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得只剩錢不是真富有;表象的成功不是真成功。
一種圓滿的成功
成功真正的本質,應是包含除了權勢名利之外還有健康、快樂、情感的滿足、美滿幸福的生活、成就更多人的成功.....等元素。如果將所有元素都抽走,只剩權勢名利的話,這樣的成功將會變得殘缺不全,甚至是鏡花水月有如黃粱一夢。
在〈窮得只剩下錢〉這部電影裡,嘟嘟車司機阿默是個非常貧窮,甚至連基本生活也無法溫飽的人。若以狹隘的成功定義來檢視,他的人生其實離成功非常遙遠。阿默雖然窮,卻擁有一副好心腸,為了幫助一個車禍受傷以乞討維生的女孩,他變賣自己賴以維生的嘟嘟車為她籌措醫藥費。他生活周遭每個認識他的人,包括暗戀他的雜貨店老闆娘,皆能感受到他的單純與助人不求回報的善良。有天,他載到一位狀似流浪漢的苛薄老人,蓄意苛刻挑剔、滿腹牢騷,阿默卻以真誠關懷相待毫不怨懟,殊不知這位老人其實是一位飯店富豪,之所以喬裝成流浪漢是為了要尋找一個純真善良的人來繼承他龐大的遺產。而阿默正巧就是他理想中既純真又善良的人選,所以最後得到三億元的遺產。
而電影〈阿甘正傳〉裡的主人翁阿甘同樣也是個單純善良、不汲汲營營於表象成功的人,他堅信自己所信仰的真理,重視對朋友的承諾勝於一切,為了履行對朋友的承諾,從不計較自己的利益得失,他人給予一分他則回報十分。這樣的人在功利主義社會下看似愚蠢,卻反而得到成功,先後成為:美式足球選手、越戰英雄、乒乓球國手、捕蝦船隊的大老闆,以及蘋果電腦的股東。
不論是嘟嘟車司機阿默,還是憨直的阿甘,他們都有幾個共同點,就是善良天真、待人以真誠、竭盡己能地去幫助別人,所以最後獲致的成功往往超越一般人所想像。不僅如此,他們的成功是一種圓滿的成功;令所有被他們幫助過的人真心感謝,他們的事蹟將為人所傳誦,而且不只自己,只要是願意靠近他們的人,都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快樂以及情感上的滿足。
權力導致腐化,絕對權力絕對腐化
可是有一種人,只在乎小我而表象的狹隘成功,為了一己之私想要壟斷一切,甚至犧牲他人的權益也再所不惜。
這種追求近利的成功者所在多有,例如一些民主制度相對較不健全的國家,領導人為了自己既得的權位,想方設法地讓在位時間可以無限延長,權力可以無限擴張。如果是一個有能力、有仁德的上位者,治理國家的時間愈長,人民當然愈能安居樂業。但若為一個毫無仁德之心的上位者,其獸性藉權位工具而展現,那麼將不只是數人之害,而是全民之災。英國史學家艾克頓勛爵(Lord Acton)有句名言:「權力導致腐化,絕對權力絕對腐化/Power tends to corrupt, absolute power corrupts absolutely 」。或許有部分上位者一開始並非昏昧圖利者,但權位所賦予的權力一如慢性毒藥,一心戀棧權位的領導人往往會因定性不足,易受誘惑,無法贏過惡魔的試探,終致逐漸迷失其本性,變成只貪享受、只圖己利,不顧人民死活之人。當上位者忘了自己原有服務人群的理念,反而只想一直霸佔權位、享有權勢,享受眾人之上呼風喚雨的威風時,就會壟佔權位獨斷獨行,行己之便圖己之私,甚或藉由權勢與不肖者交換更大利益,圖利少部分人以鞏固自己的地位。如此惡性循環上下交賊的結果,受惠者少而受害者眾,將陷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並使國家機器陷於空轉,那麼久而久之終將失去民心激起民怨,導致人民不滿揭竿而起,上位者最後的下場除了殺身之禍、牢獄之災,更不堪的恐怕是留下永世的罵名。試想,這樣的人權位在手時,似乎擁有成功的表象,但這樣專權壟斷不顧他人死活的成功,是真的成功嗎?
