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3/08/11 13:33:18瀏覽1696|回應1|推薦17 | |
前文請參照:難吃的印象(二)君品酒店Palais de Chine(六樓)雲軒西餐廳buffet的午餐 「民以食為天」是非常正確的說法,每天從眼下經過的不外是吃睡和工作,於是能夠找到空閒時間與朋友相見,就是信息騰飛的生活中比較讓人期盼的活動了。 M姑娘為了我們都沒能在她推薦的君品六樓餐廳吃飽,看來十分鬱悶,所以離開酒店之後,我們在熾熱的午後陽光下轉往京站之內。 本來我想帶她去逛書店,M似乎很少逛台北大街,而我素來沒有時間在路上走走,平日忙於工作和寫作,能夠抽空與她四處晃晃,說來也是很有趣的經驗。 今年七月十五日那天,由於根本沒有吃飽,我和M姑娘就打算隨意在台北京站找了個能夠坐下的店面,找點東西填填肚子。
台北京站的設計還不錯,包含了食衣住行的許多設計,一進了入口便能發現一整面的餐飲廣告牆,上面羅列著京站的各類小吃店面,非常實用。 由於當時是下午近三點時分,個人習慣飲用下午茶來提神,於是見了能夠停下來聊天的小咖啡店,便建議M姑娘先在此處坐坐。 京站入口右側的咖啡店Agnès b. CAFÉ,這名稱與某名牌相同,店外介紹頗有法式風格,店面不大,但所點的茶可以回沖,算是可以在此稍微停留幾個鐘頭的小咖啡館。 Agnès b. CAFÉ的臉書網頁:https://www.facebook.com/agnesbcafetw Agnès b. CAFÉ台灣官網: http://www.agnesb-lepaingrille.com/tw
咖啡店Agnès b. CAFÉ的蛋糕也算可口,因為君品是我請客,M姑娘便點了巧克力蛋糕和花果茶給我,兩人一直在此簡單吃喝到天黑。 我們聊「創作」,談著近期對於生活中的某些煩憂,我的日子過得平淡,頂多就說說自己的新書銷量和即將出簡體版的一些瑣事;M姑娘似乎不怎麼喜歡此處的糕點,由於這間咖啡店的客人不怎麼多,所以也沒有誰來趕人,服務還算不錯。 我正思索該找她去哪間餐廳用晚餐,可M姑娘是壽星,要換地方得轉乘幾趟車,看看天色晚了,我這性子忒憊懶的女人也就沒開口。
下圖的蛋糕沒有拍好,傍晚京站內燈光可能是為了省電而沒有全開,拍攝時不是很明亮,因此兩款巧克力小蛋糕就這團黑呼呼的模樣。 左邊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呈金字塔形狀,右邊的巧克力蛋糕類似美式布朗尼,但都不是特別濃郁,好處是不會很甜膩,入口也算滑順。
咖啡店Agnès b. CAFÉ的餐具杯盤都有店徽,唯有花果茶如其他連鎖茶飲店那樣都使用普通可見的茶包,滋味尋常了點。 台北京站比較使人厭煩之處,在於免不了會有各色護膚或專業精油櫃檯男女售貨員努力進行業務遊說,我們在此停留幾個鐘頭,個人便來回各被拉了兩次生意,後來見一對類似母子的身障少年來此兜售面紙,也就與M姑娘各買了一些。 或許本人面貌夠凶惡,找上門尋求愛心的人士,多半會先朝M姑娘而去,有膽子見了我還能囉嗦一陣的兜售者真的不怎麼多。 M姑娘極有愛心,我卻對這類兜售略感厭煩,在台灣愈來愈多這類每日拿著小東西推銷的活動,她回回都會購買,而個人在兩岸看過太多此類推銷手法,年來已經喪失了耐性與過多的愛心。 我向來不是個熱心熱情的人,在施與受之間,弱勢的人謀求每日的溫飽,本人總要觀察是否兜售者真的掙扎於困頓的人生之中,就如同見了誰都先採取懷疑的態度,這種來自於工作方面的麻木感和猜疑性格,遠不及浪漫的M姑娘那般充滿了單純的愛心。 爾虞我詐的日常生活已經耗盡了我的本心,因此看誰都會帶有一種審度與疑慮的目光,或許這也是我很欣賞M姑娘的緣故?
