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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89六四北京天安門事件
2011/10/04 08:11:57瀏覽654|回應0|推薦10
一、89六四天安門學運大屠殺

1989年六月四日,星期日。「全世界最獨裁的國家,嗜血的獸性統治者貪污腐敗,官盜猖獗;民間隱伏的強烈不滿情緒,藉著大學生靜坐的和平學運,要求其改革。然而,一九一九年,中國五四運動後,所誕生的恐怖怪獸─中國共產黨;卻已其凶殘的獸性,及尖銳的獠牙,展開對學運的大肆屠殺。北京天安門廣場,自四月中旬開始,主張改革開放的大學生上街頭遊行後,及至百萬群眾夾道支持。五月中旬開始,數千學生在天安門廣場絕食靜坐,並要求與獸性的統治者對話;不過換來的,卻被恐怖的獸性的統治者,指稱為"動亂",並開始調動數十萬軍隊進城包圍。五月底的全球華人大遊行,聲援天安門學運後,中國共產黨的恐怖怪獸,因其只有鬥爭與衝突的獸性思維模式,更讓其倍受威脅之際而獸性大發。六月初,中國共產黨恐怖怪獸的爪牙,解放軍開始露出其原始的猙獰面目,冷血無情的以坦克車碾死,阻擋其往天安門廣場鎮壓學運的人士,並瘋狂的對抗議的群眾開槍掃射。六月四日,凌晨,解放軍恍若猛獸毒蛇般,由四面八方向市中心推進,並以大批的坦克車合圍天安門廣場;而一場血腥的鎮壓,腥風血雨將臨似又讓獸性的統治者,更感其掌握權力的偉大。人民群眾的性命,不過是螻蟻,而為了獸性統治者的國家大義;任他要誰生誰就生,任他要誰死誰就得死。六月四日凌晨,黑夜的天安門廣場,紅色的烈燄衝天,機槍掃射,學生的哀號求救聲,坦克車來回奔馳碾壓;上一秒尚是個青年學生,下一秒腦漿卻逬裂,肢體已殘缺不全。~~獸性的統治者總因其雙手沾滿了鮮血,而感到興奮與驕傲,因為"成王敗寇"。一如為了"號令天下"的雄圖大業,中國共產黨的先賢先烈,奪權內戰中幹掉了國民黨的百萬軍隊;一如為了實現共產烏托邦的政治裡想,獸性的統治者,可以掀起"大躍進","文化大革命",搞死了二千多條人命的豐功偉業。盤據於中國大陸的恐怖怪獸,中國共產黨於六月四日這天,又幹了件大事,足以和"文化大革命""大躍進"倂駕齊驅;且名垂青史在中國的土地上,供後人千古歌頌傳唱......」六月四日,中午,大度山東海大學,信箱間對面的欣餐裡面,坐滿了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的新聞報導。星期日中午,欣餐裡!雖然坐滿了人,不過卻鴉雀無聲;因為,幾乎沒有一個人願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的天安門學運慘劇。

午后的信箱間前廣場,這天!靜坐在欣餐門口的學生又更多,眾多的人數且從原本只坐在右側台階,直坐到了另一邊階梯。寬約一公尺多的兩長條白布條,從欣餐的二樓陽台,垂掛到一樓的階梯下。右側的白布條上,以粗大的毛筆字只寫著兩個字─「國殤」;而左側的白布條則寫著「舉國哀悼」。約上百個靜坐欣餐台階的學生,臉上神情沉重哀傷,且每個人的頭上都綁著白布條,以示對天安門廣場殉難的學生哀悼。因為從一早的電視新聞中,所有人都已知道,中共的解放軍已於凌晨時分,展開對天安門學生的武力血腥鎮壓。坦克車來回碾壓靜坐的學生,廣場上腦漿逬裂,血肉模糊的殘肢散佈,更讓人無法辨識誰是誰的臉龐。機關槍的掃射聲,子彈的紅光如流星般劃過黑夜,驚嚇聲,哀號聲,天安門廣場恍若成了恐怖的煉獄。中國共產黨,於五月中旬宣佈北京動亂,展開"戒嚴"後,雖說已驅離了天安門廣場,及禁止大部分在北京市的各國媒體記者採訪。不過,天天卻仍有少數的外國媒體記者,冒險進行採訪;因此!電視新聞上,仍有不少的解放軍血腥鎮壓,流出畫面。『xx台新聞報導~~~現在出現在我們新聞畫面裡的這張照片,從照片中可以清楚的看見。有個男子赤手空拳,擋在一列坦克車的前面。因為這些坦克車,似乎是要進入天安門廣場鎮壓學生的。所以這個勇敢的男子,以一個人的血肉之軀擋住了一長排的坦克車;似乎是向解放軍表示,如果要去天安門鎮壓學生,那坦克車就得從他身上壓過去。....這已經是兩天前從北京流出的相片了,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這個勇敢的男子,最後的命運如何~~~』欣餐裡,人群擁擠卻鴉雀無聲,因為!此時出現在電視新聞報導,營幕上一個赤手空拳的男子,面對一長列的坦克車的照片,其昂然無所畏懼的背影,確實震憾人心。

