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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23 07:21:00瀏覽662|回應0|推薦12 | |
「我從這個城市流浪到那個城市從那個城市飄泊的我又回到這個城市,離開妳許多年的我是再不敢去翻閱我們年輕的相片;因為那都只是証明了,人都只是活在歲月匆匆而已 。
妳近在眼前卻讓我只能懷念遙遠的那座山上的青春歲月,聚散離分人生的經歷啊~不管妳願不願意我的戀人,這紅塵關於愛情也許每個故事的開始就是一步一步走向結束。 長相思的我總想問妳為何我們總無法長相廝守只能常相憶,關於妳的戀人那個用一輩子思念著妳的人;妳可知道自從妳帶給我青春短暫歡笑後,跟著我的人生面對的便是一再的失去 。 妳我長相思為何總無法長相廝守~近在眼前讓我懷念那卻已遙遠的戀人;消瘦憔悴了啊~蕭瑟的北風中消失在暗夜中的身影。那是有關我的戀人最後的記憶;還有我問妳 關於長相思 ~長相思的 我們為何總無法長相廝守只能常相憶 ...」 一、2025年~台灣社會的主流文化 2025年不知月日,迷霧瀰漫的台灣亂世,年邁的程路仁!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似乎!又走回了迷霧瀰漫的台中市。『娟娟~我知道!妳應該還在這個城市。呵~~所以,不管!我走到那裡,最後總會又從迷霧中,走回這個城市。這個城市~昨日燦爛的陽光下,有妳身穿洋裝飄逸的身影,恍若妻子~在等著年輕英姿煥發的我~歸來;而今,這個城市,陰霾的天空下充滿仇恨,我一身破落的走在污穢的街道,更只見到虫鼠爬滿城市的大廈高樓。還有,人類都便成了獸類,永無止盡的在為自己的利益爭奪~~』城市裡黑夜的高樓,一幢幢如巨大的墓碑,年邁的程路仁!行於黑暗的街道,卻不知!峰迴路轉,為何自己又走回了台中市。迷霧瀰漫的台中市,獸性氣味的污濁之氣衝天,計程車行過激水的路面濺起水花,髒水濺到了騎機車的人身上;於是,騎機車的人,群起拿刀追砍計程車。至於,計程車車門一開,則拿出衝鋒槍,掃射成群的飆車族;因為,這是個民主自由的社會,每個人!為了爭取自己的利益,都可以!不惜犧牲別人。年邁的程路仁!身穿一件破外套,揹著!一只舊睡袋,佝僂的身影!從迷霧中的街道走來;而這一路!從年輕到年老,年邁的程路仁,在政客們一聲聲高聲吶喊,爭取自由及權利的改革口號中,卻只見!這個城市的人性,不斷的向獸性沉淪。 2025年的台灣,獸性的民主社會。電視機裡,新興的社會權貴高談闊論,如何投機而讓自己獲利賺大錢;而青少年,則追逐崇拜,吸毒的偶像,及賣淫的藝人。至於,滿口謊言的奸險政客,因善於煽動群眾情緒,因此!不管走到那裡,則更都被群眾如大明星般的簇擁;天天!意氣風飛的,出現在各種傳播媒體上,形成了所謂的社會主流文化。『唉~~"聖、賢、才、智、平、庸、愚、劣~"。民主時代,民意至上啊~~所以!聖賢之道,不符合社會多數人的需要,早該被淘汰了啊。通俗文化,才是社會上多數人的共通語言;因此!二十幾年前,台灣民主化後,所謂的通俗文化,就成了台灣社會的主流文化。只不過,社會上的多數人,擁有所謂的自由以後,卻總是無法克制自己人性,不向自己內心中的獸性沉淪。於是,通俗文化,漸漸就成了庸俗文化;甚至,到了今天!台灣社會的主流文化,更已成了低俗文化。唉~~有什麼辦法,民主社會嘛,政客的口號總是說~"以群眾的需要為需要~","群眾永遠都是對的";所以,政客帶頭,任整個社會的人性,向獸性沉淪~~』迷霧中的街道,潮濕的街邊!不斷有皮條客,及流鶯攬客,而年邁的程路仁,則拖著疲憊的步伐,邊走邊喃喃自語。此時,街邊一個狀似癟三的男人,或是!聽到程路仁的喃喃自語;於是,當年邁的程泉,經過他眼前時,便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罵到『幹x娘咧~~老竽仔。剛剛,你在說民進黨的壞話是不是?!?~還不想想,我們台灣人能出頭天,能有今天的民主自由。這~都是民進黨,打拼,幫我們台灣人爭到的。所以,阮~勇敢的台灣人,是不準你們說民進黨的一句壞話;不然,我的拳頭母~會給你死得很難看,聽有否~~』。 迷霧中的街邊,孱弱的身體,突然!被扯住衣領恐嚇,年邁的程路仁!一時驚慌失措,連聲的道歉說『是~是~。對不起,這位大仔。我沒啦。我怎麼敢說民進黨的壞話。民進黨萬歲~萬歲~萬萬歲~。我是台灣人,勇敢台灣人~愛台灣~愛台灣~~』。而後,狀似癟三的男人,聽到!程路人,高呼幾聲"愛台灣"後,這才!放過了年邁的程路仁。只不過,當年邁的程路仁,慌忙的想離開,轉身!才走了幾步路;然而此時,一個滿臉橫肉的流氓,霎時!卻又掐住了程路仁的脖子,語帶威脅的說『媽的~~死老頭。剛剛,你說你是民進黨的,是不是??!~國民黨,如果!沒有撤退來台灣,那台灣早就被中國共產黨併吞了;現在~那還能留你們民進黨,閒著!在這裡嚼舌根,說國民黨的壞話嗎?!?~~媽的,信不信,你再敢說一句國民黨的壞話;我一定掐斷你的脖子~~』。老邁孱弱的程路仁,先是!被民進黨扯的支持者扯住衣領,後又被!國民黨的支持者,掐住脖子,頓時!驚慌自然不在話下;於是,只見!年邁的程路仁,磕頭如搗蒜的,直向眼前的流氓,倒歉說『是~是~。對不起,這位大哥。中華民國萬歲~萬歲~萬萬歲~~』。「民主政治~是全民政治~」於是!自二十幾年前,台灣民主化後,整個社會!便變成了「全民搞政治」;因此,政客所煽動的各種政治鬥爭,此時!更可說,成了社會主流文化中的主流。至於,野心政客,投機份子,陰謀家,所形成的政治集團,及其從事的骯髒齷齪爭權奪利的陰謀,此時!更可說是變成了整個社會的核心價值;換句話說,此時!台灣的社會,主流的文化,就是全民繞著最骯髒齷齪的一群人為中心打轉,奉政客!若衣食父母。至於,社會中,少數那些不肯向政客哈腰屈膝的人,由於!背離了整個社會的主流價值。所以,通常!