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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37
2009/09/28 11:29:07瀏覽879|回應0|推薦3

到了晚上,嘉美突然被一股力量給搖醒,嘉美揉揉眼皮想張開眼睛,昏暗的燈光中嘉美彷彿看見了莉雯站在床頭,一言不發的莉雯臉上盡是笑容,嘉美露出溫柔地笑容說:「婆婆妳來囉!

 

莉雯沒有說話只是很滿意的看著嘉美,然後搖搖手跟嘉美示意再見後轉身離開,嘉美掙扎著想起身來卻發覺自己是在夢中,然後被這夢境給驚醒的嘉美在床頭看見了志剛,志剛一臉疲憊的坐在嘉美床頭望著她,嘉美露納悶的表情問說:「你怎麼了?發生了甚麼事情呢?」嘉美看到志剛的模樣實在不忍苛責他,想必志剛是發生了很重大的事情,才會把嘉美母子丟在醫院裡獨自離開。

 

志剛流著淚水說:「媽媽在妳生產時發生車禍身亡了。

 

嘉美不敢相信的說:「你說的身亡是死了嗎?可是…」嘉美很想告訴志剛說剛剛還看到了莉雯在床頭,可是如果把這景象告訴志剛嘉美怕他會承受不起。

 

志剛把頭埋在嘉美懷裡哭著說:「怎麼辦?媽媽居然死了,我怎麼都不敢相信呀!

 

嘉美也流下淚水說:「你要堅強起來,你還要照顧我們母子倆,你要堅強起來。」莉雯一直是志剛的人生燈塔,莉雯志剛人生中最親最親的家人,嘉美覺得人生的機緣總是透露了玄妙,莉雯曾經是曉雲跟志剛中間的梗,就在志剛跟嘉美結為連理後,莉雯卻就這樣子消失在志剛跟嘉美的人生中,莉雯這一生是來成就這個傻兒子的媽?當功德圓滿時她也選擇了離開。

 

音樂從指尖出發,但是聲音卻是從鋼琴後方的風箱中飄然溢出,鍵盤跟指間都只是個引線,只有那風箱才是發出聲音的源地,曉雲跟莉雯都是嘉美幸福的使者,她們兩個人幫嘉美成就了一個好丈夫,志剛經過莉雯的驟逝打擊下整個人都改變了,過去在莉雯的支持下始終對事業有強大企圖心的志剛,在轉眼間便有了很大的改變,這一切嘉美都收在眼裡感激在心裡,尤其是在一夜後,嘉美的眼睛似乎可以看到某些異相,就比方說也常看到莉雯來到看她,在育嬰室裡也看到莉雯盯著孩子笑,嘉美不敢做慌張的態度,只是默默地在觀察這中間的改變。

 

嘉美感受到志剛的心痛,除了給志剛最溫柔的擁抱外似乎也沒有其它的方法,夜裡從殯儀館趕來的志剛,在看望完嘉美後走到育嬰房面前,他努力用紅腫的眼睛盯著標示著嘉美名牌的育嬰箱,那個皮膚皺皺的小嬰兒就是他的兒子,志剛對於這個得來不易的小寶貝有著全新的想法,生命的延續是不是就在這種情形下開始詮釋,看著自己的骨肉出生到長大成人,志剛開始有做爸爸的驕傲感,對於這個新生命,志剛想要改變現在跟未來的生活方式,親人在他心中應該是要有更重要的地位才對,志剛擦乾眼淚慢慢地走出醫院,就在志剛走出醫院時,他留戀的回頭往上望,他一抬頭看便望見了嘉美站在三樓病房窗口前,嘉美也正用著深情的眼眸看著志剛,志剛揮揮手要嘉美趕緊回到床上去,嘉美把手掌放在胸前,志剛舉起手指著嘉美後也放在胸前,這樣子的動作表示說:「我已經把妳放在我心中。」嘉美含著淚水走回床上,志剛則趕回殯儀館處理莉雯的後事。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情得發展是超乎人的想像,就在大家覺得志剛跟莉雯這對母子歷盡滄桑後應該會有個好的結局了,嘉美嫁給志剛後又即將臨盆生子,莉雯的笑容可以說是每天都掛在臉上,將軍對莉雯的呵護也更加的殷切,這對老來伴侶可以說是羨煞旁人,但是悲劇卻也緊跟著在喜劇背後來到,就在嘉美生產的那一天,莉雯因為趕著要到醫院裡去看嘉美,莉雯就在趕到醫院前發生車禍死在路上,嘉美生子的那一刻也剛好是莉雯生命結束時,志剛同時被悲喜兩件事情給折磨的心力交瘁,嘉美只好堅強的自己一個人處理產後事情。 

 

嘉美自己一個人慢慢的走出醫院,在醫院門口她表情嚴肅的看著前方,當看到志剛的車子慢慢駛進時才放下心中的石頭,嘉美臉上不敢掛著開心的表情,當坐上志剛的車子時,也只是低著頭看著嬰兒車上的寶寶,看著天真無邪的嬰兒臉頰,嘉美只是想讓自己在更堅強起來,為了孩子將來多苦都要咬牙撐過,況且嘉美現在也不是只有一個人而已,嘉美轉過頭看著志剛的側臉,也心疼他紅腫的眼睛。 

 

嘉美溫柔的握住志剛右手說:「別太傷心了。」 

 