電視新聞的畫面一轉,此時螢幕上的畫面,似乎是個外國的媒體記者,身在天安門廣場附近,自己扛著攝影機,拍攝解放軍鎮壓天安門廣場的學運;並以蒼促的口氣報導。只不過,那媒體記者蒼促的言語,尚說不到幾句話,卻見攝影機的畫面前,出現了一個中共的武警;怒氣沖沖的,且一路手持棍棒,直衝向那媒體記者。『王八蛋~~叫你不要拍,你還拍~~』攝影機的畫面不斷的倒退,似乎是那攝影記者,扛著攝影機跑給那手持棍棒的武警追,且手中的攝影機仍未關掉。於是,霎時,只見電視營幕前,出現一根巨大的黑色棍棒揮下;轉眼,攝影機的破碎聲,武警的叫罵聲,而畫面變成了一片漆黑。『Help me~~Help me~啊~~啊~~』顯然攝影機的鏡頭,已被武警的棍棒所敲碎,而電視上剩下的一片黑色的螢幕中,卻仍不斷傳出,那外國媒體被武警棍棒毆打的哀號聲;一聲聲的恐懼哀號,聽了都叫人心驚肉跳。『本台報導~~據熟悉中國的專家表示,這次天安門學運,決定調動軍隊鎮壓學生的,應該就是中共的最高領導人鄧小平;還有中國共產黨,所謂的"八老",所拍板定案。因為中共老人政治的"八老"那一代領導人,多是槍桿子的軍旅出身;因此!他們最後信任的,也是"槍桿子出政權"~~~』事實上,中國共產黨此時擁有最大權力的統治者,所謂的"八老";正好也約就是七十年前,中國五四運動的學運世代。只不過,令人不解的是,當年"五四運動"的學運中,充滿理想的青年學生,一旦掌握了權力;為何卻對另一批充滿理想,與渴望政治改革的學運學生,毫不留情的,痛下大屠殺的毒手。....xxx

六月四日,星期日。午后三點多,距離信箱間小廣場頭綁白布條、哀慟天門安學運的學生,約百公尺遠的"學生活動中心";此時,乾河溝邊的小會議室裡面也有一群人,臉色頗沉。不過,"學生活動中心"小會議室裡的一、二十人,倒不是為了「國殤」或「哀悼」而臉色沉重;因為,這是康輔社十屆藍衣辦的加強營,已到了最後一天活動。至於,眾人之所以臉色沉重,那是因為大家都疲倦的,幾乎快累垮了。下午的三點至四點,是這次加強營的最後一個活動"結業式",只見!這次加強營的執秘程泉,一張臉油的都快糊了似的;正與幾個組長成排的坐在最前面,做這次加強營結業式的回饋時間。然而,加強營的活動執行,不過是兩天一夜的活,為何所有人會累成這樣,當然!也不是沒原因。因為,昨晚的"夜語談心",由於燈光好氣氛佳,所以大家也就沒按照"活動計劃書"的時間把活動結束,然後去就寢;反而是夜語談心,直聊了一整夜。一群人整夜的談心,從加強營,談到感情,談到社團,談到課業,談到家庭,自然而然!後來又談到了"東海大學":的鬼故事;於是一群人從晚上十點,直談到了凌晨五、六點,整晚幾乎都沒睡。營隊活動沒按照"活動計劃書"的時間進行,原本就是忌諱,況且整夜沒睡,隔天的活動也勢必受到影響。只不過加強的學員,將來或許多會是康輔社的十一屆幹部,因此!既然難得有機會談心;而十屆的藍衣也就不在乎,這些活動計劃書的細節。只是"夜語談心",一整夜時而唱歌,時而聊天,可到了星期日六點半到七點起床,七點到八點的晨間活動,八點到十一點半的蘭陵劇坊,十一點半到二點的野炊,二點到三點的戶外活動;乃至,三點到四點的結業式,可說這天!幾乎所有活動,所有人卻也都變成在睡眼惺忪中進行。

『康輔社辦活動好累哦。從預備會議,一籌,二籌,三籌,總籌,要開那麼多次的籌備會;每次開籌備議又要開那麼久,還要設計活動,寫活動計劃書。然後,活動執行又更累。呵呵~我覺得我快累攤了耶。不過,真的覺得很充實~~』結業式的回饋時間,有加強營的學員如此反應。而後,只見十屆的藍衣,國安,疲倦的臉上帶著兩個惺忪的黑眼圈,笑著回答說『對啊~~這次的加強營昨晚,十屆的藍衣,做了一個很錯誤的示範。所以請這次的加強營學員,一定要記取教訓。呵~千萬不能因為活動欲罷不能,然後就把時間無限的延伸下去。喔~~昨晚從十點,一直聊天聊到天亮,結果今天一整天的活動,我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神智不清了~~』。加強營的進修長十屆的穎仁,一臉倦容的坐在程泉的旁邊,跟著笑說『對~國安。說得對。往後辦活動最好都要按照時間進行,不然恐怕活動還沒辦完,我們就都先陣亡了。哈哈哈~~不過,昨晚大家能一直聊天聊到天亮,我覺得這個也是一個很難得的經驗~~』。『啊~~好吧。這次的加強營,雖然過程坎坷,差點就半途而廢。不過二個星期以來,我們終於還是撐到了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個活動。真的很感謝十屆的藍衣幹部,還有各位學員的參加。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們現在就趕快來頒發,這次康輔加強營的結業證書。也好讓大家都能早點回去休息。當然~~加強營結束只是一個新的開始後,更希望各位學員,有空能多到社址裡坐坐;然後,下學期再來參加康輔社的十一屆幹訓營。大家都很優秀,真的很希望將來大家也都能繼續堅持下去,然後也穿上康輔社的藍衣~~~』時間已近下午四點,簡單的儀式中,由執秘程泉頒發了加強營的結業証書,給十幾個學員後;此時,為期兩個星期的加強營,終於以劃下了句點,而身為執秘的程泉縱然疲憊不堪,不過倒真的也鬆了口氣。