這些人,都會被以"反社會"之名,而放逐到社會的邊緣,離群索居,從此貧窮潦倒過一生,就如同!年邁的程路仁。 『娟娟~我知道我是個沒用的人在這個城市。呵呵~呵~~所以,離我而去吧~娟娟,去追求妳幸福。這個城市,昨日!我也以為我會也錦繡前程,還有妳說妳多麼幸福,將嫁給像我這樣英俊有為的男人當妻子;而今,這個城市,當我再走回,卻變成了個社會的邊緣人,窮途潦倒且蒼老。功成名就,財富,權力,地位~~我是再到不了這個社會的中心;而今生~飄蕩在這個充滿罪惡的城市,我知道~我是也再見不到我所愛的人了~~』迷霧瀰漫的街道,全民搞政治的台灣社會,人類歷史上,沒一個時代!比這個時代更骯髒齷齪,小人!名利雙收,意氣風發,心懷理想的人卻無容身之地,終身受苦;而年邁的程路仁,疲憊的走在迷霧中,心中卻還帶著一絲期望。因為,年邁的程路仁,總以為,他還能在這個愁雲慘霧的城市裡,遇到娟娟;或是,他以為,娟娟!還會來找他,並與他重圓年輕放棄的夢想。一如,三十幾年前,當程泉在恆春當兵時一樣,縱然!台中到恆春,彼此距離遙遠;但!當時,由於,正值娟娟放寒假。所以,娟娟!仍排除了萬難,決定到恆春,找程泉。因為,當時!程泉,已經很久都沒放假回台中,且程泉!又常常從恆春打長途到台中給娟娟;所以,娟娟,擔心,程泉身上的錢會已經花光了。因此,娟娟!縱然明知,這一路!從台中到恆春往返,會舟車勞頓;但她卻一心!只想拿些,平常她存下來的零用錢,到恆春,去給程泉帶在身上花用。....X X X 1991年一月底,恆春,海軍陸戰隊六x八團部軍營。程泉!離開了山海里的海防哨所,到團部軍營!交接軍犬,已近半個月。烏雲籠罩的曠野,晚上七點多,通往團部軍營的一條漆黑產業道路,轉出大馬路的岔路口;只見!岔路口的一間雜貨店外,此時!程泉,正站在雜貨店的屋簷下,手拿著公用電話筒,講著電話。『娟娟~~什麼。妳要恆春來找我。不行啦~~台中到恆春距離那麼遠,妳一個人要怎麼來??~~而且,這裡!荒郊野外的,一個女孩子來也不安全~』岔路口的雜貨店外,只見!程泉,講著公用電話的語氣,有點焦急。因為,這晚!程泉,偷跑到軍營外,打電話給娟娟;而娟娟,在電話裡!竟突發奇想的,說她要恆春找程泉。而公用電話裡,娟娟!聽了程泉反對她到恆春找他;於是!娟娟,半帶點撒嬌的口氣,又說『嗯~可是,程泉,這次!你都一個多月沒放假了,身上還有錢嗎?!?~而且,你又常常打長途電話,花那麼多錢。不然!這樣好了,你給我你在團部,那個同梯的郵遞信箱;然後,我把錢寄到他那裡,再叫他把錢拿給你,這樣!好不好!?!?~』。由於,前兩天,團部軍營後方坍塌的圍牆外,那間雜貨店門口的公用電話、突然!故障了。因此,這晚!程泉,為了打電話給娟娟。所以!他大著膽子,沿著軍營外的產業道路,一個人在夜裡!跑了一、二公里路;直偷跑到荒野的產業道路外,而後!在一條大馬路邊的雜貨店!看見了公用電話,他這也才得以!打電話給娟娟。因為,程泉!在夜裡,跑了很遠的路,且在荒野的產夜道路上,每當!看到有車燈遠遠的過來;他便立刻,跳入路旁稻田的叢草間匍匐,或是!俯身貼地的,趴在路旁的樹林裡躲藏。因此,偷跑出營打電話,心情緊張的緣故,所以!程泉!講話有點倉促,且拿著電話筒,站在雜貨外!仍不免左顧右盼,擔心!會有團部的軍車經過。不過,讓程泉更心急的是,這晚!娟娟,竟在電話裡,說要到恆春找他;而程泉反對後,娟娟!卻竟又說要寄錢來給他。 『娟娟~不行啦。信封裡~不能放錢啦。不然!被檢查到,錢會被沒收。像~妳之前,寄到山海里的那封信,大概!我也拿不到了;還有!裡面妳放的一千塊,可能!也早就被,其他的老兵偷拿走了。所以,妳不要再把錢放在信裡了,不然!可能~我連信都拿不到了。反正~我還有錢啦,妳放心好了;我會省著點花,應該!還夠用。而且,等二月初,我回山海里的哨所,到時候,部隊應該!也會"關餉"了。這樣!我就有錢了,所以~妳不用寄錢來了啦~』事實上,程泉!來到團部軍營之前,娟娟!還寄了一封信到山海里的哨所給他;並且!在那封信裡,娟娟!還在信紙內夾藏了一張千元大鈔,要給程泉。不過,由於,程泉!離開山海里哨所,走的!突然,所以!並沒收到娟娟的那封信;因此,來到團部的軍營後,程泉!依然對那封沒收到的信,耿耿於懷。因為,軍中!原本就是龍蛇雜處的環境,而程泉,人既已不在山海里哨所,他當然!擔心,娟娟!那封信夾藏一千塊錢的信;此時,那封信!恐怕,不知也早被那個老兵拆開,且把信封裡,娟娟要給他的錢也拿走了。所以,這晚!娟娟,在公用電話裡,又說要用信封寄錢給他,而程泉!自然,也反對。一來,程泉!並不想花娟娟的錢,因為!娟娟也還是學生;二來,程泉身為一個男人,竟然!要女人養,這總難免有損男性尊嚴。只不過,娟娟卻!也知道,程泉!是個沒金錢概念的人,所以!她也才擔心。萬一!程泉,隻身遠在他鄉,且又把身上的錢都打長途電話花光了;屆時,程泉!就算放假,可能!也會沒錢可搭車回家,而淪落在萬里他鄉,徘徊於街頭。 程泉!既不願娟娟寄錢給他,於是!電話筒裡,只聽!娟娟柔細的聲音,半帶撒嬌的,又說『嗯~~不然。程泉,我自己開車,然後,載你媽媽,和妹妹,一起到恆春找你會客;這樣!應該可以吧~。反正,現在!我在放寒假,在家裡!也沒麼事;而且,人家!好想你耶~』。馬路邊的雜貨店門口,程泉!有點緊張的張望四周,聲音急促的,回答『唉呦~娟娟。不要來啦。恆春這麼遠。而且!就算妳帶我媽媽,還是妹妹一起來;那我們兩個,跟她們在一起,多彆扭啊。因為,這樣!我都不能對妳好色了。而且,妳自己開車來恆春,這樣!一趟路,至少!也要六、七個小時;然後,來回就要十幾個小時,自己開車太累了啦,而且!妳又那麼弱不禁風。不要來啦,乖乖在家裡,等我回去找妳啦~好不好~~』。『嗯~~不能自己開車,不然!程泉,那我搭公車去好了,從台中到恆春~應該會有直達的公車吧。反正,坐車比較不會累,可是!我不知道,你們的軍營在那裡耶。不然,我就搭車到恆春車站,然後!我們就約在一個地方見面,這樣!好不好!?!?~還是!你要告訴我,你在那裡的軍營,然後!我在從恆春搭車過去找你~~』娟娟,在電話筒裡,央求著程泉,仍不放棄到恆春的念頭。