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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7 05:42:18瀏覽46|回應0|推薦0 | |
導讀:2022年5月30日,由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人大重陽)主辦、中國人民大學中俄人文交流中心與中美人文交流研究中心承辦、觀察者網共同主辦的中美論壇(2022年春季)線上舉行。本文整理自中國國際經濟交流研究中心總經濟師陳文玲,未經作者本人審閱。
【文/陳文玲】
(對於當下的中美關係,)我主要談四個方面的觀點。
第一,用基辛格最近的話來說,中美若能緩和敵對關係,對整體世界和平具有重要性。
5月27日有媒體報導,基辛格在瑞士達沃斯論壇上表示,美國和中國必須尋求避免在兩國緊張的外交關係中把臺灣置於中心地位,美國和中國若能緩和敵對關係,對整體世界和平具有重要性。他特別直言不諱地指出,美國不應該耍花招以漸進的方式製造“兩個中國”的方案,中國也會因此繼續保持直到今日仍在保持的耐心。
按我的理解,基辛格的意思是,中國已經保持了足夠的耐心,而美國不要力圖用漸進式“切香腸”的方式製造“兩個中國”的方案來激怒中國。作為一個接近100歲的國際戰略家,這些話可以說是他的切身感受,也是他對中美關係的一種警告。
基辛格(資料圖)
基辛格(資料圖)
基辛格最近還發表了一系列觀點,包括25號出席英國皇家研究所舉辦的線上活動,發表了對當今國際秩序和中美關係的看法。他特別提出,美國應該學會適應新的國際秩序,也因為美國及其西方盟友所構建的國際秩序不再適用於全球穩定,由於當前世界早已不是百年前的世界,各國的科技和軍事力量也得到了大幅提升,武器裝備也先進得多,所以,一旦動手,衝突將變得更加激烈,後果和影響力也會非常巨大。
2019年,我們中心和彭博社聯合舉辦了創新經濟論壇,基辛格在會上有40分鐘的對話。他在對話中特別指出,美國和中國作為全球兩個最大的經濟體,有一些互相踩腳是正常的,但如果把任何全球衝突都和中美聯繫起來,那將是很危險的。
2019年,我陪同周小川行長和王超會長到美國,參加基辛格中心舉辦的中美專家內部閉門會。那次會議上,基辛格也指出,如果中美兩國走向對抗,將比一戰、二戰給人類帶來更為嚴重的災難。
我在開頭用這麼大的篇幅來介紹基辛格近些年來的重要觀點,一個結論就是中美關係不能走向對抗,否則就是人類的災難,而且這個災難比一戰、二戰帶給人類的災難還要嚴重。所以,他不惜在一切場合呼籲中美關係不能走向新冷戰。
我想,基辛格的這些勸誡對世界都有很大的影響力,但是對美國的這些政客能否起作用?他們還是不夠尊重這樣一個世紀老人,不夠尊重這樣一些至理名言。我們面對的不是像基辛格這樣清醒的戰略家在制定政策,我們面臨的是失去理智、失去方向的政客和所謂的美國的戰略家在制定對華政策。
所以,我們現在不能有幻想,我們要丟掉幻想,準備鬥爭。
第二,世界上絕大部分國家是不願意選邊站隊的。
從特朗普發起的中美貿易戰開始,其實各個國家都表示了非常明確的共同傾向,即不願意在中美兩國之間選邊站隊。
拜登把中國視作最重要的戰略競爭對手,布林肯現在說中國是最嚴重的長期戰略競爭對手,在這樣的情況下,實際上美國不管是搞“亞太經濟框架”,還是搞“四方機制”、美英澳AUKUS機制、民主價值觀聯盟等等,推出的東西都是在逼迫一些國家選邊站隊,逼迫這些國家跟隨美國的鼓點起舞,企圖在世界性的產業鏈、供應鏈、貿易科技中去中國化,全方位地把中國從世界舞臺上清除掉。
可以想像,美國的政客真的是異想天開。我們觀察到,從一開始的中美貿易戰到目前一系列圍堵中國的政策,所有的國家,除了那些鐵杆的跟著美國最緊的、但是也不見得能夠得到好處的個別國家,幾乎所有的國家都沒有明確表示在中美之間會選邊站隊。
