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律師的協助，
就去請教服務性的法律諮詢，摸索著進行訴訟。

有些學校由法律系學生組成的法律諮詢，每週固定一次，
小柘漸漸成了常客。
發現原來那裡有許多人都是拖著未完結，或不肯完結的訴訟在苟延殘喘，
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的都大有人在，
又是一社會弱勢者掙扎的群相。
學生的法律諮詢，老師有時會來巡場，適時輔導。

有一次，有位老師巡到小柘這組，得知是醫糾問題，就問病逝的原因。
小柘說：敗血症，三天就過世，
但敗血症不是心肌梗塞，不應會突發死亡。

那老師十分同意，馬上重覆小柘的話，隨機教導學生。

學生的諮詢團隊，每週由不同的同學組成，
所以去諮詢的民眾很少遇到相同的學生，像這樣不連續的諮詢，通常只能作作參考。

但小柘或一些其他的諮詢民眾，
就只能依賴這些零碎的法律常識，投身在竉大高深複雜的司法訴訟體系中，
如何抗衡？

但就這樣微薄的支援也是好景不常。
漸漸地，小柘發現，當被隨機被分派到一個諮詢小組後，
不久就有一個新的學生插進來，
有時站在後面，
有時擠在座位中，找機會和組員竊語。
有時甚至直接把案子接過來，再三言二語把小柘打發走。
小柘走了，那人也走了。

小柘停了好一陣子沒有去，隔了近一年再去，又發同樣的狀況，
不禁問道：為什麼我常遇到有新的同學臨時加進來？
有人為其掩飾，有人竊笑。

小柘講述國稅局與國有產財局非法接管有繼承人遺產的事情。
有的學生聽了很生氣，但也有說風涼話的。
最後，那位老師出面了，
先是臉色沉沉的站在旁邊，
然後直接告訴小柘：
你這個案子在國稅局向法院聲請遺產管理人時，就轉為民事了，公法關係已經中斷，
你若提上訴，一定馬上被駁回。

許多學生跟著附和，
還有一個大放厥詞：
他（指小柘）就是要人家認錯。

啊？
訴訟不是憲法賦予人民的基本權利嗎？
公務單位非法接收人民的財產，
人民提出異議，反而變成「就是要人家認錯」？
所以，受損的人民錯了？

這是什麼法律觀念？是老師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