『啊~娟娟。不行啦。恆春這裡,妳又人生地不熟。萬一!迷路,還是遇到壞人怎麼辦!??~~~我會很擔心的耶。不然!這樣,娟娟~如果!妳真的想來恆春找我的話;那就等我放假妳才能來。然後,我們就約在恆春車站見面...,這樣!我們就可以在恆春的附近玩一下;然後,我們再一起搭車回台中。這樣!我才比較放心,好不好?!?!~』起初,程泉!一聽,娟娟竟想直接到軍營找他,心下!當然更是吃驚,簡直嚇壞了。不過,娟娟,既然!執意要到恆春找他,於是!程泉!便想出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並告訴娟娟,希望等他放假時,娟娟再到恆春來找他。而娟娟,聽了程泉的提議,果然!勉為其難的,回答『嗯~好吧。程泉!那就這樣。等你放假了,要告訴我;然後,我再搭車到恆春,去把你帶回來。可是,你什麼時候!才會放假,是不是!又要等很久~~』。程泉!聽娟娟問他何時放假,這倒讓他一時又語塞;因為,程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放假,於是!也只能支吾其詞的,說『什麼時候放假哦?!~現在~我在團部這裡,可能沒辦法放假耶。可能要等到我回到山海里的哨所後。這樣~我才能輪休假放~~』。.... 二、91~娟娟到恆春的計劃 娟娟,整個寒假,一直等不到著程泉放假,這讓她的心情就有如籠中之鳥,一顆心!在籠子裡跳上跳下的,始終就是無法平靜。因此,這晚,娟娟!會在電話裡,向程泉說要去恆找他,其實!也並非是事出突然;因為,娟娟!雖然身在台中市,但朝暮的相思!晨昏的牽掛,她的心底始終卻都想念著,身在恆春當兵的程泉。況且,前不久,程泉!曾向娟娟提起說,希望!兩個人能先訂婚的事;而娟娟,卻因為此事而感到心煩意亂。以致,後來,娟娟!又因生理期的到來,受情緒突然起伏的影響;而在程泉,打來的電話裡,無來由的生氣,且還掛斷程泉的電話。不過,事後,當娟娟,心情平靜下來,每每想起這件事,更總覺得對自己的不理性感到懊悔。因為,娟娟也知道,程泉!之所以,人仍在恆春當兵,卻急著想跟她訂婚;這也証明了,程泉,是真的想跟她終身相守,並害怕兩人的感情,會因為時空的隔閡而生變。「上次,我不該在電話裡,對程泉生那麼大的氣的。太對不起他了~程泉為了打電話給我,常常偷跑到軍營外,這已經很為難他了。而且!他想跟我訂婚的事,也被我拒絕了;這樣子的打擊,不知道!程泉在恆春,他會不會很沮喪。~不行,程泉對我付出那麼多的感情,我一定得到恆春去找他,至少!我得讓他知道,我也願意對他付出;而且我對他的感情是不會變的~~」冬夜裡!蕭瑟的北風吹過陽台玫瑰凋萎的枯枝,夜深後,娟娟躺到床上,入睡前,腦海裡!仍縈繞著,想著到恆春找程泉的想法;因為,娟娟自覺有虧欠於程泉,因此!更希望,能以自己的付出,給程泉一點補償。不過,剛剛在電話裡,程泉已經堅決的反對,娟娟到恆春的軍營找他;只允許,等程泉放假後,娟娟!才可以到恆春。可是!娟娟,卻又不知道,要等到何時,程泉!才會放假;因此,輾轉難眠的躺在床上,娟娟!一顆心仍是放不下,且未放棄到恆春找程泉的念頭。 台中市燦爛的霓虹燈夜深後逐漸熄滅,空蕩的街道只剩蕭瑟的北風吹掠,娟娟!躺在荷葉邊裙床單的柔軟床上,聽著!北風在陽台外的暗夜裡呼號;而暗夜裡的寂寞深閨,一想起程泉,娟娟!頓時,恍若一個妻子,正想念著在遠方當兵的丈夫,不知何時才能返鄉。至於,當此!隆冬的寒夜,正當!娟娟恍若一個妻子,寂寞的在深閨裡,想念著遠方從軍的丈夫;而此時,身在恆春的程泉,正在團部軍營破舊的營舍裡,藉著!一盞昏黃的燈泡,窩在牆邊地板上的睡袋裡!寫信給娟娟。因為,程泉!真的很擔心,娟娟!會突然,真的就從台中,跑到恆春的軍營來找他。漫天烏雲遮蔽的荒野軍營,程泉,自下部隊以來,已經有一個多月都沒放假,當然!他也很渴!能看見娟娟;不過,程泉!卻也有千百個理由,不希望!娟娟!到軍營來找他。因為,娟娟的氣質,純潔高雅的,恍若!一塵不染的出水芙蓉,對程泉來說,是如此的珍貴;而軍中,這裡!卻是個骯髒齷齪的地方。因此,程泉!卻又怎麼會願意,讓娟娟的純潔無瑕與柔弱,來到軍營,受到這軍中的骯髒與濁臭玷污。尤其,軍中龍蛇雜處,更不乏奸險之人,時刻!都像野獸般想獵食。再說,程泉!此時,又只是個剛下部隊的新兵,身在軍中!毫無地位與尊嚴;成天在軍營裡,他也只是,受老兵呼來喚去的使喚。所以,程泉!不希望娟娟到軍營找他,因為!他擔心,娟娟!來到軍營,恐怕!會被那些,有如野獸般想獵食的老兵垂涎。況且,此時,與程泉住在軍營後方,舊營舍裡的,還有三個老兵;其中,林慶風,與另一個叫"大胖仔"的,雖然!看起來,人還好。然而,還有!另一個老兵,叫"黃盟"的,他卻是個"回役兵",讓人一看!便知不是善類。 烏雲漫天遮蓋的荒野軍營,老舊的營房後方的小房間,正當!程泉,窩在牆邊的睡袋裡,藉著昏黃的燈光寫信給娟娟;此時,隔壁的小房間裡,程泉!隱約可聽見三個老兵,似正在喧嘩著,喝酒取樂。『喂~大胖仔,林慶風啊。來啦~~這兩罐酒,快~喝給它乾啦。然後,咱來去恆春,找母的,打一砲啊,爽一下啦~~』醉言醉語,此時!講話最大聲的,正是叫"黃盟"的回役兵;因此,即使!隔著一面牆,程泉!也能聽到三個老兵,講話的大概內容。這晚,程泉!跑到軍營外,打電話回來,正狐疑著!三個老兵,怎麼!還會在營舍裡,沒偷跑到外面去混;而此時,聽見他們講話的內容,程泉!才知道,原來!等喝完了酒,三個老兵!可能還是會再跑到恆春鎮上去混。『啊~黃盟啊~~恆春那有什麼好玩的啦。你帶我們去找母的,再找都是那幾個。幹得~都會厭哦,而且!還那麼臭老。不啦~~今晚!不出去了啦,要睏啦~』講話的,此時!是叫"大胖仔"的老兵;而程泉知道,叫大胖仔的老兵,似乎!也要退伍了,所以!他準備把他"後灣哨所"的軍犬,交接給叫"黃盟"的回役兵。至於,叫黃盟的回役兵,由於!曾到軍中的監獄關過,才又會部隊當兵;所以,他在陸戰隊的梯次,似乎!反倒!都還要比"大胖仔",林慶風更老兵。