯東方美人茶,這在端午節前後採收的茶葉總讓他喝來特有甘味,太子看著警官說:「案情釐清多少了。」

警官說:「目前阿珠小姐已經送精神鑑定,基本上躁鬱症的強迫跟被害妄想問題算是很嚴重,就在看守所裡也好幾次企圖自殺,讓女警官很頭痛,至於那個瘦子都把罪刑推給阿珠小姐,但是在精神鑑定上他是正常的,所以可能因為這點他必須要付出比較大的刑事責任,不過也必須等到移送法院後才能做最後的判決。」警官心中覺得以罪刑主義來判定的話,阿珠犯的罪刑可能會比較輕。

太子點點頭說:「嗯。」太子對於阿珠可能因為精神鑑定而獲得緩刑這件事情心中有準備,太子接著說:「我有準備幫阿珠找辯護律師。」

警官大為驚訝說:「為什麼?這位小姐精神極度不正常,況且她還加害你的家人。」

太子苦笑著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因,而這可惡之因尚有一個前因後果,大家都曾是一家人,也可以說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不會有刻骨的怨恨,如果今天不化解,明天又是一個因一個果,因因果果輪迴不已,能在今時今日將一切善惡因果了解,也算是完成了一個人生課業。」

警官笑說:「如果每個人都有你跟秋蘋小姐這樣子的度量,我想這世界上不會有那麼多悲劇發生,秋蘋小姐也放棄了對阿珠小姐的告訴,也不提出民事的損害賠償。」

太子笑說:「是嗎?她終究是有度量的。」

警官說:「她臉上雖有個胎記猛然看起來不甚好看,但是看久了卻覺得她的眼神清澈面容怡然自得,在她身邊如沐春風,和她相處感覺特輕鬆快樂。」

太子說:「怎麼心動了。」

警官趕緊說:「老天,我結婚了,我只是很誠實的陳述我的感覺,況且配得上秋蘋小姐的對象一定很偉大,秋蘋小姐看似平凡卻有顆不平凡的內心,她給我的感覺真像仙女,內心裡沒有一絲仇恨存在真好。」

太子喃喃地說:「是呀!只可惜真命天子還沒有清醒,他不會明白他讓珍寶流失了的錯誤有多大。」

這時候太子的手機響起,電話那頭還沒有讓太子說話就劈哩的說著:「你在哪裡呀!醫院說文齊清醒了。」

太子聽完話趕緊衝出店趕往文齊病房。

五年後,桃園中正機場人潮洶湧,藍藍的天空飛機起降起降,友利拿著自製的立牌在出境大廳前晃來晃去,白色立牌上寫著「秋蘋小姐你在兜位。」友利穿著白色圓領汗衫,配上一件幾乎刷白的牛仔褲,腳踩功夫鞋,樣子滑稽的走在各國旅客間,晃了半天後打了大哈欠,友利對著空氣說:「這丫頭會不會跟著日本人跑了呢?」

秋蘋站在友利後邊說:「我在你身邊繞來繞去好久了,妳都沒有看見我嗎?」

友利聽到聲音趕緊回頭,還撈出了放在包包的老花眼鏡,不敢相信的大呼說:「天呀!秋蘋姑娘呀!」

眼前的姑娘,有個看似白淨的臉孔,那是用高科技的蓋斑AB霜撲的,在日本的時候秋蘋也順便學會化妝技巧,雖然不至於濃妝艷抹,但是有些化妝品可以巧妙的蓋住胎記,五年前秋蘋決定去日本遊學,一方面希望自己不要沉溺在愁緒中,一方面也進修數位遊戲的技巧,靠著以前在畫封面圖時學會到的圖畫技巧,再加上自己超強的幻想力,在學會數位程式技巧後,她開始進入數位遊戲的領域,這幾年在日本一邊學習一邊打工,從餐廳洗碗工開始做到數位遊戲公司設計部經哩,這一切的努力都因為秋蘋的一心一意,為了努力讓自己忘了發生過的事情,秋蘋專心一意的工作及課業上,今日的成功只能說這是秋蘋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友利不敢相信眼前面容充滿自信的時髦熟女是她的姪女,她誇張的擦擦老花眼鏡說:「我沒認錯人吧!」

秋蘋往前抱住友利說:「姨!幾年沒見妳不記得我了。」

友利說:「兩年前我去日本時妳沒這德性呀!」

秋蘋說:「出門在外總是要打扮一下,總不能讓人看到我嚇到吧!」

友利大喊說:「妳嚇到我了。」

秋蘋拿起友利手中的立牌說:「我回來了。」心裡也跟著說。

又利好奇的說:「這次回來不回日本了嗎?」

秋蘋說:「這次回家探親順便幫忙籌辦台灣分公司,公司知道我是台灣人所以請我回國擔任分公司的經理。」

友利大喊說:「萬歲,妳爸媽都望穿秋水囉!」友利看著秋蘋一下又問說:「妳還有在做夢嗎?」

秋蘋笑著說:「沒了。」心裡卻說沒做夢算是人嗎?只是不再懼怕做夢的感覺了,就是夢境唄,那也是我的人生。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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