康輔加強營終於劃下了句點,下午四點多,程泉與幾個十屆藍衣,回到了乾河溝旁的康輔社址,略整理了一下使用過的器材。由於,此時大家身心已俱疲,因此!也未再久留,整理了一下器材後,大家便也各自離去。六月的天氣襖熱,且加上一天的疲憊,程泉口有點渴,因此離開康輔社址後,他便往欣餐外的自動販賣機,去買罐飲料;而當程泉經過信箱間的小廣場時,這時他才發覺,似乎在欣餐外的階梯,靜坐的人變得很多,且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充滿了哀傷神情。「國殤」「舉國震悼」望著欣餐外從二樓陽台,垂到一樓地面的白布,及其上寫的字,且又見到百來個靜坐的學生都頭綁白布;一種凝重的氣氛,當程泉信步經過之時,只覺,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於是,程泉在門外的自動販賣機買了罐飲料後,信步便也走進了欣餐。欣餐裡坐滿人望著電視的新聞報導,且壓雀無聲氣氛嚴肅,程泉仰頭如同其他人,專心的看了一段電視的新聞。只見電視螢幕上的天安門廣場,處處紅色的火光,坦克車來回奔馳碾壓,及槍響劃過黑夜的憾人;此時,程泉也才知道,原來這天凌晨,正當加強營眾人還在夜語談心之時,而中共的解放軍,卻已開始武力鎮壓天安門的學運。「哦~太殘忍了。又不是在戰爭,竟然用坦克車把靜坐的學生,壓的腦漿洴裂,整個身體都肢體破碎;還開槍掃射~。媽的~~中國共產黨,真的是喪心病狂的禽獸~~」站在欣餐,看了會新聞報導,程泉覺得很累,因此!就無暇在思及其他;轉身便又從欣餐的後門離開。

天安門學運最後的悲劇,雖然在五月中旬,中共宣佈戒嚴,並調動數十萬軍隊進入北京之時,就已被預知。不過,這場血腥的悲劇結局卻仍無法阻止,或者是說,因為大家都知道會有悲劇,所以更希望它轟轟烈烈吧;亦或是,慷慨激昂的群眾,學生,解放軍都被彼此澎湃的集體情緒所操控,即使明知悲劇也欲罷不能。程泉從校門口,騎著機車往上坡路,經過東海別墅之時,為了想多了解一點天安門這天發生的事;於是他在一家超商買了份晚報。不過,回到了大度山磐頂遊園路的租屋處,程泉只看了報紙的頭條,便已覺得疲倦不堪;因此,放下了報紙,程泉倒頭便睡。...

二、毀滅與創造~路不會只有一條

六月四日,星期日,康輔加強營於下午四點結束後,程泉回到磐頂遊園路的住處,累癱在牆邊的床上睡了幾個小時。晚上九點多,程泉寤寐間,聽見有人在房間門口叫他;似是住樓下的學弟,呂賢的聲音。『ㄟ程泉。還睡喔。天安門學運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還睡得著。喔~"讀聖賢書所學何事"?!?~你真的是都不關心國家大事耶~~』呂賢高大的身材,說著話!便走進程泉的房間,順手便又拿起桌上,程泉下午之時買的晚報。只聽呂賢又說『啊~~程泉。不要再睡了啦。起床了啦,我們去徐文的房間,談談國家大事啦,民族大事啦。對啊~~我們是知識份子耶,你怎麼可以這麼墮落。~~然後待會林棟樑他也會上來耶~~』。康輔加強營的活動執行,讓程泉累了兩天沒睡,回來後才睡了幾個小時,依然覺得累;他當然不想起床,也不太想理會呂賢。不過,此時卻又聽間樓梯口有一雙大拖鞋的腳步聲,跑了上樓;而不用說,程泉當然也知道,應是林棟樑也上樓了。果不其然,林棟樑踩著大拖鞋,跑上樓後,便探頭在程泉的房間門口,說『喂~~大柱子。不是說要去徐文的房間聊天嗎?!?~~你怎麼坐在這裡看報紙~~』。呂賢,聽了林棟樑的問話,憨厚的聲音,轉頭笑著回答『啊~~程泉~這個墮落的青年啦。也不管發生了什麼大事,他還在睡覺,也叫不起來啦~~』。林棟樑聽了,走進房門口,低沉的嗓音,笑著對程泉說『喂~~泉仔。起床了啦。走啦~~到徐文的房間去聊天啦;而且我還去買了兩瓶汽水咧~~』。

程泉躺在床上,覺得很累不太想起床,不過!林棟樑都如此說了;而程泉也只好揉著惺忪的眼,坐起身。『喔~~好吧,好吧。你們先過去,我待會就過去。今天加強營剛辦完,覺得很累~~』坐在床上,程泉惺忪的說著,而呂賢,及林棟樑聽了,便也先行離開程泉的房間;兩人隨即往透天厝三樓,徐文最前面的一間房間走去。不過,徐文,星期六,星期日,這兩天他也有參加這次加強營的活動執行;因此,此時,徐文的情況也如同程泉一般,自四點多回住處後,便癱在床上昏睡。所以,呂賢這個大嗓門,進了徐文的房間,自然又是大吼大叫的,直罵徐文不關心"國家大事",把徐文給吵的不能睡。『喔~呂賢,你真的很吵ㄟ。林棟樑你們先坐一下啦。我去洗把臉,好累~~』徐文拿著毛巾,往浴室去洗了把臉,而後當他在回到房間;此時,程泉也已一臉睡眼惺忪的,來到了徐文的房間。『哦~~凌晨二點,解放軍沿長安街自西向東推進,在萬壽路、木樨地、復興門、西單及南池子大街一帶開槍射殺群眾。...與此同時,東面建國門亦有軍隊開入,沿途開槍,坦克及裝甲車輾斃及撞傷多人,造成群眾極大傷亡~~~~』呂賢翻著手裡的晚報,口氣激昂的唸;而此時,林棟樑也拿著另一份報紙,嘴裡喃喃的唸『~~坦克和裝甲車壓過帳幕,推倒民主女神像,將帳幕內之學生輾死,且軍隊使用機槍掃射學生。凌晨五時卅分,軍隊完成"清場",廣場被解放軍封鎖,與群眾隔絕~~』。呂賢翻著報紙,突然轉頭,問程泉說『ㄟ~~程泉啊。你對解放軍武力鎮壓天安門廣場的學生,有什麼看法啦~~怎麼都不說啦~~』。此時程泉睡眼惺忪,有氣無力的回答『喔~太殘忍了~~』。呂賢聽了程泉簡單的回答後,又自說『喔~這個何止殘忍。我覺得中國共產黨政權,根本就是暴政。難怪這次的北京學運會風起雲湧,還有那麼多的群眾加入。啊~~我覺得暴政必亡啦。中共應該快倒台了了啦。~~"三民主義統一中國"~~~』。