或也因此,林慶風,及大胖仔,即使!都已是快退伍的老兵;不過,三個人在一起,似倒反都是黃盟,當頭頭,天天!帶著他們兩個老兵,到軍營外鬼混。而此時,黃盟聽到大胖仔,說到恆春"打砲",女的總是那幾個,不好玩;於是,黃盟,立時!又大聲的說『幹~~"歪嘴雞,想要吃好米~"。大胖仔~~嘸!今日晚上,我帶你們去高雄啦。高雄~我也有認識一些兄弟啦,到時!看你要什麼樣的查某,都找給你啦。這樣好否,包準,讓你幹到~軟腳的啦~~』。 『喂~大胖仔,林慶風~~酒快點喝一喝啦。今晚~來去高雄啦。嘸~~林慶風,你去問看看你的徒弟,隔壁的那個新兵,要不要也一起去,打一砲啦。這樣!四個人,咱們~剛好可以包一輛計程車啦,到高雄啦~~』滿地灰塵的小房間裡,程泉!正在寫信,忽然!聽到隔壁的小房間,叫黃盟的老兵,大聲的喧嘩聲中,竟也想找他!一起到高雄嫖妓。雖說,嫖妓在軍中,可謂司空見慣,甚且,台灣在幾年前,軍隊裡!還設有,所謂軍中樂園的"軍妓院"。而且,聽說!是每個月,部隊都會發免費的票,給阿兵哥;好讓阿兵哥,每個月,可以固定幾次免費嫖妓。因此,軍隊的"軍紀歌",也才有人把它改編,唱成─「國家有綱常,軍隊有"軍妓","軍妓"是軍隊的命脈;以三民主義為根基....」。不過,程泉!自認,自己不是那種,可以!隨便跟女人交配的男人;所以,一時!聽到幾個老兵,竟要找他一起去嫖妓,他心裡!倒是一驚。而雖說,心中忐忑,不過!程泉!仍繼續寫信;直至!片刻後,三個老兵,喝完了酒,果真!似真要到高雄去嫖妓。而,當三個一身酒氣的老兵,經過程泉的小房間時;只見,那個叫黃盟的回役兵,真的!探頭進來,對程泉說『喂~新兵。走啦~~做伙來去高雄,打一砲,爽一下啦;男人都嘛要讓自己的傢伙,"透"一下~才可以。呵~嘸你自己一個人,整晚!在營區裡面,甘未無聊~~』。『呵~~不要啦。你們去就好,我不去~~』程泉!窩在牆邊的睡袋裡寫信,一聽!叫黃盟的回役兵,要找他到高雄去嫖妓;此時,程泉!當然,宛轉的回絕。 程泉!拒絕了,與三個老兵一起到高雄嫖妓,而此時,叫黃盟的回役兵,探頭進來,正巧看見!程泉在寫信;且,程泉!身邊的忠誠袋上,還攤開著一本小相簿。於是,叫黃盟的回役兵,尖嘴猴腮一張豬肝色的臉,帶著一身的酒氣,便走到了程泉的旁邊。而後,黃盟!伸手拿起了,放在程泉忠誠袋上的小相簿,看了看;他便帶著一臉奸邪的說『喂~新兵。這個母的~是你的"妻仔"哦。看起來,長得!還真好吃款,好吃款咧。呵~怎麼不叫她到恆春來找你。到時候,叫林慶風,放你一天假,讓你帶她去恆春玩一玩。還是!帶去旅館,打一砲;反正!在團部這裡,也是閒閒的~~』。叫黃盟的回役兵,看著娟娟的相片,滿嘴骯髒齷齪的話;程泉!聽在耳裡,心裡!自然不快。不過,程泉!倒也不想得罪,眼前!這個坐過牢,心懷險惡的回役兵;因此,程泉!只是,隨口的搪塞,說『呵~沒辦法來啦。她住台中,離恆春太遠了~~』。此時!卻見,叫黃盟的回役兵,拍了拍程泉的肩膀,一臉奸邪的又說『啊~新兵,走啦。鬥陣~來高雄打一砲啦,你"妻仔"不會知道啦,怕什麼~』。叫黃盟的回役兵,自來到團部軍犬訓練場後,時而,當白天天氣比較暖和時,他總喜歡只穿一件短袖的汗衫;而後,他常撩起他的汗衫,露出他身上前胸後背的刺青,以顯示他流氓的身份。不過,程泉!卻發現,叫黃盟的回役兵,他身上的刺青,簡直刺的亂七八糟;似乎!之前,他的前胸到後背,曾刺過一條龍的圖案。然而,黃盟!他那條龍,似乎,後來又被用藥水除掉了,改刺了一隻老虎。因此,黃盟的身上,被藥水除掉的龍,似便在他的前胸後背,留下了許多的白色疙瘩;而這讓他身上的刺青,看起來,更頗像一條癩痢狗的皮膚。由此,程泉!猜想,叫黃盟的回役兵,恐怕!也是個亂七八糟,做事顛三倒四的人。所以,儘管,叫黃盟的回役兵,死賴著程泉,要找他一起到高雄嫖妓;不過,程泉!卻只感厭惡,也不想與之為伍。 正當,程泉!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眼前!叫黃盟的這個回役兵時。所幸,此時,林慶風也走進了小房間,邊扯著黃盟的手,將他往外拉,邊說『啊~~黃盟啊,走啦。咱們來去高雄就好啦。人家!新兵,他是"讀冊人",你不要把人家帶壞啦~』。『啊~~好啦,好啦。走啦走啦~~來高雄找查某,爽一下啦。幹得~軟腳才回來啦~~~』聽著!三個老兵,喧嘩著!走出了舊營舍,聲音!逐漸遠去;而程泉,這也才鬆了口氣。因為,程泉!雖說已二十多歲,不過!至今卻仍"守身如玉",未曾有過和女人性交的經驗;況且,程泉!打心裡也不肯,把自己"珍貴的第一次",就這麼在紅燈區的花柳巷裡,隨便的!奉獻給了陌生的風塵女子。再說,此時!程泉的心中,已有心愛的女子,而娟娟,她更是個宛如無瑕的美玉,純潔的處女;所以,為了不玷污娟娟,程泉!無論如何,他也會克制自己的慾望,不跟別的女人交配。暗夜中的老舊軍營裡,程泉!正在寫信給娟娟,而他心中的夢想,也只想!能與娟娟結婚;而後,在兩人的洞房花燭夜,程泉!將把自己珍貴的第一次,留給娟娟的身體。僅管,有人說,男人當兵在外捻花惹草,只要!不留下痕跡,妻子在家裡也不會知道;而此時,程泉遠在恆春,若是!趁夜與其他的老兵,離營去尋花問柳,娟娟!在台中當然更不可知道。只不過,程泉!自己知道,他生命中所渴望的,是與娟娟!成一對雙宿雙飛的鴛鴦,讓兩人都成為彼此生命中的唯一;因此,對於!娟娟,要到恆春找他,程泉!更加的擔心。因為,對程泉來說,娟娟的平安,可說!比什麼都更重要;於是!只見,程泉!在信上寫著─【娟娟....我知道妳怕我沒錢,但跟錢比起來、娟娟只有一個,妳怎麼能為了拿錢來給我而讓自己冒風險。妳的安全,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只要妳出了「狀況」那再多的錢;再好的生活,對我來說也一點樂趣、一點意義都沒有,妳明不明 白....】。 【娟娟....妳看完這封信如果還有「意圖」到恆春的話,那等我從團部回到哨所再談、不過先決條件是:一、必須在我放假時。二、只準坐公車到恆春車站等我。