M姑娘雖然不喜歡日本,學的卻是日文,也常常享用日式食物,就如同那一天,她站在台北京站的廣告牆前面,望了許久仍挑了其中一間日式料理店。 我很少吃晚餐,不過這一天都處於飢餓之中,君品酒店六樓的西餐廳令人無比失望,M姑娘對於介紹我們去用餐覺得倍感不好意思,但於我而言她是壽星,記著不滿意的地方,永遠不要再造訪就好,每個人都不應該虐待自己的胃。 縱然我們在咖啡店Agnès b. CAFÉ度過了一個優閒的下午,但我看得出來,M姑娘似乎還是很飢餓,為了配合我的下午茶喜好而去咖啡店吃下午茶,可是她的蛋糕只享用了一半,剩下的全進了我的肚子,想來還是很餓的。 M姑娘曾經告訴我,她想戒除自己用餐總會產生的廚餘問題,無論我們在哪兒吃飯,或者食物是否美味,她的餐盤必然會剩下一半左右,對我這樣節儉而不喜歡浪費的人來說,不免感到有些可惜,每每會主動提議把她沒碰過的食物解決完。 然,這樣的習性是自小養成,我的童年在貧窮中度過,任何食物只要一上桌,被浪費了自己覺得無比可惜,而家長立即會一巴掌招呼上來,隨時來一句「狗都不會有剩飯」或「好好的飯菜妳竟然要當餿水」或「餵妳總比餵豬好」,挑食在我的記憶中簡直就是作夢。 或許,從小我就特別喜歡狗,也不討厭豬,那些累積下來的恐怖用餐印象,就是因為這樣的言語和回憶? 後來遇上了M姑娘,我不免會有些羨慕她:能夠不需要忍耐而吞嚥各種滋味的人生,真的很幸福…… 於是,她挑了「火頭山」這間拉麵店,在這樣悶熱的台北夜晚,如此一碗鹹而濃重的日式拉麵通常不會是我的選擇。
下圖是火頭山拉麵店的海報,我曾經去過北海道,也在旭川去參訪了三浦綾子的紀念館,《冰點》是中學時期的其中一本讀物,個人總覺得能夠從文字裡面感受到同樣的鬱悶與痛苦。 我對日本的拉麵敬謝不敏,主要來自於從九州一路吃到北海道的印象,舌尖上愈來愈鹹,冬季的天候也愈來愈冷,那種穿著涼鞋站在大雪之中的感受,忽然明白了什麼是「冰點」。 至於這家日式拉麵店,我記得從前在日本旅遊時偶然吃過,改天可得回頭去翻翻日本之旅的那些老照片纔行。 難吃的印象總是那般深刻,美味的食物卻依稀會被淡忘,就像人生之中那些美好的剎那,瞬間便會被慘痛的記憶所掩蓋。 人對某些人事物的整體記憶大約有八秒,這是科學上的統計,難道醜惡與痛苦構成了人生最重要的許多八秒鐘記憶庫內容? 火頭山日本官方網頁:http://www.santouka.co.jp/
火頭山拉麵店的生意很好,想來應該是拉麵料多的緣故,至於是否味美,嚐鮮者必然各自有評論。 個人不喜歡拉麵,主要來自於口感,大陸或台灣的拉麵清爽Q彈,搭配的無論是牛肉或豬肉,甚至是驢肉或騾肉,口味上比較符合個人喜好,而日本拉麵就好像要打死賣鹽的,鹹得要命之外,配料也不出那麼幾種。 好比個人曾經去京都吃過日本〈電視冠軍〉某一屆的拉麵王,那家拉麵店的豚骨拉麵同樣很鹹,也不知日本人是否就愛這鹽味? 過去曾吃過韓式拉麵,也買過南韓的辣椒湯底拉麵,就算材料少,味道卻絕對不輸給日式拉麵,但台灣人似乎比較欣賞日式拉麵,這是個人的感受。 我跟M姑娘聊起了《冰點》和旭川,不過見她忙著吃辣味的拉麵,我也就等在一邊靜待拉麵涼下來了。