林棟樑,聽了呂賢的話後,沉吟了一下,接著說『幹~~中共真的是苛政猛於虎。可是,我們換一個角度看啦,這次的學運到後來,中國幾乎很多省也都有學生群眾開始響應,而且情況越演越烈,群眾情緒都有點失控,像是暴動。對啊~~所以我就想,如果群眾暴動的情況再這樣下去失去控制,那中國會不會再發生內戰;然後,每個省又軍閥割據,中國又四分五裂,那豈不是更慘。而且,我覺得這個也不是不可能耶,就像國父十一次革命一樣啊。雖然推翻了滿清政府的封建制度,可是接下來又會有更多人想"逐鹿中原"啊;結果,蔣介石用"三民主義"統一天下。ㄟ可是蔣介石也是獨裁極權統治啊。所以換毛澤東的中國共產黨,用"共產主義"推翻蔣介石。呵呵~~可是中國共產黨,不是又比蔣介石更專制獨裁,搞得更民不聊生。~~~~然後就這樣一直搞下去,一直革命,一直推翻,一直動亂。喔~~呂賢,這樣會比較好嗎?!?~~徐文~~你覺得呢?!?~』。徐文,一臉的睡眼惺忪,聽到林棟樑問他的看法,則只是搖頭憨笑,說『這個哦~~其實我也不太知道耶。不過我倒覺得,不管怎麼樣,路應該不會只有一條而已啦~~』。呂賢,接話又說『啊~林棟樑。你的話是沒錯啦。不過我還是覺得啦,就算這次天安門學運被鎮壓下去,可是中國共產黨那麼專制獨裁,又腐敗;然後民怨沸騰,都想用武力圍賭。這樣到時候,到最後一定還會有更大的暴動發生啦;然後到時候,就像黃河潰堤一樣,就算中共想圍堵,也堵不住了啦~~』。徐文的房間裡,四個人,時而翻看報紙,時而講話;而當然,話最多的,還是呂賢發表的高見,及林棟樑的觀點。至於,徐文與程泉,兩人原本就是比較沉默寡言的人,加之精神疲倦;因此,除了簡短的回應呂賢及林棟樑的話外,程泉與徐文對天安門的學運被鎮壓,幾乎都沒講什麼關心"國家大事"的話。

照理說,林動樑想找人談論"國家大事",應該是不會找徐文,或程泉的;畢竟,徐文與程泉都不是那種會搖旗吶喊,上街去跟人呼口號的人。可或許,因為這天是星期日,天安門暴發血腥鎮壓後,林棟樑一時找不到人來聽他的高見;所以才會臨時找上徐文與程泉,來聽他發表的高見。至於,最擅長談論"國家大事"的人,那就非張健莫屬,隨便一件芝麻綠豆的小事,張健都能口若懸河的,講上一大篇慫恿人心的大道理;只可惜,星期日林棟樑找不到張健,於是便找了疲倦不堪的程泉與徐文當替死鬼的聽眾。事實上,程泉也並非是對天安門血腥鎮壓的事,不感興趣。只是一想起談"國家大事",程泉自然而然總會想起張健的嘴臉;因為,再沒人比張健更會談國家大事。且近來校園裡的學運,及學生自治會,系學會又將改選,因此張健,天天四處勾搭,竄上跳下的,可說又成了鋒頭最健的人物。「難道歷史教科書裡,以往唸的那些所謂豐功偉業的歷史偉人,原來都是像張健,及林棟樑這種人嗎?!?~~~」程泉的心裡,不止一次有這樣的質疑,而這也讓他開始厭倦,那些滿口"國家大事"的人。「以國家興亡為己任~」「改造社會~~」..這樣的話在張健及林棟樑的嘴裡,講起來確實都很動聽,也很煽動人心;可事實上,程泉卻也知道,在這些動聽的口號下,張健及林棟樑他們想要的,恐怕還是獲得自己的權力及名利。張健滿肚子的奸險詭計,不用說了,他就是以"厚黑學"為聖經,"臉皮厚~心要黑"的專想操弄別人,來讓自己獲利的"馬基維利主義者"。至於林棟樑,篤實持重,講話中肯具有群眾說服力,乍見之下確實也很容易,讓人以為他是個充滿改革社會理想的有為青年。不過,程泉卻也知道,於公,林棟樑確實是很能辦事,具有號召力、影響力及領導能力;可是,於私,林棟樑卻也不會忘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好處,甚至可以眛著良心去"拗"。