最近,美國把東盟領導人請到了美國——第一次就只請到了李顯龍,第二次請到了東盟八國。在美日印澳會議、在日本召開的會議等國際場合,可以看到所有被他們納入到成員國的這些國家發出的聲音,除了日本、韓國、澳大利亞等幾個國家之外,所有的國家發出的聲音都是:不在中美之間選邊站隊。
這裡最典型的代表,比如李顯龍、菲律賓前總統和現總統、越南領導人,大家發出的聲音都是一樣的,即不在中美之間選邊站隊。
新加坡總理李顯龍接受媒體採訪的資料照片(資料圖/新華社)
新加坡總理李顯龍接受媒體採訪的資料照片(資料圖/新華社)
特別是李顯龍,在5月26日訪問日本期間的會議上發表演講,指出日本應該思考如何面對自己的歷史,讓長期懸而未決的歷史問題得到處理。李顯龍在接受《日本經濟新聞》採訪時也表示,東盟是推動區域經濟一體化與合作的重要核心機制,機會和市場都在中國,各國不能不和中國做生意,並且歡迎來自中國的投資。
我曾經在中心接待了新加坡的公使吳先生,他一開始就說,你們要理解我們新加坡,我們是一個小國,小國在大國之間很難表態,支持中國就會得罪美國,支持美國就會得罪中國。我跟他說,我們中美之間不管誰的勢力大、力量大,要看誰做得正確,誰站在道德道義制高點,誰是為整個人類、為地球、為人類命運共同體,而誰是霸權主義。我覺得小國不在於小,而在於堅持道德和道義的力量。
新加坡現在一直在表示絕不選邊站隊,這也代表了一種趨勢,即在大國競爭博弈越來越激烈的情況下,一種中間力量、一種制衡力量就是這些大多數國家,不選邊站隊就難以形成像冷戰時期的兩個陣營。布林肯說要力避進入新冷戰,但他所有的手段都是要推進新冷戰的形成,而這種新冷戰已經失去了原有冷戰的那種國際關係的基礎。對於這一點,我們需要有很清晰的判斷。
有些人說,特別是中國有些學者說,“中國怎麼弄成這樣,這麼多國家站在美國一方?”這是只看現象不看本質。
其實納入美國所有名單的真正死心塌地,就是不跟中國做生意、不跟中國來往,切斷和中國產業鏈、供應鏈,重構以美國為主導的產業鏈、供應鏈的,哪個國家表態了?有幾個國家採取實際行動了?而且採取實際行動進行了一些切割,這個切割又要多少年時間?一方面切割,一方面合作,什麼時候能夠剪斷和中國的聯繫?
整個世界在二戰後的76年間形成了密不可分的全球的經濟結構,是“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是不可能把中國完全排除在世界之外的。美國任何以排除中國為目的的所謂團體,都會以失敗告終。
美國在奧巴馬、希拉蕊時期為重返亞太籌備的TPP(《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TTIP(《跨大西洋貿易投資夥伴關係協定》)這兩個排擠中國的大的貿易協定,實際上已經完成了全部文本的談判,2016年進入各個國家的批准程式,如果完成程式,2017年世界上就會誕生兩個大的排華的貿易體;如果真正實現了,現在全球的情況又是另外一種景象。但是做到了嗎?沒有做到,不僅是因為特朗普廢除了TPP,還因為TTIP始終就被束之高閣,從未真正形成。
所以,對於美國的任何招數,對於它提出的任何東西,我們不要一看來勢洶洶,一看它拉名單,就害怕。我們為什麼不看中國的優勢,只看到美國的氣勢洶洶?148個國家和中國簽署了“一帶一路”,所以我們的底氣比它足得多,我們有實質性的進展。
第三,美國政客現在犯了美尼爾氏綜合症和精神分裂症。
從拜登到布林肯、戴琪、耶倫,一眾高官幾乎都有“精神分裂症”。
比如拜登,每次和習主席對話都做承諾,但承諾之後,他又馬上採取和承諾全然不同的做法,說法也完全變了。一個大國領袖,本應一言九鼎,言而有信,美國的信用何在?
比如布林肯最新的講話,一方面說要避免和中國進入新冷戰,一方面又抹黑中國,說中國是世界秩序最大的威脅,是美國中長期最嚴重的威脅和對手。一篇講話都如此嚴重分裂。
比如耶倫,去年就開始說特朗普加征的高額關稅,94%是由美國消費者和美國企業承擔,因此要取消高額關稅;但是到俄烏衝突的時候,耶倫又跳出來說,中國必須對俄羅斯進行制裁,不制裁的話,美國要對中國採取一系列制裁措施。對俄羅斯進行制裁使美國受到重創的東西都沒有解決,再制裁什麼呢?
