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坦力教授的助理之一荷妮失蹤了很久，她的室友茱莉覺得惶恐，茱莉懷疑荷妮被殺害，並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於是茱莉找終日埋首研究工作的史坦力教授，告訴教授自己的想法。

「是否有聽荷妮說過誰要對她不利？」教授問茱莉，茱莉搖頭說沒有。

「研究室應該不會有外人進來才對，荷妮有跟其他研究生發生過口角嗎？」教授一邊拿著筆敲著桌子，一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問著。

「據我所知，荷妮這學期才轉進本校，很少與其他同學接觸交談，更沒見過與他人起過爭執。」茱莉肯定的答覆。

「那妳和荷妮之間，有什麼不愉快嗎？」教授放下筆，皺起眉頭問。

「沒有。」茱莉看教授的眉毛揚了一下。

「是嗎？但荷妮告訴過我，妳不喜歡和她同寢室。」教授張大了眼睛盯著茱莉。

「不會呀，我不曾說過。」茱莉搖頭否認。

「妳沒說，但她感覺到了。」教授身體往前傾向茱莉，眼睛仍盯著茱莉，茱莉不由得將身體靠向椅背。

「也..許吧，我想我不會不喜歡與她共處一室談話、工作，但我不喜歡兩人睡在一起。」茱莉想除了這件事，就沒有不愉快的了。

「為什麼？」教授追問。

這怎麼說得出口？茱莉沈默著，不知該不該講出來。

教授站起來，走到茱莉身旁，抓住她的手，拉近懷裡，並親吻茱莉的唇問道：「她吻妳，是嗎？」

茱莉驚訝的望著教授，難道荷妮把這事告訴教授？教授抓緊了茱莉，不讓她掙脫。

「妳不喜歡荷妮吻妳，所以妳不喜歡跟荷妮睡在一起？」

「也不全然是這樣..」茱莉低下頭小聲的說。

「我懷疑，荷妮是妳殺的！」教授嚴厲的說。

「不！我沒有！」茱莉抬起頭叫著。

「別怕。」教授溫柔的說，並又抱緊茱莉，親吻茱莉。

「不！別這樣！」茱莉推開教授。

「妳還是不喜歡我？」教授拉住茱莉的手問。

「我很欽佩你。」茱莉想甩開教授的手，但教授握得很緊。

「這就是了。」教授從背後抱著茱莉，肆意的親吻茱莉的臉頰、頸子、肩膀，雙手摸向茱莉胸部，茱莉掙扎著。

「不要！求你不要這樣...」茱莉已要哭出來。

「荷妮是不是這樣？」教授打開茱莉的襯衫鈕釦，並企圖掀起茱莉的裙子。

「是...」茱莉一手拉回裙子，一手抓著領口。

「妳不喜歡？」教授將茱莉轉向自己，用力捏著茱莉的臀部，茱莉搖頭。

「那我呢？妳也不喜歡這樣？」教授抓著茱莉齊肩的直髮，看著茱莉的臉。

「也許..也許在別的情況下....」茱莉害怕的回答。

教授放開茱莉，整理整理衣服說：「也許我斯文一些、溫柔一些，妳可以接受？」

好不容易被教授放開，茱莉退後幾步，仍喘著氣說：「應該是吧。」

「但是荷妮溫柔的對妳，為什麼妳不願意？」教授坐回椅子。

「因為她是女的。」茱莉不敢坐下，站著說。

「那，如果我是女的呢？」教授斜眼看著茱莉。

「不會吧，你別說笑了。」茱莉打量著教授，哪看得出有女性的象徵。

「妳別不相信，我真的是個女的。」教授邊把假髮拿掉，露出捲燙過的頭髮，接著說：「妳難道忘了荷妮曾向妳訴苦，說她那樣的身材一點都不吸引異性，假如是個男人就好了？」教授接著拿下眼鏡和面具。

