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嘴兒老兄》 週日,一捲剛睡醒的頭髮抓個散漫的髻,換下正經八百的服裝,不成套的休閒服,踩著一雙可進水的拖鞋,細細數著鈔票,來回逛著菜市場,像隻睡眠不足的鷹,貪婪著便宜貨。 省錢,是幫老闆的第一計劃,由於這種雞婆的個性,久未下廚的手藝為了一群孩子的健康,再度白了秀髮,拔也拔不完。幾個銅板上映著養圓了的十數張小臉,張開大口向我索食,可知瑪利亞老師可是傷透腦筋啊!我的孩子們! 抓住孩子的胃,也要犒賞自己的味蕾。一攤「玉米雞」讓人肚子咕嚕咕嚕叫,口水直嚥。 「大姊,早上一盤一百,現在隨便賣,兩盤一百,賣完我就要回家陪老婆。有蜜汁烤雞、玉米雞、鹹水雞隨便配,兩盤一百。」 老兄對我眉開眼笑。到攤子的前一刻尚無一人,我像一張捕蠅紙,駐足五分鐘,引來幾位客人。 「老闆,這兩種都是玉米雞嗎?怎麼一個顏色淡,一個比較黃?」 「大姊,這好像我的皮膚黑,你的皮膚白又嫩,我們都是人一樣。我這樣的解釋你滿意嗎?」 「哦……?」我該怎麼說呢?老兄,蜜汁烤雞裡似乎少了一味,卻在你的唇上沾了厚厚一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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