反觀一位胸襟開闊的治國者,無視小我的權位為成功的必然,孜孜念念都是國家的發展、人民的福祉,視民如傷的話,即使在位時間不長,也必受萬民景仰、萬古流芳。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說,身為一位領導者,他是真的成功了呢。
握重權者必顧全大局
放在一般營利機構來看的話也是一樣的道理,掌有經營實權者攸關一家公司的興衰與否。公司裡若不幸有為求近利而壟斷權位者,其心思必多放在貪己利、行己便之上,為了長久擁有權勢謀取更大利益,其所做的任何決定皆會以「切身之利」為前提,少為大局設想,如此上行下效,對公司有建設之仁人君子漸遠,所留下者則多為圖「私利」之員工;他們大多嗜走後門,目光如豆只貪眼前近利,不求發展只圖享受。如此公司文化一旦形成,則再無人對公司的發展貢獻心力。當一家公司的未來放在這批自私自利的人手中,長此以往,格局勢將愈變愈小,只圖私利近利的結果,就是公司發展停滯、萎縮,最後必定會因毫無競爭力而遭致市場淘汰,不論老闆、主管或下屬都將一起失業。由此可知,將「追求短利」視為成功的經營者,想追求公司永續經營的真成功,可謂緣木求魚。
不論治國或是經營公司,握有重權者需顧全大局,為眾人之利著想,切不該壟斷權位,隻手遮天、欺上瞞下,做盡不可告人之勾當。否則,就算獲致短暫而表象的成功,卻會因此而使大多數人失去機會、利益,剝奪掉原本屬於他人可以擁有的幸福生活。當眾人鄙夷唾棄點滴的怨懟逐漸積累成批評的聲浪,進而形成一股巨大負面的反抗力量時,自私自利者很快就會聽見屬於自己的輓歌,從成功的雲端跌落谷底,終將招致人心背離的命運。屆時就算手中還握有財富,卻眾叛親離,無人可分享其成功而將成為一心靈最貧乏的人。
追求大成功的人,會以理念的承續、幫助眾人獲致更好的生活為最大目標。追尋表象小成功自私自利的人,只看見自己,心中只有「我」。追逐成功,必需付出代價,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所得到的也將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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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最後的法老──無法抵擋反抗聲浪被迫下台的穆巴拉克。
突尼西亞發生「茉莉花革命」之後,埃及也發生暴動。
2011年二月,埃及數萬名工人為抗議物價上漲,要求調漲工資而靜坐,沒想到靜坐卻演變成暴力事件,開始有人縱火燒學校、以磚頭襲警.....。事件發生後,有數百名抗議人士被捕,使得抗議活動規模擴大。地方政府允諾將會以最快的速度通過一項提高最低工資的法案,唯一要求就是希望能夠停止抗議活動。多數抗議人士不滿政府提出條件交換,並未打算取消抗議。為顯威懾,地方政府竟派遣安全部隊進入馬哈拉庫卜拉廣場,未料卻使整起抗議事件更為雪上加霜,數百名抗議人士與安全部隊發生肢體衝突,最後演變成為暴力事件。
這起暴力事件其實只是要求穆巴拉克下台的導火線,主因還是在於民眾長期不滿政府貪腐、高失業率、貧富不均以及物價上漲等問題。埃及總統穆巴拉克自1981年上台擔任總統以來,至今已近三十年。據埃及〈金字塔報〉的報導指出,穆巴拉克執政時期,他的家族成員大肆貪污,將國家財富據為己有。穆巴拉克之妻名下帳戶有1億多美元的款項,其二子名下各有一億埃鎊。長期執政與貪腐成癮,讓穆巴拉克戀棧權位,雖然他已歷經四次連任,但即將而來的總統大選,他仍有再次競選連任、不肯放手的傲慢心態。在他長達三十年的執政裡,儘管GDP快速成長,不過多數人民過去幾十年來仍一直生活在貧窮裡無法翻身,所以面對穆巴拉克所執政的政府已然失去信心。此次的暴動事件,成為穆巴拉克下台的最後一根稻草。
穆巴拉克終於抵擋不住反抗聲浪,無奈被迫下台的同時,也正是他面對司法審判的時刻。在他下台以後,埃及總檢察長發表聲明,宣布對穆巴拉克及其二子施行十五天的拘留,之後將進行羈押並就瀆職、濫用權力、涉嫌貪腐.....等違法行為進行質詢。此外,若法院認定穆巴拉克以武力鎮壓遊行示威屬實,且罪名成立的話,那麼他將有可能會面對死刑的判決。
穆巴拉克的例子與下場,在在說明當人一心只戀棧權位、只追求表象的成功時,最終將會失去人心,為所有人所鄙夷與離棄。雖然他壟斷一切,握有重權,高高在上,貪瀆之心藉權勢工具顯露無遺,窮到只剩下貪污而來的一大筆財富,卻無可避免於牢獄之災,甚至落得萬世罵名。這樣的成功,只可說是偽成功;他得到世上很多人皆無法擁有的一切,卻失去最重要的自由、快樂、平安與幸福。這樣的成功所換來的結果,竟是自己心靈上的貧乏與悲哀。
只貪私利近利,追逐狹隘成功,只顧自己不惜犧牲他人權益的人,最後必定招致反撲;點滴民怨將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終會讓自私自利者看見自己的墳墓,正如埃及那些示威者口裡所高喊的:「最終我們會贏回要求的權利」一樣。這是一個活生生值得人們借鏡與深思的例子,這個實例教導人們,要選擇真成功還是偽成功;要窮得只剩下錢,還是追逐理念的承續,並幫助眾人獲致更好的生活,一切只在你一念之間,每個人都有絕對的自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