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 2008/10/29 14:23:45瀏覽452｜回應0｜推薦3 | |
「萍呢？沒和她一起來？」小曼納悶的問林先生。 「她不會來。」林先生回答。 「為什麼？她約我怎麼又不來？也不事先通知我，我還有很多事要辦呢，你知道萍為什麼不來嗎？」小曼擔心萍是否出事了... 「她不知道我約妳。」林先生盯著小曼說。 小曼鬆了一口氣，白了林先生一眼，暗罵這個死東西，害我虛驚一場。 「怎麼啦？你和萍~？」小曼猜林先生和萍可能又有些意見不和吧。 「上車再說，好嗎？」林先生把車門打開，比了個請的手勢，小曼搖搖頭，微笑問：「有話不能在這裡說嗎？」 林先生也搖搖頭，走近小曼低聲說：「不談別的，妳想到哪裡玩？我帶妳去。」 「謝謝，我想去玩也不用你帶，何況若是要玩，也該是你約了萍之後，再一起來邀請我。」小曼瞪著林先生，一字一句慢慢說。 「不！小曼，我只想單獨邀請妳！那次聚餐見了面之後，我才發現真正令我動心的人是妳，不是鄭萍。」 小曼真是聽傻了，兩人面對面相望，林先生以滿滿深情的眸子注視著小曼，小曼越望越是氣惱：「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呢？萍如果知道會有多傷心！」小曼狠狠地瞪著，這傢伙真是欠巴掌！ 「答應我，小曼，我是真心誠意的。」 「那....你也要先跟萍說明白，我和萍很好，她不會氣我，也不會怨你的。」瞧林先生一臉誠懇的模樣，小曼故意換了語氣說。 「我...我怕傷害她。」林先生似乎很認真的顧慮，小曼冷笑罵道：「哼！你怕傷害她？心地倒很好嘛！萍其實才茅矛盾得很呢，怕避開你會傷害你，唉！沒想到是她心目中的專情大師先變心，萍呀，你還是錯看人了。」 「別這麼說，小曼，如果先讓我遇見妳，我就不會追求她了。」林先生緊張地說。 「哦~是你運氣不好，先遇上萍是不是？你說！萍有哪一點比不過我？」 「她----」林先生欲言又止。 「算了，我來說吧！」不等林先生講，小曼接著又說：「就談心地吧，萍可比我善良多了，她總是先為你著想，不傷害別人，我可是沒顧慮那麼多；如果你追求她，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若是你想改變方向，難保你不會兩頭空喔！」 「是嗎？會是這樣嗎？」林先生果然有些猶豫了。 「別再招惹我了，會有你受的！」小曼轉身離開，暗嘆鄭萍何必老是替對方擔心東操心西的，早該把林踢到一邊去，這世上有良心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包括正在追小曼的小漾，用盡手段套牢小曼。 小曼回憶起那次聚餐，林先生就一直強調『朋友是不能太好的』，使得鄭萍和小曼想到確實有過一些不愉快，是否真因為兩人太好了？但小曼不願氣氛就此僵住，故意反問林先生，是不是有過特殊的遭遇，才會這麼感受，能否說出來聽聽；意料的，當時林先生笑而不答，小曼也不再追問。 「小曼！小曼！」是林先生在叫，小曼不想回頭。腳步聲漸近，小曼抓緊皮包快步走，到了十字路口，只好停一下，手臂卻被拉住了。 「放開我！」小曼嚇一跳，回身掙脫，林先生的手抓得更緊了。 「別走！小曼，我們不能好好談談嗎？」林先生懇求著。 「不能！不能！」小曼用力掙脫。 「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仔細想過了，鄭萍那裡，我會交待清楚，我可以讓妳過得很好，不會有問題的。」 小曼看著林，林的條件其實不錯，有車子和房子，收入穩定豐富，除了長相不是很出色，幾乎是沒啥好挑剔的，只是小曼想起小漾，那個用心設計小曼的人，小曼咬緊牙，說不出是怨是恨，搖搖頭肺腑的說：「你太遲了。」 「不會的！不會遲的！」聽小曼這樣回答，林先生鐵定是誤會了而欣喜的喊著。 小曼搖頭奮力掙脫林先生，轉身就跑，怎知身後一位老婆婆，兩人撞倒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小曼趕快起來，邊道歉邊扶起老婆婆，老婆婆揹起掉落的皮包，怨道：「哼，現在的年輕人喲~」 小曼遞給老婆婆掉在一旁的雨傘，老婆婆仔細打量小曼，小曼看林先生走過來，正想快些離開，老婆婆忽然說了：「小姐，妳真面熟呢！」 小曼苦笑一下，心想自己真是大眾臉嗎？轉念一想，或許這是擺脫林先生的好機會，於是邊扶著老婆婆過馬路，邊問：「是嗎，你真的有在那裡見過我嗎？」小曼希望老婆婆不是說她像王祖賢或堂娜之類的無聊話。 「妳...這個...我孫子有一張相片，那個女孩子穿一件白色的衣服回頭笑，真像妳呢！」 小曼一聽不禁怔住了，自己真的是有這麼一張照片，只有送給阿和，難不成，這婆婆是...「婆婆，您孫子是叫阿和嗎？」