六月四日,徐文的房間裡,四個人直聊到十二點多;當然多半都是林棟樑在高談闊論,他對天安門學運的看法。而若是一年前,當程泉聽到林棟樑,如此慷慨激昂的話,大概他也為大為激賞,並心想自己該跟隨其理想;不過,此時當程泉聽著林棟樑的話,卻只感覺到他的虛偽。或者說,此時程泉寧願相信,這個社會令有一股潛移默化的力量,默默耕耘在引領著人的心靈成長;而那絕非,像是林棟樑,或是張健這種人,好大喜功或善於製造衝突,以謀奪財富權力及豐功偉業。.....人類的心靈成長之路,恍若風中之燭微弱的光芒,且隨時可能被如狂風暴雨的獸性所湮滅;然而,當狂暴的獸性過去,那熒弱的光芒卻也總會,再次燃燒在默默無聞的角落裡。縱然在現實功利的人類社會裡,同樣被視為"無用"。......

「1989年六月四日大度山日記:一個人的人格─原我(獸性),自我(人性),超我(神性)在我內心的成份,決定了我是個怎樣的人。一個國家社會的人民素質─前俗例道德層次,俗例道德層次,後俗例道德層次的比例,決定了這是個怎麼樣的國家社會。個人內心之中的"死之欲","生之欲"=國家社會的"毀滅"與"創造"。張狂的獸性衝突鬥爭=毀滅的力量;一如馬克思共產思想所言─"暴力革命打碎舊的國家機器~~"。然而,一個國家社會的進化,就如同一個人的心靈成長,怎可能靠張狂的獸性來達成。以張狂的獸性衝突推翻舊體制,而新的統治者上台卻依然,更是另一批充滿獸性的人。因此,若是人類的心靈無法成長,那不管如何的革命,如何的鬥爭,如何的江山改朝換代;一代又一代,也只是一群無止盡彼此撕咬的禽獸而已,談何國家大事與理想。搖旗吶喊,喊口號,拋頭顱灑熱血....都很容易,只要獸性大發就可以;不過,真正能帶領人類社會成長的,似乎卻並非這些力量。"脂窮於為薪,火傳~不知其盡也",生命另有一股亙古久遠的力量,綿延不絕的默默耕耘;創造了文學,創造了藝術,創造了思想,以文明引領人類的心靈進化。這股深沉的力量,須以無限的耐心去耕耘,絕非張狂的獸性所能做到;甚至,現實功利的社會,人們也難以理解認同。畢竟,人類也還尚還,停留於獸性的階段......」.....X X X

 

三、2045年後~我是怎麼死的?!~心靈之路若風中殘燭的火苗

2045年後不知月日,台中市迷霧瀰漫的骯亂斗室。"魔鬼"告訴蒼老的程路仁,說他已經死了,只是因為心中充滿了遺憾,所以仍徘徊流連於髒亂的斗室裡;不過,蒼老的程路仁,並不願相信魔鬼說的話。『唉呦~~人活在這個社會上,最重要的!還是要面對現實啦。我覺你寫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沒有意義。其實!我門從前的朋友都這麼認為,大家都不好意思說啦。但!你要有自知之明啦~』迷漫瀰漫的髒亂斗室裡,蒼老的程路仁,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蒼老的程路仁,驀轉的轉頭,不過他卻發現,此時他似乎,並非是在髒亂的斗室裡;而是身在一間擺著許多電腦的店裡。蒼老的程路仁,正不知所以然,一個轉身之際,卻見程泉迎面而來。蒼老的程路仁,愕然不知如何反應,而霎時,程泉的卻穿過了蒼老的程路仁的身體。蒼老的程路仁,頓時驚愕,因為他不知道,究竟他是影子,還是程泉是影子;而當兩了人如此從彼此的身體穿過,程泉竟似乎沒看見他。倒是,程泉對面不遠處的桌子後,坐著一個人,似乎正邊在修理電腦,邊與程泉說話,且語氣似對程泉充滿了不滿。只見那個人邊修著電腦,邊又一付不耐的,對程泉說『啊~~弄什麼網站啦,時間拖太久了啦。你還是!趕快把你寫的東西做個結束,要我寫~我一天也可以寫幾萬字。賺不到錢,幹嘛還要寫啦~就算要寫~又何必!拖那麼久。我看你還是趕緊找個工作啦~~~』。

程泉的模樣,有點沉默退縮;只聽程泉口氣有點怯懦的,對那修電腦的人說『可是,我覺得寫下自己的故事,這個就是我想做的事啊。而且,我也覺得寫這些東西,對我有意義啊。~~我覺得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價值觀啦,或許我們的生命價值觀不一樣。而且我也不是在做事,我每天都很努力在做事啊。只是賺不到錢而已~~』。程泉話才說完,卻見那修電腦的人,臉色勃然大變,怒氣難消的,對程泉又罵說『啊~~大家!誰不是為生活,每天拼的要死、那麼累。你說!你有在做事,那你在做什麼事?!~~你那個能叫做事嗎?!?~~太安逸了啦,誰像你那麼幸福。~還有~~難道你的父母就活該受罪,你不會覺得你自己很自私嗎?!~~很不負責任嗎?!~~~至少!你也該找個工作,賺錢自食其力,讓父母放心啊。~~你看你的父母那麼老了,還要為你的事擔心,你自己問心無愧嗎?!?~你自己都不會覺得對不起別人嗎?!?~~~啊~我不想說了啦。你自己捫心自問啦~~~』。蒼老的程路仁,想起來了,那是四十年前的事;當時,程泉因為上了色情網站,讓他的電腦中了病毒。且因程泉的電腦裡,存有許多他寫的"大度山日記"。因此,當天程泉不得不,趕緊拿著他中了電腦病毒的電腦,去求助於,與他從小一起長大,正從事於電腦維修的老朋友。程泉與那個唸國小就認識的老朋友,彼此可說已有三十多年的友誼,因此他也是程泉最信任的朋友之一。況且,當時程泉,一事無成而羞於見人,只專心想寫下自己的故事之時,那個老朋友,還曾鼓勵程泉,說他很有理想。只不過,人總是有耐性的,而當程泉所謂的夢想,歷經一年,二年,三年...依然一事無成賺不到錢;當初,稱讚程泉有理想朋友,此時,轉眼失去耐性,怒目相對,這也是理所當然。再說,程泉的這老朋友,與程泉的家人,也相熟,因此他當然更知道,程泉的父母為程泉而擔心與傷心;況且,程泉的母親,近日正生病,而程泉的老朋友,因此而奚落,斥責程泉,這也只是基於朋友的道義。


