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走得愈遠,愈容易感到疲倦?
如果來的時候一無所有,或許,過程中的得失都是生命的陪襯品,
我和剛出生的時候沒什麼不同。
為什麼生命不公平?無知之幕,果真是理論派的理論。
我辦得到嗎?不比較,不躲進枕頭裡哭,不做那些,
我不希望看見的自己。
每個人都有一塊傷心地,各自有各自的責任撫平它,
可是為什麼我見到的人們如此努力,卻始終看不見土裡的種子發芽?
我蹲在被陰影覆蓋的地方,說服自己會有陽光,
但,陽光會不會來不及給予救贖?
我不知道,生命本來就沒有保證書。
壞掉了只能自己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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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自由嗎?
或許是吧,那是我一直以來的信念。
一個人,不用顧忌在乎的人如何看待墜跌的星星,
不用關心周圍的人是不是城府太深,竊取了心的秘密。
一吐露,就全盤失去,小心保護的、原始的,跟著生命流失。
我以為我討厭這樣。
我以為,來的日子就跟去的日子一樣,看起來好順遂。
我以為,我不是草莓,能肩負所有的壓力和悲傷。
我以為,低谷不會再塌陷。
可是當我回到一個人的角落,卻發現世界變得更混濁了,
而我,只是深陷在土裡找尋幸運草的小女孩。
長不大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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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M:
妳知道嗎?我不敢想像白髮有天會在妳毛囊迸現,不敢想像妳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比我先跳脫這個世界,
我只想把我的幸運再分給妳一些,把妳的眼淚多回收一點,
證明有我來的日子裡,我給妳的是開心的笑容,而不是沉重的包袱,
希望大於失望和絕望。
可是此刻的我好無力,連笑臉都變得僵硬。
送妳旅行,我可以少一點偽裝的安慰,
我知道,妳需要的是陽光,不是我用想像畫下的斗笠,
這片土地需要滋養,而我,正找尋足夠灌溉這裡的水源地,
我要種樹,等我再度彎下膝蓋等待陽光蒸發那些小水滴。
請妳等待,等我的嫩芽冒出土壤,
我會用最真誠的笑臉,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