三、必須經過妳爸媽同意。四、最好只有我們「孤男寡女」。這些條件都符合時我會很期待妳來;否則我寧願妳待在家裡等我回去找妳。只要妳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然後再把我們的感情鞏固好;當完兵~很快我們就可以結婚、生活在一起了。這是我最大的願望,娟娟妳得好好照顧自己、也是為我。~~愛妳的阿泉敬上1991/01/28~】。 暗夜的荒野軍營,程泉一個人在老舊的營舍裡,寫完了給娟娟的信;當然,信裡的內容,多是!程泉,對於這晚!娟娟在電話裡,說要到恆春找他,所有感而發。營舍老舊的木頭窗框外北風忽忽,寫完了信,程泉!窩在睡袋裡,躺在地板硬梆梆的床板上,仰頭望著那盞昏黃的燈泡。此時!程泉,心想著,剛剛在信裡,他給娟娟寫了四條,可以!到恆春的條件;卻不知,娟娟!看了那四個條件後,是否還會堅持到恆春 找他。因為,信裡的前三個條件,程泉,確實!都是為了顧及娟娟,來恆春的安全問題;不過,最後一個條件「最好~只有我們孤男寡女~」,這卻是!出於程泉的私心的,且也洩露了程泉想跟娟娟之間,男女關係有進一步發展的渴望。因為,程泉知道,台中到恆春,不管!搭車或開車,總得花上六、七個小時的時間;因此,娟娟,若願一個人來恆春找他,勢必!也無法當天往返,而必須住一晚旅館過夜。「假如,娟娟,看了信,還堅持要來恆春找我。這就表示她,願意跟我在恆春的旅館裡;孤男寡女的,同住一個房間,過一晚囉!?!?~娟娟的爸媽會答應嗎?!?~假如,娟娟!願意跟我住在一個房間過夜,那她會不會允許,我跟她睡在一張床上,蓋同一床棉被?!?~~假如~我跟娟娟,睡在同一張床上,蓋在同一床棉被下;那是否!表示,娟娟!願意讓我跟她發生更親密的關係囉??~~真的可以嗎?!?~娟娟,如果!不允許我對她更進一步,我也不會勉強她的。就算是,她要我打地舖,睡在地板,我也願意。只要~能跟娟娟,同住在一個房間過夜,這樣!我也滿足了~~。只是,不知道!娟娟,收到我的信後,看到了!最後那~":孤男寡女"的條件;卻不知道,她還不會來恆春找我~~~」窗外北風忽忽的的老舊營房裡,程泉!望著昏黃的燈泡,滿腦子!胡思亂想;因為,對正在當兵的程泉來說,他是多麼渴望娟娟的溫柔。而事實上,要是,娟娟!真的願意,在程泉放假時,單獨來恆春找他;那程泉的心裡,確實也充滿了期待,與遐思。可是,程泉!卻仍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放假。雖說,程泉!在恆春團部這裡,交街軍犬,沒人管制,當兵!很自由;不過,一想及,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娟娟,程泉!卻還是希望自己,能趕緊回到山海里的哨所,這也才能放輪休假。....xxx 翌日,晚上七點多。由於,團部軍營後方坍塌的圍牆外,那間雜貨店門口的公用電話仍然故障;所以,程泉,仍準備!再沿著荒野的小路,偷跑到岔路的大馬路口,去打電話給娟娟。不過,正巧,同梯的,調到團部當監察士的林永勝,又來找他聊天;而聽程泉說,要跑到團部軍營外打電話,林永勝!也正想打電話回家報個平安。所以,程泉!必帶著林永勝,一起沿著荒野的產業道路,直偷跑到岔路口的大馬路;而一路上,只要!一看到有車燈,程泉!自然,便也帶著林永勝,跳到路旁的稻田裡,伏地躲藏。夜色茫茫,星月無光,曠野只有風聲呼嘯,雖然!這種打個電話,像在打游擊的刺激,對程泉!這個住在團部軍營後方,沒人管制的兵來說,是件有趣的事。不過,這一路樹林草叢間的躲躲藏藏,幾乎!卻把林永勝嚇壞了,因為,林永勝!是團部的監察士;而為了打通電話回家,卻竟跟程泉,一起冒險,幹這種違紀,私出軍營的事。『哦~程泉。你平常,就是這樣!偷跑出軍營,打電話的。哦~太離譜了,太離譜了,團部真的都沒人管你們。呵~~以後,我不敢再出來了,為了打一通電話;萬一!被抓到,被抓去關禁閉怎麼辦??~太得不償失了~~』月黑風高的荒野,林永勝!幾乎嚇白了臉,直呼!以後,再不敢!偷跑出軍營打電話;至於!程泉,則是只要能打電話給娟娟,那他是可以置死生於度外,什麼都不管的。何況,這晚,程泉!想告訴娟娟,他應該!在二月初,就會再回到山海里的哨所;而屆時,他應該!也就可以,排海防哨所的輪休假。因為,將近半個月,久未出現的團部訓練官,這天,突然!又來到軍營後方的軍犬訓練場;而團部訓練官,一見到!四個沒人管制的兵,竟然!還住在團部後方的營房裡,似乎!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欸~奇怪。你們幾個人,怎麼還住在這裡?!?~怎麼還沒回哨所?!?~他媽的,未免太混了吧。這兩天,趕快!把軍犬交接完畢,我來驗收驗收;然後,你們就趕快回去了啦。還在這裡混~~』這天!一見軍犬訓練場裡,四個沒人管制的兵,團部訓練官,似乎!也急著!要把四個人趕回去部隊;因此,程泉!猜想,或許!再隔個兩天,他也就會再回山海里的哨所。所以,這晚!程泉,更非得打電話,告訴娟娟,這個消息不可;以免!娟娟,太急著到恆春找他,而跑到團部軍營這裡。至於,這晚!在電話裡,娟娟!竟又突發奇想的,告訴程泉,說想帶他的弟弟一起到恆春;而程泉,當然!是大加反對。因為,程泉!已經,在這天寄出的信裡,設下了一個陷井,並告訴娟娟,希望!她一個人來恆春找他。所以,程泉!當然,不希望娟娟!帶其他的人來當電燈泡;因為,那會破壞了他想與娟娟,孤男寡女在旅館的房間過夜的夢想。...「娟娟~不知道,是否會一個人來恆春找我?!?~真希望自己能快回到哨所,能趕快放假~~」往後!兩天,程泉腦海,幾乎!一直都在期待著;夢想著!當他放假時,娟娟!會單獨的來恆春找他。然後,程泉!也開始計劃著,當娟娟,單獨來到恆春後,他要帶娟娟!到那裡去玩;然後,到了晚上,兩個人!要住在恆春的那間旅館。以及!他又該,怎麼說服娟娟,讓她願意兩個人同住一間房間;甚至,兩人睡同一張床,孤男寡女!蓋同一床棉被。