程泉活在世界上,確實是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因此,面對三十年老朋友的斥責,程泉也只有更羞愧,只能懦弱的說『唉~~不要再說了啦。反正這件事是我想做的事,我一定會去完成它。而且就算你這麼說,我也還是一樣會繼續做,我不可能半途而廢~~』。程泉的老朋友,聽了程泉的話後,頓時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怒斥的說『啊~~是老朋友,才跟你這麼說啦。反正我不管你了啦。反正跟你說什麼好像也都沒用啦。我覺得你真的是一點責任感都沒有啦~~』。三十年的老朋友,怒氣沖沖說完話,憤而轉身離去,而這也不是第一個,如此憤怒而離開程泉朋友;或許,該說這已是最後一個,因為程泉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的朋友。況且,此時,程泉也早已經不想要有朋友,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把自己的夢想,建築在別人的支持上才能繼續;而當有一天,支持他的人,卻把他腳下支持的板子都抽走了,那他將只是掉入無底的痛苦深淵。...台中市迷霧瀰漫的髒亂斗室,蒼老的程路仁,看見了程泉又帶著他的電腦,回到了他孤獨的髒亂斗室;而此時,當程泉一進門之時,卻聽見那久為響過的電話鈴聲,又響起。雖說,程泉已數年都不再接電話,可由於這天,剛剛受到老朋友的反目怒斥;且說他是個毫無責任感的人,及他做的事根本也毫無意義。程泉只覺心情沮喪盪到了谷底,因此聽到電話鈴響,或是因為希望能跟人講講話的緣故;於是這天,程泉難得的接起了電話。

『ㄟ阿泉喔。我阿姨啦。現在你在做什麼啊,怎麼每次打電話都沒人接?!?~...是這樣啦。你媽媽叫我給做個媒人啦,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出來看看那個小姐~相親啦~~』電話是阿姨打來的,而程泉一接起電話就覺後悔;因為!果不其然,阿姨又是要找他去相親的。於是,程泉回答『阿姨,不要啦~我沒空~~』。阿姨聽程泉說沒空,於是又說『怎麼會沒空,你不是沒在做什麼事嗎?!?~反正閒閒的,就算出來走走啦。對啦~~聽你媽媽說,你一直在寫什麼東西,啊~~~寫那個一個月可以賺多少錢?!?~唉呦~~如果賺不到錢就不要寫了啦。還是去找個工作賺錢,然後娶個老婆,生小孩;這樣也才不會給人家說你不孝啊~~』。阿姨在電話裡,又讓程泉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再次被踐踏;因為她又提及了程泉寫的什麼東西,賺不了錢,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事。於是,程泉只想趕快把電話掛斷,再不想跟她講話,便說『阿姨~~不要說了啦~~我不想去相親啦。我要掛電話了~~』。卻聽, 阿姨在電話裡,倉促急忙的!又說『唉呦~阿泉啊。你是不是還在想你以前那個女朋友啊。叫娟娟的是不是!??!~唉呦~~上次你媽媽拜託你表姊去打聽,看她是不是真的結婚了。結果~~你表姊打電話去她當老師的那個學校打聽了一下。唉呦~~人家那個女的,早就跟她的丈夫生了兩個兒子;而且他們的兒子現在都上小學了。唉呀~~不要再那麼傻了,還是自己趕快也結婚,生小孩啦。不然,你這樣~你父母真的都很擔心,你知不知道~~~』。「娟娟~~她已經用她的身體,為另一個男人生孩子了。而且他們的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乍聽阿姨在電話裡說的話,程泉只覺心口一陣絞痛,彷彿被一把尖刀刺入般。程泉忘了自己什麼時候掛斷了電話,只是眼泛淚光,渾身顫抖,而心裡更不斷吶喊─「娟娟~~她原本是要嫁給我的,她說她要幫我生孩子的。如今那一切卻都被別的男人所擁有了。~~而我再也不可能擁有~~」。