再比如戴琪,說要尋求和中國再掛鉤,但是做法卻又都是和中國進行強力脫鉤的做法。
美國現在真的沒有成熟的政客,沒有言行一致的政客;不是美尼爾氏綜合症般忽左忽右,就是精神分裂症般,同樣一件事,說全然不同的話、採取全然不一致的行動。所以可以說,美國當下的政壇上已經沒有合格的政治家、合格的戰略家、合格的國家領導人。
美國的高官和主流智庫真的沒有給國家出好主意,為什麼要把一個本來是有序的世界、二戰後有序的規則搞得稀巴爛?為什麼要挑起和其他大國勢不兩立的冷戰式的鬥爭呢?
對於我們的智庫專家來說,現在看美國越來越清楚,原來我們是仰視、平視,現在有點俯視——不是看低你,而是看透你、看破你,你實在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這些東西實在走不下去了。
第四,中國既要做好短期應對,更要做好長期的針對美國遏制打壓中國的戰略準備。
中國要在短期內積極地維護雙方的共同利益,和美國要展開各種有可能的合作。比如現在的氣候合作,謝特使就做了很多卓有成效的工作;比如在創新方面,要拉緊產業鏈、供應鏈的鏈條。
中國既要在這些方面做積極的努力,也要做好應對美國執意斷鏈圍堵的戰略準備。現在最主要的幾項政策,一是在拉緊產業鏈、供應鏈的同時,確保產業鏈、供應鏈自主可控。為此需要梳理讓對手充分忌憚、能夠給對手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失和壓力的優勢;作為反制手段,盡可能地阻滯、遲滯對手切斷供應鏈、科技合作鏈、創新鏈的舉措。
二是,中國為了延長戰略機遇期,做了適度的挑戰和調整,但延長戰略機遇期不是我們唯一的目的。在你的戰略機遇期可能被打斷,或者新中國70年、改革開放40年已經取得的成果有可能付諸東流的情況下,談不上延長;這種情況下,可以採取對對手最不利的形式進行報復性打擊。
三是,在美西方像制裁俄羅斯一樣對中國進行毀滅式制裁的情況下,我們一定要收復臺灣,特別是在進行產業鏈、供應鏈重構方面,一定要把台積電這本來屬於中國的企業搶到中國手裡。它們正加快向美國轉移,要在美國建立六個廠,我們絕對不能讓它轉移的目標全部實現。
台積電(資料圖/台媒)
台積電(資料圖/台媒)
四是,要公開地、合理地、盡一切所能地對俄羅斯進行支援。比如,最近中俄聯合空演等等;還可以在貿易方面做得更多一些,使中俄通過“一帶一路”和普京提出的歐亞大聯盟對接,形成我國的戰略縱深帶,形成絲綢之路經濟帶,形成能源安全帶,以作為今後一個重大的安全屏障。
我們現在就應該及早進行謀劃和設計,沒有必要忌憚美國說我們什麼、西方說我們什麼;他們從來沒有拿我們說什麼當回事,而是認為哪些東西可以給他們帶來利益。
五是要加大和歐洲的合作。
特別是現在,歐洲深受俄烏衝突影響,未來經濟上歐元會受到重創,此外,歐洲還會出現糧食危機、能源危機、難民危機。在歐洲出現危機的時候,中國可以施以援手,加大中歐之間的合作,使亞歐這兩個板塊重回歷史上的政治中心和經濟中心的地位。
另外,可以加大同各個平臺的合作。
比如“一帶一路”,我們在這方面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不能半途而廢,不能因為美國對沖,我們自己也對沖。“一帶一路”實際上比美國提出的所有花架子都要更實在得多,我們是有問題要解決,但是不能把這些資產放棄。比如RCEP,要比美國的“印太經濟框架”做得更實,供應鏈拉得更緊。比如金磚國家機制、上合機制、東盟峰會等等,相關工作我們都要做深做細。
至於圍繞國際話語權,充分發揮智庫媒體的作用,人大重陽研究院在這方面做得非常好,但要形成全國的優勢、集成優勢,爭取進一步拓展我們在話語權上自由選擇和自由發揮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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