「你...你是荷妮？史坦力教授，你就是荷妮？」「不，妳不是教授！教授呢？」

茱莉一下子亂了，眼前的人成了荷妮。

「教授就是我呀，妳懷疑什麼？」荷妮站起來，走向茱莉。

「應該另有一個史坦力教授，真正的史坦力教授！」茱莉搖著頭說，並慢慢退向門口。

「是，是另有一個史坦力，但已被妳殺死了！」荷妮指著茱莉說。

茱莉奪門而出，只聽見荷妮大笑著說：「妳知道了我的祕密，妳逃不了的！哈！哈！哈！」

茱莉飛奔下樓，荷妮的笑聲迴盪在樓梯間，突然覺得這研究室好高，彷彿走不完似的。

好不容易出了大樓，才擺脫那恐怖的笑聲，恐懼的感覺仍盤踞心頭，茱莉想開車離開，逃得遠遠的，然而此時車子卻難以發動。

才將車開出校門，天！路上竟然大塞車！荷妮的笑聲彷彿又跟來了，茱莉想調頭往別的路走都不行，後面已跟來一堆車，前面也超不了車。

茱莉正苦惱著，忽然後面的車子都不見了，茱莉反而害怕荷妮會追來；就在此時，茱莉的車不受控制的往後退去，怎麼回事？

茱莉還未想通，已從後照鏡看見剛剛停在後面的車，在不遠處撞成一團，如果自己的車持續後退，豈不是也撞爛了？

後面像是一隻巨大的黑色魔臉，張著大嘴要把茱莉的車吃掉，前面的車快速向著自己退過來，茱莉急忙扳開車門，閉著眼往旁邊跳開。

這一跳不知會怎樣，總比在車上被撞死了好，著地後睜眼一看，自己好端端的坐在床上喘著氣，原來是個夢，好險啊！

「怎麼了，親愛的？」荷妮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睡在茱莉身邊，茱莉竟一點知覺都沒有。

回想夢中的情景，茱莉勉強笑了笑說沒什麼，問荷妮：「這麼久不見，妳去哪裡了，也不先告訴我一聲。」

「我知道妳會關心我的安危。」荷妮深情的看著茱莉，並將身體挪向茱莉。

難道荷妮和教授真是同一人？茱莉起身披上外套，想去找教授證實看看，如果教授現在不在，很可能真是同一人。

「妳要去哪裡？」荷妮問。

「我想出去走走。」茱莉穿上便鞋。

「這麼晚了，我陪妳去吧。」荷妮也坐起來。

「不，不用了，謝謝妳，我想自己走走。」茱莉怕荷妮知道要去找教授。

「不行，我不放心！」荷妮下床穿起外套。

「真的，荷妮，不用妳陪，我..我只是想看看史坦力教授是否還在做研究，提醒他別太晚。」茱莉只好說出來。

「只是這樣嗎？」荷妮走向茱莉，茱莉有點害怕。

「妳不願意跟我睡，要去找教授說是不是？」荷妮按住門，不讓茱莉開門。

「不是的，荷妮，妳別瞎猜。」茱莉打不開門，只好鬆開門把。

「去睡吧，別管教授。」荷妮搭著茱莉削瘦的肩膀走向床。

「妳先睡，我還是去看看好了。」茱莉移開荷妮的手臂，又要去開門。

「妳別去了，我~就是史坦力教授。」荷妮說。

茱莉一聽頓時感覺毛骨悚然，更加深要出去的心意，但荷妮仍抓緊茱莉手臂。

「妳別拉我，讓我出去走走。」茱莉極力掙脫荷妮的手。

「妳不相信對不對？」荷妮不放手，將茱莉拉到床邊。

「我相信，請妳讓我出去！」茱莉的外套被荷妮拉掉，茱莉趁機奔向門口。

「我知道妳還是不願意相信，跟妳同床數月的荷妮，竟然是史坦力教授？」荷妮硬把茱莉抱到床上，壓著茱莉的手腳。

「妳為什麼要騙我？」茱莉掙扎著起不來。

「因為我愛妳，妳不接受我的愛，我只好扮作荷妮接近妳，妳知道我多愛妳嗎？」荷妮俯身親吻茱莉，一隻手撫摸著茱莉的曲線。

「求妳不要這樣！」茱莉驚慌掙脫中，將荷妮的假髮弄掉了，露出史坦力教授的髮型，推著荷妮胸部時，依稀有微隆的感覺。

「放開我！讓我出去！」茱莉哭了出來，心想史坦力教授怎麼可能是女的？

「別哭，別怕，教授在妳身邊。」荷妮拿下面具，是史坦力教授的臉孔。

「啊！」茱莉尖叫一聲，從旁邊滾下床，教授拉住茱莉雙手，將她拖上床。

「救命啊！救命！」茱莉喊著。

「妳要叫誰救妳？史坦力教授？還是荷妮？」史坦力掀起茱莉衣服，伸手進去。

「誰來救救我？荷妮！荷妮！」茱莉拳打腳踢抵抗。

「妳別叫荷妮了，她已經被妳殺死了！」史坦力要拉下茱莉的褲子。

「是你殺了荷妮不是我！你這個騙子！」茱莉抓起被子，矇住教授的頭，趁教授放手拿開被子時，茱莉趕緊拿鑰匙衝出房間。

「妳逃不了的！」教授在後面追。

像在剛才夢中一樣，茱莉感覺樓梯好長好長，跑進車裡發動引擎，拜託拜託，千萬別像夢中一樣。

還好，車子很快發動了，路上也沒塞車，但路上暗得可怕。

忽然，車燈不亮了，接著熄了火，茱莉猛催油門，車子仍不動，怎麼辦？萬一教授追來...

茱莉正懊惱著，這時，車子緩緩地往後滑動，漸漸地，後退的速度越來越快，沒法控制，而後頭彷彿出現夢中巨大魔臉的恐怖情景。

「也許我還在做夢，也許我還在做夢。」茱莉閉上眼睛想著。

深夜裡，傳來車子撞到山壁的聲音。


1995.10.23.夢


(收錄於夢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