台中市迷霧瀰漫的髒亂斗室,蒼老的程路仁淚流滿面,充滿絕望的心情,至此他終於知道;"紅樓夢"這本書的作者,為何草稿打到一百二十章回,然而!最後卻只修改到八十章回就選擇放棄。因為,不是他想放棄,而是這個現實的世界,讓他再也無法繼續。因為這個現實功利的社會,原本!就是簇擁成功、風光的人,希望!能從他們身上沾到一點光采;而!鄙視潦倒與一無所有的人。迷霧瀰漫的髒亂斗室,昏黃的台燈下有一把水果刀,銳利的刀鋒反射著燈光綻放出冰冷的光茫,程泉放下了電話筒後,只覺人生萬念俱灰,身體搖搖晃晃的起身,一步一步朝向那把刀鋒對著他的心臟的水果刀。而此時程泉的耳邊,似乎又聽見更多鼓勵他的聲音,彷彿臨里間街頭巷議對他的奚落與嘲諷─『唉~~給兒子讀書那有用。書讀越多!只是越不孝;還不如養條狗,狗!看到養他的人來了,還會搖尾吧。養兒子長大了~像那個誰的兒子那麼不孝,也不工作賺錢;當父母不值得啊~~只是氣死老命而已~~』。『唉~~你看,人家那個誰的兒子,只有國小畢業而已,多會賺錢啊。兒子生了一大堆,而且流氓氣概,交遊四海,多會幫鄉里爭取權利啊。讀書有什麼用啊,當"無路用"人而已~~』『阿泉阿~~你要學學你四叔公的兒子啦。人家雖然當流氓被抓去牢裡關。可是人家還是有生孩子啊,而且你四叔公也很高興,說他兒子這樣是浪子回頭。所以啦~~你也要"浪子回頭"啦,不要再讓你的父母擔心了~~~』耳邊的聲音,讓程泉知道,自己已成了街坊鄰居警惕兒女的活教材。因為,這個現實的世界人們要的只是堆積食物與金錢,縱然一個人傷天害理,壞事做盡;然而只要他能奪得現實的利益,那他同樣的,也能得到讚揚與歌頌。於是,程泉走到了台燈下,以右手拿起了那把閃著寒光的水果刀。

「這個社會!天天都死掉很多人,或是!為性慾而死,或是!為爭奪權力而死,或是!為了堆積食物的金錢而死;但!這個時代,卻再沒有人!願意為堅持理想,與志節而死。因為,為堅持理想、與志節而死,那!將是被世人以數年、甚至!數十年,凌遲處死。或!奚落,或!嘲諷,或斥責..,一刀刀像利刃;直刺到!你倒在血泊中,流盡最後一滴血,沒尊嚴的被踐踏至死~~~。而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不斷被人踐踏之外,其實也已毫無意義。誰知道~明天!走出去外面去,又還會聽到什麼更難聽與的話;猶其!更怕,那是從曾經支持過自己,老朋友的嘴裡說出來的。畢竟!每個人都是有耐性的,當我走在這條路上,起初~~發現!愛情脆弱不可信任、海誓山盟!就像!是掛在風中的蜘蛛網,被風一吹就破。然後,發現,原來!友情也如同愛情、不可信任,唯有孤獨,能讓你在自己的路上繼續走下去。只不過這是個現實的世界,縱然我把自己鎖在象牙塔裡,與人"老死~不相往來~";然而!我卻也躲不過,生命的無涯之憾。我只能卑微的,侍候著,那些!功成名就,趾高氣昂的人;因為!你不知道!他們下一刻,會對你說出怎麼樣的話。今天!心情好,也許!他們會鼓勵你幾句,說你很有夢想,然而!當他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就只能!當被他們斥責的出氣筒;而!身份卑微的人、像一條狗搖尾乞憐,是無法回嘴、辯白的。家徒四壁,四壁的牆都倒了,路~還要怎麼走下去;再寫下去,似乎也只會讓我羞愧而死而已~~」鋒利的水果刀,刀鋒閃著寒光似在渴望著血紅,程泉一臉的落寞哀傷,右手握著刀柄,慢慢的捲起自己左手的袖口,露出手腕的血管。

台中市迷霧瀰漫的髒亂斗室,蒼老的程路仁淚流滿面。因為他想起來了,或許程泉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所以飄蕩的靈魂,才一直流連在這迷霧中的斗室。『程泉~~為了寫下自己在大度山的故事,越來越害怕走出門,終至於!把自己鎖在寂寞的象牙塔裡;可是這個現實的世界,人性的不可信任,卻還是讓他逃不過,走上絕路~~』蒼老的程路仁,終於明白了,或許正如魔鬼所說~他是真的死了;而紅樓夢的作者,也從未再完成他的故事。迷霧瀰漫髒亂的髒亂斗室,程泉落寞哀傷的臉龐,能感覺到到水果鋒利的刀刃,只間他眼泛淚光,右手拿著水果刀,鋒利的刀刃如此冰冷的劃過左手~~握著的一顆鮮紅色的蘋果。萬念俱灰之際,肚子餓了也得吃東西,而一刀一刀的削著蘋果皮,只見程泉熱淚盈眶,因為他又不斷想起了娟娟。「娟娟~~她已經用她的身體,為別的男人生孩子了。是啊~娟娟都結婚十幾年了,跟她的丈夫有了愛情結晶,這也是理所當然。可是~我覺得好難受~~」迷霧瀰漫的髒亂斗室,程泉或許只是心死,卻並未走上絕路。畢竟程泉仍想留下他卑微的生命,日夜忍受如虫蟻咬囓的思念,想念娟娟 ;縱有多少煎熬,他仍想寫下他與娟娟那段年輕的故事。....X X X

 