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程泉!也是太久沒見到娟娟了;且既盼著娟娟,來恆春找他,可是!他卻又擔心。因此,老舊營舍的破房間裡,時而,程泉!夢裡,會夢見娟娟;且一個一個的夢,結局卻總是讓程泉感到傷心。時而!夢醒,程泉!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做這種夢;因為,此時!娟娟對他,也算是充滿濃情蜜意。可是,程泉,卻不知!為何夢裡,他卻總時常夢見!娟娟,棄他而去。甚至,有的時候,程泉!還會夢見,娟娟!不但棄他而去;而且,娟娟!還出國,遠走他鄉。所以,程泉!在夢裡,一直打電話,到處打電話,可是!他都卻再也找不到娟娟;乃至!夢醒,望著一屋子殘破的軍中營房,雖知是夢,但程泉的心中!卻仍不禁感傷。...xxx 三、2025年~亂世台灣,長相思卻無法長相廝守的戀人 2025年不知月日,迷霧瀰漫的台中市。潮濕的街頭正下著雨,年邁的程路仁,蹲倨於路邊的騎樓下躲雨,等著雨停。由於,老人總是容易疲倦,年邁的程路仁,頭歪向右邊,以枯瘦的手撐著下顎,不知不覺!卻竟打盹;而縱然,只是片刻的打盹,老人功能漸失的大腦,卻總以其人生經歷,那怕指是閤上眼!就會開始做夢。「暗夜的荒野老舊軍營,破敗的營房裡有一盞昏黃的燈泡,我正在遙遠的他鄉當兵,並盼著娟娟來找我。娟娟是我的妻子,可是!我卻無法常常陪在她身邊,這讓我很擔心;因為,娟娟的身邊,總有許多男人在追求她,並對她大獻殷勤。一個墨綠色皮革的矩形袋~寫著"海軍陸戰隊",暗夜裡~我身穿一身迷彩軍服,離開了軍營。戰爭爆發的時候,我的印象~娟娟的家,是在霓虹燈滿街的台中市,過了一個紅綠燈後的一個巷口;於是,當我從戰場歸來後,只希望能找到娟娟...」迷霧瀰漫的台中市,雨中的街邊騎樓下,年邁的程路仁,蹲倨之處!騎樓不斷有人經過;而騎樓外,整個城市的天空,則是烏雲密佈,時而!黑暗的烏雲中,更有駭人的閃電交錯。壓低的雲層,一道閃電的光,宛如一條火蛇!從天空竄入地面,直如撕裂天空般。當閃電的光影,剎那的閃過,年邁的程路仁的臉龐;而在他滿是皺紋的臉龐後,似仍做著年輕的夢──「娟娟住的城市裡,一封粉紅色的信封上~收信人!寫著程泉。..."程泉"~那是我的名字,有一張年輕落寞的臉龐,浮現在我的腦海。娟娟,身穿一身的大紅新娘禮服,似滿懷愁緒的低頭,斜倚在二樓窗口的牆邊;窗外的光線很明亮,我站在娟娟的左邊,約二公尺的距離,感覺心裡!很悲傷。因為!娟娟,她已經嫁給別人了,而結婚後,他們就要出國度蜜月。暗夜混亂的街道,我一直在打電話,四處的打電話,希望!娟娟她並沒有真的嫁給別人;可是,我再也找不到娟娟。霓虹燈的光影拉長~像歲月的過往,而我已經找不到我的妻子;因為!她已經棄我而去....」。 迷霧瀰漫的台中市,雨中街邊的騎樓下,城市烏雲密佈的天空,閃電過後,巨大的沉悶雷聲,直如天崩地裂轟然而下。天崩地裂的雷聲,驚醒了!正在打盹的程路仁,直覺!像有顆炸彈,轟在的腦門上;瞬間,年邁的程路仁,尚未睜眼!卻已張大嘴巴,直喊著『戰爭了~~戰爭了~~大家!快逃命啊~~』。『娟娟~~娟娟~~妳在那裡啊?!~~』潮濕的街邊騎樓下,巨大的沉悶的雷聲中,年邁的程路仁!驚恐的起身,只不過!他蹲太久了,老年人!血循環又不良。因此,年邁的程路仁!才一起身,麻木的兩腿,尚未跨出一步;卻見他整個人,連滾帶爬的!竟跌落到騎樓外,路邊的一池髒水裡。城市的烏雲漫天,低壓的雲層中雷電閃爍,年邁的程路仁!在泥水裡滾了兩圈,掙扎著起身;此時,只見他驚慌的眼眸滿佈了血絲,空洞的兩眼睜的大大的,卻似!對眼前的一切都視而不見,惶然的!只是不斷的四處張望。『娟娟~~請問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妻子?!~~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娟娟?!?~娟娟~娟娟~~』雨中的街邊,年邁的程路仁!神色充滿慌張,嘴裡叫喊著!衝上騎樓;且只要,一看見!有人經過,他便拉著人,言語不清,夾七夾八的直問。不過,城市潮濕的騎樓下,任誰經過,看見了年邁的程路仁!一身的骯髒汙穢,都知道!他是個神經病;因此,根本就不會有人理會他。再說,2025年的台灣,是個獸性的民主社會,而一個社會,人既都變成了獸,又豈會對心神喪失的老人憐憫。 『幹x娘咧~~瘋子啊~~閃啦~』獸性的社會,人們關心的!只是如何維護自己的利益與地盤,因此,騎樓下過往的行人,由於!害怕年邁的程路仁,弄髒他們的衣服;所以,只要見到年邁的程路仁一靠近,人們!便以髒話漫罵,大力的用手推開他,甚至!踹倒他。只不過,年邁的程路仁,眼前所見!卻總似在夢境;而在那個夢境裡,他總是!在迷霧瀰漫的台中市,不斷找著娟娟。因此,年邁的程路仁,就算被路過的人,甌打或踹倒,但由於,心繫著娟娟;所以,他總努力的再爬起身,拼命拉著過往的人,神色慌張的!不斷的問『娟娟~~誰有看見我的妻子啊~~娟娟~我的妻子她在那裡啊~』。『瘋子~~肖ㄟ~~打他~~』潮濕的騎樓下,一群小孩子,看見!年邁的程路仁,被路過的人!又推又踹的;於是,"言教不如身教",小孩子也有樣學樣,拿竹竿戳,拿石頭丟,甚至!圍歐年邁的程路仁。畢竟,社會對下一代的教育,是很重要的,而2025年的台灣,已是!道德沉溣的個獸性社會;因此,身在人性已泯的獸性社會,教導小孩子,如何逞獸慾,這是件適應社會很重要的事。「物競天擇,優勝裂敗;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獸性的社會,人也有如原始叢林的禽獸,有獸性真理。何況!台灣的文化,是流氓文化,因此,為人父母者,若想自己的下一代,能在台灣社會出人頭地,擁有財富與權力;那就非得!教育下一代,善於以暴力爭奪逞凶鬥狠,貪婪的圖謀私利,以"社會化"成,能被社會所認同的主流。至於,當一個社會的人民都變成禽獸,生命的價值!