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總想著要去哪裡哪裡吃飯,到了可以一個人去覓食的時候,竟然又在猶豫。猶豫了半小時,決定吃麥當勞。
慣走的新生路,原本有一區的矮舊房子,現在變成整理得一片平坦的碎石地,可是那樣無遮的視野在我看來不是遼闊,而是空蕩蕩。記憶使然。
佇在路的對過,眼中都還構築得出那舊舊的矮房子,什麼模樣;浮現出曾經的人來人往,誰在那裡亭亭玉立,又是誰高高的在裡面碰了頭。若有聲。
可是我記不起找不出,房子原本的位子。是左邊一點,還是右邊一些?拿捏不定。因為記憶失去了憑依。
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曾經的房舍只剩空地,就算再蓋了新的建築,還是令人覺得空無一物。原本在那塊地上、舊房子裡的人情冷暖、喜怒笑罵,已不復在。
這不就是臺東的都更案?當他們也老實繳納稅金,好心安理得享受應該有的權利時,這個政府給了他們什麼?保障了他們什麼?國中的時候學英文裡home和house的差別,顯然我們的政府人員在這點上沒學好,那裡被拆掉的,不只是一區的「房子」,更是一戶戶的「家」!
當我們在電視上看見士林王家的衝突抗爭驚心動魄,如今在自己的家鄉,面對一塊承載著往日回憶的碎石空地,又讓人情何以堪……那一片滿目瘡痍,我不敢拍,不忍拍。不勝唏噓。
天色暗,我轉頭前行,仰望月光,想著好些年前,那裡的夜裡,也曾有燈火。現在還在誰心裡焯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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