志剛忍不住的淚珠又飆了出來,捉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說:「媽媽的葬禮我打算簡單隆重辦就好了,這一點繼父那裡沒有意見,所以現在葬禮準備在殯儀館裡舉辦,妳回家後先好好的做好月子照顧孩子就好了,其它的事情我會處理。」

 

 嘉美點點頭說:「一切都聽你的。」 

 

志剛視線望向前方吞吞口水說:「因為媽媽過世了,所以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繼父家,繼父的子女也有回來跟我商量,他們決定要送繼父去安養院,我們以後可能要搬離陽明山那棟大房子了。」 

 

嘉美伸出手指頭逗逗孩子的臉頰說:「好呀!」 

 

志剛聽到嘉美的回答轉頭望著嘉美說:「妳真好商量,不管跟妳說什麼,妳都會說好呀!要是曉雲鐵定有意見,可能還會覺得我受委屈想要幫我爭取。」 

 

嘉美張著大眼珠看著志剛說:「你有受委屈嗎?」聽到志剛突然提起曉雲的名字,嘉美很想跟志剛說她內心裡已經有委屈了,跟著志剛的是嘉美,跟志剛一起分想喜怒哀樂的是嘉美,志剛不應該再嘉美面前提起曉雲的名字。

 

志剛露出很委屈的表情說:「在老婆面前怎麼可以說受到委屈呢?男人可以流血不可以流淚。」  嘉美拿起面紙輕輕擦乾志剛臉上的淚痕說:「我知道我老公是全天下最勇敢的男人。」 

 

志剛空出一隻手捏了嘉美的手一下說:「妳知道男人最需要的是女人的鼓勵而不是刺激,過去我都是聽命於我媽媽跟曉雲,一下子這兩個女人都離開我的生命中,妳跟孩子在未來會取代她們的地位成為我最重要的人,如果說未來的生活不如眼前的話,妳可以抱怨但是請不要後悔。」 

 

嘉美笑著說:「我不會後悔的,因為最後決定跟你結婚時,我並沒有想過會有好日子可以過,我單純的想只要能夠養活孩子就夠了,經歷過親人生老病死的過程,我自己也覺得生命其實很短暫,人活著應該要多讓自己過的充實跟有意義才重要。」 

 

志剛開心的笑了出來說:「這段時間裡有妳在我身邊讓我堅強不少,而且我終於也明白妳是我最好的支柱。」 

 

嘉美逗逗孩子的臉頰想該不該跟志剛說她有看到莉雯的魂魄,嘉美露出無辜的神情望著前方,嘉美從小在廟旁邊長大,對於神鬼一說的態度是好奇不能說迷信,她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靈魂這個物體,也相信人在死後會掛念著生前的牽掛,但是嘉美不知道志剛是否能夠接受這個說法,對於莉雯的死志剛可能還沒有走出傷痛的圈圈,那麼是否沒有必要去刺激志剛接受這個靈異的說法呢?嘉美只能帶著笑容看著臉上一直維持笑容的小寶貝。

 

嘉美因為要做月子的關係所以並沒有出現在莉雯的喪禮上,可能是因為痛失親人的關係,志剛對嘉美是更加呵護與愛惜。 

 

曉雲嫁給陳先生後遠離台灣到新加坡去,志剛決定不要打擾曉雲的婚姻生活而沒有通知曉雲回台參加喪禮,在整個喪禮的儀式進行中數度因為請示不過而中斷,每次志剛都上前到莉雯的靈照前說:「曉雲已經找到幸福,她這一生為我們母子犧牲太多,這次就讓她安心的當個好太太不要再打擾她了。」很靈異的是每次志剛這樣子說後再請示一切都很順利了,當把莉雯的靈骨塔安置好後志剛才累的在家裡睡了一個禮拜,這一個禮拜志剛是足不出戶在家裡睡覺。 

 

一個禮拜後志剛開始整理家當準備搬家,嘉美在傭人的照顧下做完月子後也開始整理家裡的東西,這一天嘉美一個人走到院子裡,一眼看見院子裡志剛的繼父坐在輪椅看著天空,嘉美被一陣刺眼的光給刺得幾乎睜不開眼睛,當嘉美打開眼睛仔細往前看時,就在志剛繼父的輪椅前嘉美彷彿看到一個的光影,嘉美有點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時,那光影就瞬間消失了,嘉美慌張的走到志剛繼父面前,只見到志剛繼父帶著笑容看著前方,嘉美溫柔的蹲下身來說:「爸!剛剛沒有什麼事情吧!」 

 

志剛繼父帶著笑容說:「我如果說妳婆婆回來看我妳會不會被嚇到。」 

 

嘉美搖搖頭說:「不會!我覺得我也常看見她回來。」 

 

志剛繼父繼續說:「她希望妳們能夠離開這裡,她常覺得志剛為了她犧牲了自己的意願,現在志剛可以放心的走他自己想走的路了。」 

 

嘉美低著頭擔憂的說:「可是、我們將來何去何從呢?」 

 

志剛繼父用手轉動輪椅慢慢地往家門走去,他用輕鬆的語氣說:「相信妳跟志剛的心會帶領妳們去找真正的家。」 

 

嘉美站在庭院中喃喃地說:「相信嗎?用相信就可以嗎?」雖然害怕!雖然擔憂!但是嘉美還是選擇了相信,相信志剛也相信自己。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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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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