下圖是我點的豚肉拉麵,肉很鹹,麵挺多,一天下來總算能吃飽了。 個人不喜愛日式拉麵還有個近期的原因,某日在電視節目的影片看了牛津大學某博士的現場實驗,又詢問了相熟的生化博士,證實這類拉麵湯底可以使用大骨粉、味素、白開水等化學製品來完成,無論是哪間店面,後來使我對於拉麵更是敬謝不敏。 這間日式拉麵店頗有些知名度,想來應該還是值得信賴的,不過湯與肉仍過鹹,不符合本人喜好,僅拍了這些照片留底。 說來火頭山的拉麵口感還不錯,就是味道太鹹,讓本人吃得汗流浹背,在懷疑主義的本質影響下,故而我最後沒有喝完湯,僅僅把麵和肉解決了事。
下圖是火頭山店面的內部一角,因為客人滿座,擔心隨手拍到別人,所以就留下櫃檯剪影。 這間拉麵店的好處是上菜快,不需要等候太久,提供的冰開水相當消暑,整體而言還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下圖是M姑娘點的辣味拉麵,她的胃容量小,後來僅吃了麵,小菜和豬肉切片她都打包帶回家。 我已經許久不吃辣味,主要是擔心嗓音受到影響,M姑娘吃的口味極重,而且食量較小,每次約她去吃到飽的歐式自助餐,我總有些愧疚,畢竟願意放開懷大吃特吃的朋友真的不多。 且說能一起飲食的朋友少,能有類似對食物喜好的友人也屈指可數,當我到了這年紀的時候,難免覺得自己一個人去吃大餐是寂寞的,主要是能一起吃喝的朋友多半已婚,不可能扔下家庭隨興去外頭聊個天南地北,忘乎時光之流逝。 口腹之欲滿足了,心卻常常有點空,曾以為胃和心臟很接近,胃飽了心也能填滿,但是這種想法往往只是錯覺罷了。
我等了半個鐘頭,待麵條涼了些,於是在M姑娘的審視下大快朵頤。 很鹹的豚肉表面烤過,肉片則醃過,最後應該是用烤箱鎖住肉汁與鹹度,上桌時把本人的舌頭麻痺了片刻,所以我就把肉片全都浸入湯底之中過濾,淡化鹹度。 那天我們兩人在兩個鐘頭內解決了晚餐,好不容易飽足了,卻還是得找個地方繼續聊天。 於是,M姑娘到了京站外頭納涼,我則閃避著四處肆虐的蚊子,台北京站四周都有綠化,不過到了晚上九點多,這些樹叢裡面的蚊蟲就可怕得要命,叮得M姑娘手臂上幾個紅疙瘩,我見她暗自撓癢,心底很是不好意思。 京站內的店面一到了晚上九點半以後,幾乎都已經熄燈關門,忽然覺得台北並非不夜城,那些在內地到了半夜兩點左右仍燈紅酒綠的店面或夜總會,似乎早已讓我習於夜貓子的生活。
夜裡,被蚊子騷擾的M姑娘終於得搭車回家,我隨她去外頭叫了計程車,卻仍舊有些依依不捨。 縱使都是未婚女士,大家還是得各自踏上歸途,我家沒人在等,她尚且得顧及自家的貓咪。 每一場聚會都要步入尾聲,每一回見面都有各種考量,我們依然不免受到時空與人事的羈絆,這就是維繫友誼的難處:時間到了,就得互道晚安。 不知這次的揮別之後,下一次是否能夠找到可以滿足食欲和彼此分享需求的好地方? 是否能夠有什麼樣的好去處,可以無限延長雙方品味生活的時光? (代ROSY貼) |
|
(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