四、91~前往陸戰隊士校

1991年二月下旬,恆春山海里海'防哨所。正在陸戰隊服役的程泉,放了二月份的五天的輪休假,收假後又回到了恆春的海防哨所。這次程泉回到哨所,正巧遇到農曆年,而這也是程泉第一次年節,沒在家過年。雖說除夕夜,二、三十人的連部哨裡,也有加菜,並舉辦烤肉;不過程泉卻感覺不到,任何過年的樂趣。倒是海邊的哨所,除夕夜裡,有幾個士官帶了女朋友,到哨所來一起烤肉;而這卻讓程泉,看見別人的親密,卻又更想念遠在台中的娟娟。至於,娟娟過完年節後,學校也即將開學,因此遠在天南地北的戀人,此後又將是漫漫長路的兩地相思。山海里連部哨,走到萬里桐村莊,這幾乎是每個晚上,程泉外出埋伏,或步巡,所最期待的事。因為,這次收假回營,娟娟換了一袋的零錢給程泉帶回恆春,而這正是,每個夜裡程泉打電話所需;由此程泉也更感謝,娟娟為他貼心的設想。【阿泉:.....我今天去洗上次我們拍的的相片了,天氣好、所以效果都不錯;你頭髮長了、臉龐也豐腴些,帥呆了。我呢?你回來後再慢慢評量了。我媽看了相片說:我的衣服怎麼亂亂的;唉呀!我該怎麼解釋呢?遇到色狼了。.... 】收假沒幾天,程泉又收到了娟娟的信,當然這晚出外埋伏,程泉又把娟娟的信帶著身邊;以備整夜坐在海邊,邊聽著海浪聲,可用小電筒來邊看娟娟的信的溫馨。而落山風吹襲的恆春海邊,看著娟娟的信,程泉的心裡,不禁更發出會心的一笑;因次上次放假,每次跟娟娟約會,程泉確實也都把娟娟的衣服,弄得一團凌亂。

【娟娟:.....月光下走過沙灘或經過小村莊,一步一步我踩過的是對你無盡相思的路。我好久沒寫信都是被妳寵壞,換了那麼多的銅板給我帶著、讓我每天經過小村莊都只想打電話不寫信;整夜的海浪聲、整夜北風又帶來了妳在台中對我相思,只是還沒結婚妳就讓老公養成懶惰的習慣、那以後還得了。~我們的感情似乎越來越平穩扎實,至少麼感覺好幸福、好溫馨,好甜蜜的有位姑娘在風來的地方等我去追尋;妳已經是我生命不能分割的一部分,但我怕會因此疏忽了妳我之間的不同。男女有別,我們對感情的需求會有差異;那就得靠我們以後的好好溝通,及互相了解包容了。....至於我們在一起做些什麼事呢?如果不找些地方去玩,那我能玩的~也就只有對娟娟色了。至於我們是否太親熱了~~妳認為是就是了。男孩子嘛!妳如果不禁止我做某些事話,我在妳身上什麼事都想要做,對妳親熱的程度我是毫無止境的;但我也會尊重妳,譬如決不在婚前做.....。~~~】落山風吹襲的礁磐,漫天烏雲遮蔽的空曠海邊,程泉手拿小手電筒,藉著微弱的光線,寫信給娟娟;只是兩人下次的見面,卻又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況且,這天即將退伍的連部政戰士,向程泉透露,輔導長可能打算送程泉,去陸戰隊的士官學校受訓;然後,士校受訓回來,就讓程泉接連部的政戰士的職缺。因此,假如真的如此,那程泉離開了海防哨所後,可能想再放五天了輪休假,回台中與娟娟見面,那就更難了。

翌日,輔導長,果然把程泉叫去,並告訴他,要送他去陸戰隊士官學校受訓的事。『程泉~~奇怪。你一個大專兵,怎麼會去交接哨所的軍犬,當"養狗的"?!?~~連長,跟我,都很傷腦筋啊。當初,那個林慶風也沒知會我們,然後就偷偷帶你去團部交接軍犬。我們連上的大專兵不多啊,現在的政戰士要退伍了,我本來想讓你接政戰士的。可是,我打電話去團部問訓練官,然後他說,軍犬士必須留在哨所,不能跟部隊移防;這樣一來,我就很傷腦筋了啊。因為,要是你必須一直留在哨所,養那隻叫"饅頭"的狗;那就等於我們連上,少了一個大專兵了。所以,xx期的陸戰隊士官班,要開訓了,我先把你送去士官學校;然後,看可不可以找別人,來交接那隻狗。你知道吧~~我們的部隊,可能再一個月就要下基地了;這樣,受訓回來,或許!你就可以不用留在哨所,養那隻狗了~~~』輔導長,把程泉叫去輔導長室裡,當然!他的目地,似乎就是要藉著把程泉送去陸戰隊的士官學校;好讓程泉離開海防哨所,當然!更重要的,就是要讓程泉離開那隻叫"安妥"的軍犬。至於,程泉聽了輔導長的話後,自然有些遲疑,因為!當初林慶風,把叫"安妥"的軍犬交接給他之時,曾告訴他說─"軍犬士"可以不跟部隊移動,而可以當兵兩年都留在哨所,算是陸戰隊裡最涼的職缺。可是,輔導長既要把程泉送去士官學校,"軍令如山",程泉也不得不從;不過換個想法,程泉士校受訓回部隊,就可以升士官,並接政戰士的職缺,也未嘗不好。因為,要是程泉,真當了士官後,除了每個月的薪餉可增加近一倍外;而且當了政戰士,或許也將比較不會再受到老兵的欺負。

程泉,又開始收拾自己的忠誠袋,準備軍旅生涯的另一次飄泊;而據程泉所知,海軍陸戰隊的士官學校,是在高雄的左營。高雄左營,雖然距離台中,要比恆春近了一半的車程,不過既是士官學校,放假也將只有放星期日,不會再有五天了連假;而這也是讓程泉最擔心的事,因為若是都只有放星期日的一天假,那勢必未來的一個月,程泉都將難以再回台中與娟娟見面。一個多月無法與娟娟見面,程泉不知自己該如何度過。且士官學校裡,恐怕也無法像在恆春守海防這樣,可利用外出埋伏的機會打電話給娟娟;而這讓程泉,對娟娟的渴望與思念,恐怕又更加深。況且,程泉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越來越離不開娟娟;或許,這一生都將如此。.....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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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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