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柘母親過世了。
親戚對葬禮很關注,有的主張隆重舉行,有的主張從簡。
當小柘希望他們陪同去醫院詢問醫療處置時,都避之如陌路。
最後小柘一個人去醫院。
醫院公關很客氣,但聽到後來就皺起眉頭,答應會將事件轉呈院長。
過了約二天,公關在電話裡語氣急切的問:
你母親過世時,醫師告訴的死亡原因是什麼?
小柘說:我當時沒有問死亡原因。
你再想想看有沒有聽說什麼。
後來他想到親戚曾向醫師詢問,轉告是心肺衰竭。
當他再回電給醫院時,公關態度就很冷淡了。
然後,醫院就是推缷責任,死不認帳。
小柘去找母親生前支持過的議員,在自已狹小的人際圈裡希望找到支援,
也找一些只聞其名,形象正義的人士,以為可以找到支援,
最主要是希望病歷能有人能幫忙正確的解讀。
後來,他找到一位議員的上級,那上級勉強算是久遠以前的隣居,
於是那議員看了病歷,才出面召開協調會。
那天,醫院來了三個人,
短小精悍的主治也在其中,神態萎頓。
小柘蹭在會議桌的桌尾,不願和兇手同坐一桌。
參予協調會的還有市政府相關單位人員。
當小柘發問時,那主治神色慌亂,言語頓挫,連基本醫學名詞都要同行的人提示。
而議員一方面向院方表示友好,一方面向小柘說:
在你母親照片前,我保證會幫你討個公道。
小柘的條件只有二個:更正往生者死亡原因,向往生者道歉。
然後,議員說今天會就開到這裡,就送醫院的人出去,
在他們正要走出會議室門時,
小柘忍不住說:為什麼要做這樣害人的事!
那醫院的同行者惱怒的回頭說:無怨無仇,為什麼要害你?
「無怨無仇,為什麼要害死我母親!」
議員和助理擁著醫院一夥人走得一個也不剩,就留小柘一個人。
然後,議員也不幫他討個公道了,
議員上級也像不認識他一樣了。
小柘還曾再找過另一位議員,
那邊助理了解情況後,向小柘說:和醫院協談,態度要好,要向他們動之以情。
啊???
醫院方面表示希望小柘到醫院協談,
小柘不願單獨去醫院,就向當地政府申請了調解會。
調解會之前,小柘希望先寄病歷給調解委員過目,
但那承辦人說,醫院會開會那天會帶病歷去,都是這樣的,現在無法轉交給調解委員。
小柘後來聽別人說,病歷是先送給調解委員瞭解的,
承辦人才准予代轉少量的病歷影像資料。
調解會那天,
醫院沒有帶病歷來,
但來了四個人,其中三個是主治醫師,小柘這邊還是一個人。
那短小精悍的醫師恢後了以往神態,
還惡狠狠的瞪著小柘一眨都不眨。
會議由院方由另一位主治發言,堆滿醫學術語的辯解著,
小柘詞窮,
調解委員見狀,就交換意見,大概準備結束協調。
小柘站起來,問道:
依病歷記載,病人入院第二天凌晨,血壓開始大幅下降,降到92/53mmHg,昏睡出冷汗,攤撞在牆,病人休克,為什麼要中斷血壓測量,十幾個小時不聞不問?
那位發言的主治就點頭認同了,頭點得很深。
調委見情勢有轉變,就再協商下去,
那位女律師調委就幫小柘說話,說他很理性,因為醫糾協調會的家屬都很激動,拍桌子罵人是常事。
但也不忘揶揄小柘,談判像亂槍打鳥。
調委本想幫小柘再安排一次協調會,但承辦人說,安排不上了,要他到醫院去談。
因協調的醫師表示友善,小柘就去醫院協商了,
醫院意思就是給些撫慰金,
但小柘還是堅持原來的條件,不要別的。
刑事提告的期限快屆滿了,雖提告了,但小柘並不放棄和醫院協談。
但醫院說小柘提告了,關閉協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