都只在追逐財富、權力與性慾的動物性原始欲望;如此一來,這個國家!舉國皆為流氓,則必然"富國強兵"有望,而且!人都變禽獸,自然!更能"強種"。此雖是題外話,不過!卻可能是獸性的政客們,除了!貪婪的謀奪自己的私利外,統治國家的最大理想。 迷霧瀰漫的台中市,潮濕的騎樓,年邁的程路仁,被一群追打瘋子的小孩子,充滿敵意的拿石頭丟,拿竹竿戳的;於是,他只能像一隻受傷的野獸,沿著下雨的街道,狂奔逃離。不過,年邁的程路仁,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麼錯,為何!會惹的這整個社會的人,對他的厭惡與追打。何況,在這個顛沛流離的城市,年邁的程路仁!也只不過以為,他還能找回他長相思卻無法長相廝守的妻子;儘管,這麼許多年來,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對娟娟的思念,是否!也只是他一廂情願。迷霧中!沿著下雨的街道,直狂奔到了一棟破落的大樓的騎樓下,年邁的程仁,眼見!追打瘋子的人沒再追來,他這才停下腳步。而眼前破落的大樓,騎樓旁!有一個階梯,直通往地下樓,年邁的程路仁,看著那通往地下樓的階梯,只覺眼熟;且在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現了幻覺,於是!只見年邁的程路仁,順著騎樓旁的階梯,便往下走。「台中YMCA會館,主辦夏令營的青少部,位於大樓的地下樓。我社工系大三下學期,必須選擇暑假的社工實習機構;所以,我選擇了到YMCA實習。暑假快到了,這天,YMCA有夏令營指導員的講習;所以,我來到了YMCA台中會館的地下樓...」通往地下樓的階梯一片,儼然!這棟YMCA會館的大樓,早已成廢墟,不過!當年邁的程路仁,沿著階梯往下走;順著樓梯折了個彎,當他走到了地下樓的大門口,卻見原本漆黑的門內,頓時!似又燈光大亮。於是,年邁的程路仁!站在地下樓的門口,從透明的玻璃門往內望;此時,他看見,原本廢棄若鬼城的地下樓門內,燈光大亮中!竟又有許多的青年男女,來來往往,充滿歡笑的氣氛!好不熱鬧。......X X X 四、89~台中YMCA夏令營指導員講習 「1989年5月31日大度山日記:星期三,今晚,YMCA夏令營的指導員講習。來自!中部個大專院校的學生,一百多個指導員,而且!多半都是女生;環肥燕瘦,豐姿綽約,真是目不暇給。志傑,還介紹他的夢中情人,美美,給我跟周為認識;果然!長的不賴,不過,志傑跟她,可能八字都還沒一撇。真希望,暑假!快點到來,好跟大家!一起到谷關山上,帶營隊。....明天是!康輔加強營的二籌,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學員來參加;想到!這點,就讓我發愁。不過,康輔加強營,只要!撐過這個星期,就可以了,再困難!總也要撐下去。....」 1989年五月底,晴空萬里的台中市,近黃昏。由於,前兩天,程泉!在信箱間,收到YMCA寄發的通知;要他,這天!下午五點半,到YMCA的台中會館,參加暑期夏令營的講習。因此,這天,傍晚!五點半左右,程泉!已從大度山,順著中港路,騎著機車到YMCA的台中會館。黃昏的太陽在西邊天空恍若一個金黃色的大圓輪,落日餘輝夕照YMCA會館的騎樓,程泉!在騎樓下停妥了機車,信步!便從騎樓的階梯走下,往地下樓的YMCA青少部。階梯折了一個彎,程泉!走到地下樓的門口,玻璃的電動門打開,悶熱的夏天!一股冷氣迎面而來;而!地下樓的玻璃門內,除了!涼爽的冷氣外,程泉!彷彿更能感到一種歡愉的氣氛,向他湧來。『程泉來了~~剩下德輝,還有雅淑沒來。陳營長~~快五點半了。不然,我們先去吃飯啦。然後,等他們來了,再告訴他們到隔街,那間快餐店找我們啦。這樣!好不好~~』中山醫學院的益堅,一見!程泉!走進YMCA的地下樓,此時!只見他便帶點調皮的語氣,直向陳營長,嚷著要吃晚飯。而程泉!一進地下樓,則見到,與他同為東海康輔社的志傑,周為,也早已來到;兩個人,正和逢甲大學的衛凱,及文華,熱絡的聊天。至於,白淨的臉龐,長得方方正正,笑容開朗的陳營長,聽見!益堅,直嚷著要吃晚飯,則哈哈笑著說『啊~益堅啊。你就想著吃飯。好啦,你們幾個先去吃飯。不過,記得!六點半之前,就要回來哦。因為,指導員講習,七點就要開始。然後,今晚!一百多個指導員,我們分成幾個小隊;再由你們幾個活動幹部當小隊輔,帶他們做小隊作業。所以,你們幾個記得,要早點回來做準備;免得!到時候,開天窗~~』。 中山醫學院的益堅,逢甲大學的衛凱、文華,彰化師範大學的致男,雖說,程泉,這天!都只是與他們第二次見面;不過,程泉!卻總對他們,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彷彿!久為謀面的朋友一樣熟稔。加上,同為"東海康輔社"的志傑,周為,兩個人!都是程泉,早就認識的。因此,雖是!在陌生的環境,但程泉!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陌生;反倒,有認識了許多新朋友的喜悅。尤其,中山醫學院的益堅,及逢甲大學的衛凱,似乎!這兩個人,只要湊在一起,彼此!就會不斷的鬥嘴;而其出口妙與如珠,字字珠機,更讓人在吃飯的時候,聽了!真的會噴飯。至於,一行人,一路笑談著!到隔著一條街的快餐店,吃晚餐之時;不久,靜宜女子學院,身材微胖的雅淑,她也找來了,並加入了一桌的笑聲。『德輝,他今晚有事不能來。然後,待回!吃完飯後,王營長,要我們排一齣戲;好在今晚,各小隊表演完,要換我們活動幹部上場表演。所以啊~~只有我一個女生,當然!我勉為其難,必須當女主角;那男主角德輝沒來,要誰當啊~~。對啦~我今晚!要排的戲是,男女愛情大悲劇~"結婚喜帖"啦~~』身材微胖雅淑,話才一說完,只見!在場的男生,卻無不嚇得臉色發白,嘴唇發紫;而猛一回神後,個個!更滿嘴直呼~"讓賢"。益堅說『喔~雅淑姊。