小曼問。 婆婆眼睛一亮，笑說：「就是妳呀！呵呵，可讓我孫子吃不好，睡不穩呢！」 有這麼剛好嗎？沒這樣誇張吧！小曼心想。阿和，是真的令小曼心動過的人呀，兩人約了幾次會，但在一次花前月下，阿和說要吻小曼，在小曼心慌的拒絕後，阿和就漸漸淡了，小曼還以為阿和沒意思了，可是聽婆婆這樣說，小曼倒有些生氣了： 「是嗎？那他怎不對我說呢？」都30歲的一個人了，有話難道還不敢說嗎？ 「唉！他要是會說也不會單身到今日了！」婆婆也埋怨著。 「那他現在呢？」小曼心裡還是懷念阿和的。 「妳還知道要問！後面緊緊跟著的是什麼人？」 「他？」小曼回頭瞪了林一眼，真討厭，跟到這兒來。「他是我同學的男朋友。」 「不是！」林搶到兩人前面說：「我不是鄭萍的男朋友！」 「婆婆，我們走，別管他。」小曼拉著婆婆的手，想要繞過林先生，但他卻不讓路，小曼轉到婆婆身後，小聲的喚著"婆婆"。 婆婆蹬了蹬傘，威嚴的說：「你聽好，他是我孫子的女朋友，現在，你可以走了。」 林先生訝異的望著小曼，不敢相信這無意間撞上的，會是小曼男友的外婆？「他是小漾的外婆嗎？他家不是在台北吧？」 小曼沒有回答，默默的陪著婆婆走，走著走著，有走過山邊，走過湖邊，走過草叢間，小曼一路無心辨認方向，而婆婆似乎一直在說話，小曼也沒聽進去，只知道林一直在後面跟著，小曼的思 緒，早已飛去曾與阿和相約的地方.... "如果阿和再要求吻我，我一定不拒絕了"，小曼嘆著氣，那時若吻了，不知現在情形會是如何，都是阿和，吻就吻嘛，何必說「妳一定很會」，小曼當時差點翻臉呢，要是真的很會就罷了，可在那之前追過小曼的男生，偏偏都純得很，連牽手都像在賭命似的，更別提敢要求kiss了。 怎麼說都是遲了，就算是阿和還喜歡我，那小漾呢？小漾說他很愛我的，小漾願意讓我分手嗎？我愛小漾嗎？小曼思緒亂飛。 忽然婆婆停了下來，赫然發現，阿和就在眼前，仍是他慣有的站姿，雙手插在褲袋裡，小曼很希望從阿和眼裡看出一絲情意。 「他是誰？」林先生首先打破沉默，他是認得小漾的。 「他是我孫子。」婆婆話一說完，林先生立刻站到小曼身後，抓住小曼雙臂，拉離開婆婆身邊，深怕小曼被搶走似的宣告著：「我喜歡她，我喜歡小曼，小曼是我的！」 林先生把小曼拉近自己，並親吻著小曼後頸，那是一股奇特的感覺，讓小曼的心強震起來，並無力掙脫，那是和小漾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感覺，以前，只有在阿和接近小曼時有過！ 小曼驚慌的望著阿和，看出阿和的眼裡流露出很深的悵然，"阿和還愛我！"小曼的心狂跳著，可是阿和為什麼不說？這一切，都是因為阿和什麼都不說！ 一股怨氣，讓小曼掙脫林先生，三雙眼睛緊緊的看著小曼，小曼搖著頭，苦笑的流著淚說：「太遲了，太遲了！」 「不會的，小曼，我是真心愛妳的，妳看，妳使我呼吸急促，全身不安！」林按住小曼肩頭，小曼感覺林的手一直在顫抖，小曼望著阿和，阿和的距離卻似乎越來越遠，小曼好想挽留阿和，可是... 「我能夠告訴你們嗎？我能夠說嗎？」小曼甩開林先生的手喊著；真希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可以一個人平平靜靜的過真正屬於自己的日子。 「可以的小曼，妳說吧，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林先生關切的說。 小曼卻還是望著阿和，好怕阿和離自己越來越遠，然後消失不見。 「我...」小曼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了那句話：「我已經給了小漾了。」 那句話像是一股寒流似的，凝結了空氣，凝結了三人的臉，凝結了小曼的心。 小曼緩緩轉身離開，嘴角淡淡地笑著，喃喃地說：「沒什麼好難過的，一切不是都在意料中嗎？」小曼安慰著自己。 那三人，仍舊冷冷的杵在那裡；再也不會有人追了吧，小曼心想這是否就是小漾想要安排的？ 小漾如果在這裡，肯定會緊緊的擁著小曼，親吻小曼，讓他們一個個徹底死了心。 忽然覺得林先生好像電視上的林瑞陽，他會不會戲劇化的追上來？說他什麼都不介意，一點都不在乎，只要小曼願意接受他，然後緊緊擁著小曼，親吻小曼...... 阿和是不會來的，小曼沮喪地想，就算H還願意追她，婆婆也不會准許的；小曼彷彿看見阿和鼓起勇氣走來，卻被婆婆以傘攔住，停了腳步，欲言又止的任著小曼走，就任著小曼走.... 一直走，慢慢的走，直到快要走出夢，他們還是沒有過來，沒有過來.... 小曼只好醒來，早晨的天氣不是很好，陰陰沉沉的，天邊凝結著的雲，都將化作雨，都會化作雨.... 1989.12.30. (收錄於夢裡的故事) |
|
|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