我的年紀太小了啦,什麼"愛情大悲劇~";~我根本都不懂。所以,實在不適合跟妳演戲,演男主角~~』。衛凱,則說『啊~雅淑。光看我這臉,長得這樣,就不適合演男主角了。妳有看過!男主角長得像我這樣的嗎?!?~妳的男主角長得這樣,妳願意嗎?!??~~雅淑~妳不用再說了,我自己也覺得,我"自慚形穢"...我"恨鐵不成鋼"。唉~~我根本!不適合演男主角。~』。至於,志傑,則說『哦~雅淑,饒了我吧。我跟妳演男女主角,那德輝一定會打死我~~』。 衛凱,益堅,志傑,剛剛!在雅淑為出現以前,三個人!還拼命的自吹自擂;誰也不棒誰的爭著搶,YMCA的第一美男子,或第一帥哥的名號。只不過,當雅淑出現,一說要排戲,需要個男生跟她演男女主角;而益堅,衛凱,志傑,三個男生,卻立刻,就變成了自慚形穢,誰也不敢當雅淑的男主角。一來,程泉!猜想,可能是三個男生都有點怕雅淑。二來,剛剛!從他們的對話中,程泉!隱約猜得到,似乎!雅淑與德輝在YMCA,被公認是一對的。所以,這晚!即使,唸中興大學的德輝,有事不來;不過,衛凱,益堅,志傑,他們!還是不敢逾矩,當雅淑的男主角,竄了德輝的位置。因此,幾個人,吃過了晚飯,再度回到YMCA會館的地下樓,準備排戲時;而此時,程泉初來乍到YMCA,倒是陌名的,這晚!就變成了與雅淑演戲的男主角。『哎呦~~程泉。你不要搭我的肩啦。嘻嘻嘻~~不然,這樣~要是被德輝知道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幾個人,回到了YMCA地下樓的小教室排戲之時,或因劇情需要,當程泉!偶而的把手搭在雅淑的肩上;此時,剛剛,說話大喇喇的雅淑,卻又變得很忸怩。時而,當程泉,把手搭到雅淑的肩上,她便躲得,笑的花枝亂顫,並聲稱,她是怕被德輝知道,有別的男生搭她的肩。而此時,倒是,換成了!益堅,衛凱,志傑,幾個人!在一旁煽風點火,拼命的!打趣說『唉悠~雅淑。沒關係啦,演戲搭一下肩有什麼關係。反正,今晚!德輝又沒來,只要!我們不告訴他,他又怎麼會知道~~』『對啦~對啦~~雅淑。我們會替妳保密的,不會告訴德輝啦。~~不會讓他知道,他"戴綠帽"了~~』。『哈哈哈~~』.... YMCA會館地下樓,晚上將近七點。中部各大專院校,上次!經過YMCA甄選的夏令營指導員,陸續!已紛紛來到報到;此時,整個地下樓,青年男女人來人往,氣氛更是好不熱鬧。而正當,程泉與周為,兩人!站在小教室的門邊聊天之時;此時,卻見!志傑,黝黑的臉龐!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走了過來,說『ㄟ~周為,程泉。你們過來一下。我介紹美美,給你們認識一下~~』。「美美~」這個名字,對程泉與周為來講,都並不陌生。因為,志傑,平常在康輔社址,每當!與人聊起交女朋友的事;他總是會提起這個名字,且是!左一句"賤內",右一句"賤內"的稱呼,似乎!美美就是他的女朋友。至於,程泉與周為,一年來!在康輔社址裡,頻頻聽起志傑,說起美美這個名字,而兩人,正以無法虧得廬山真面目,引以為憾。因此,此時!在YMCA的地下樓,志傑!說要介紹美美,給他們認識,當然,程泉與周為,聽了,自然!便也緊跟著志傑的腳步;想一虧,這叫美美的女孩,究竟是何許人也,竟叫志傑,一整年!都掛在嘴邊說個不停。『呵呵~~美美哦,打擾一下,我跟你們介紹一下。ㄟㄟ~這個是程泉,這個是周為,他們有是東海康輔社的~~。呵呵~~周為,程泉,她是美美啦。ㄟ~她去年暑假,就來YMCA當小隊老師了。ㄟ還有,美美!也是我們東海大學,經濟系夜間部的啦~。呵呵~大家認識一下~』站在一個身材高聎,長髮披肩的女孩面前,志傑!講話,突然!變得有點侷促,口齒結巴的更厲害,且似!總自說自笑。而程泉,略審視了一下,眼前!這個叫美美的女孩子,只見她,白淨的瓜子臉上,一雙眼眸若湖面秋波,而眼簾長長的睫毛,更若秋波的湖邊有柳樹;加上一根鼻子!又挺又直的五官明顯,確實!也算是個美女,且還帶點混血兒的洋味。因此,志傑!常掛在嘴邊說,美美多漂良亮,又多漂亮;而關於!這點,此時,在程泉的見証下,志傑!倒也不算說謊。只不過,當志傑,與美美說話之時,程泉卻也發現,叫美美的女孩,對志傑!似乎!並不是很熱絡;甚至,她的反應,頂多只是微微的點頭笑了笑,感覺!對志傑,似乎!還有點冷淡。 周為,程泉!此時,看著"美美",對志傑的反應,當然心下!也猜得到。恐怕!志傑,是不太敢一個人,過來跟美美講話,所以!假借才彼此介紹認識;拉著兩個康輔社的夥伴,來給他壯膽。至於,這一年來,志傑!在康輔社址裡,總"賤內""賤內的"的稱呼美美;這當然,應該!也只是!志傑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於是,周為,趁著,正巧!有個女生找美美說話,轉身之際,他便對志傑開玩笑;裝狹促鬼的,小聲的說『ㄟ志傑。你不是說,美美是你的"賤內"嗎!?~~怎麼,你介紹她時,沒說她是你的"賤內"~~』。『啊~~噓~~周為~不要害死我~~』聽到周為,提起"賤內"兩個字,頓時!志傑,黝黑的臉嚇成張白紙;並拼命的眨眼,暗示周為!不要再提。所幸,叫美美的女孩,似也沒聽見,周為"賤內"之說的悄悄話;於是,志傑,慌張的,便也趕緊推著周為,程泉,逃難似的離開。由此,程泉約略也可知,其實!志傑,跟美美,根本還談不上什麼男女朋友,甚至,八字!都還沒一瞥。 ....暑假,距今尚有一個月的時間,但程泉,光是!來到台中YMCA會館的地下樓,卻能感覺自己,年輕的心已怦怦的跳動;似乎有一段璀燦的青春故事,即將在暑假展開,而這讓程泉的心裡,歡笑中!更充滿了期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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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