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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27 08:53:44瀏覽6086|回應9|推薦21 | |
殺人,一種是「殺了別人」,另一種是「殺了自己」。 這兩種,都是徹底衝撞人類「生存本質」的行為,哪一個比較善?哪一個比較惡? 而「善與惡的界線」,究竟是在何等具體行為或抽象心態的邊際? 只是因為哪一種行為或心態,讓更多人微笑開心?或者哪一種決定,讓更多人悲傷流淚? 這幾天媒體上有不少,批判廖國豪過去學校、師長的說法。 相對於廖國豪的惡,那些學校與師長對他的教育,究竟有多少善與惡? 人類教育的過程,之所以點點滴滴都必須充滿著某種「道德教育」,便是因為唯有讓新的人類能夠接受「道德」,他們才不會成為「衝撞生存」的「另類人類」。 但如今,校園中經常把那些「老師不喜歡的學生」視為「另類學生」的教育環境,提到所謂「道德教育」,誰不是「嗤之以鼻」? 教育本身,已經演化成非常複雜且脫離本質的狀態了!那些極少數依然堅持著「道德教育」的老師,經常被視為怪物。 此刻的教育環境,究竟是以什麼方式,幫助孩子能在自我心中,逐漸劃清「生存的善惡界線」,令人無法想像。 這也是為什麼廖國豪,確實值得成為一場「被討論與研究的對象」:究竟,他的善惡極限,在哪?是誰,逼他走到如此的極限? 是當初漠視他的「老師」?還是此刻慫恿他的「好友」? 他完全可以「無情的開槍殺人」,顯示他對別人生存的「冷漠」;但他卻無法「無情的面對自己」,連吃不飽且不確定的流亡日子,就讓他「痛苦到混不下去」,趕緊出來投案。 廖國豪「不怕別人的死亡,自己卻怕死的要命」!這是怎樣的生存認知呢? 由此追溯他從小到大的家庭、學校、親友、同儕的環境,以及當中可能產生影響這個「心態」的相關元素,其實也不難推測所謂的「學校教育、師長教育」,應該佔了多少比重。 我一位台中的朋友,恰好是廖國豪從小經常去的「好朋友的家」。 朋友後來得知槍擊事件是廖國豪所為,相當震驚;但在他這十多年,每次看著廖國豪進門點頭打招呼,並且也始終理解他的家庭背景,以及在學校被「貼上標籤」的處境,朋友卻也無比感嘆。 一位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到最後無論成為殺人、或自殺的亡命者;都是「走向一場絕路」! 「廖國豪其實非常重朋友、很講義氣!」朋友這麼描述。 但最終連這項無所爭議的「美德」,卻也成為這次槍擊殺人的關鍵助力了。 廖國豪的「善、惡」極限究竟在哪? 這幾天各種報導,讓大人們之間,或教育體制中充滿著無盡的矛盾與討論。 廖國豪確實成為反映我們的教育環境、社會環境,如何在「狀似美好的運作著,其實當中卻充滿著漠視與醜陋」,並且終究由此「滋養」出一位冷漠的年輕殺手,開槍射殺我們所有人的眼球與心臟。 我們究竟是以怎麼的「社會慣性」或「教育疲乏」,在日夜餵養我們的孩子呢? 最後,我想分享我最近見到的幾位可愛的小天使們,平衡一下心中的沈重。 這群應該彼此是親友的孩子們,來到日月潭,在我的眼前開心的「許願」。 幾乎絕大部分的大人,看著孩子們,都會去忍不住比較,「誰表現最好、誰說的最棒」。連我的工作人員也忍不住指指點點起來。 最後一位孩子的表現,對於很多老師們來說,應該是「表現最不好」的了。 因為如果這是一場許願的「演講比賽」,這位孩子應該會被打敗、被檢討、被要求多練習、被質疑「這麼簡單,怎麼都做不好呢」? 而我自己,最愛的,其實是這位孩子。 因為我知道,這位可愛的小男孩,從第一秒鐘開始,他就只是為了做好,而因此更緊張而已~ 雖然,也因此,他反倒沒有把事情,做的如他所願的好。 他真的,只是想把「祝福他的爸爸媽媽」這個心願說好而已。 這個社會之中,看不見的「惡毒」甚多,也都深藏在各種道貌岸然的人心之中。 但願我們的孩子們,都無須被輾轉逼到「善惡的極限」,去抉擇應該冷漠的殺了別人,或痛苦的殺了自己。 廖國豪也依然值得被祝福!我相信事後終將證明,他是因為一份「義氣」,而殺人。 他可憐的命運造成了自己與他人的悲劇,其中的原因之一,在於他確實沒有遇見一位貴人的師長,或勸阻的死黨,為他伸手,為他祝福! 而真正可怕又可惡,且真正值得被整個社會譴責透盡的,那位幕後唆使的真兇,還沒有真正出現。 他卻成為坐在廖國豪命運大位上的那位「關鍵者」。 我始終相信,我們要讓孩子們的心中,永遠都保有一份,對他們自己,能夠擁有一份深深的「許願能力」! 因為只有一份深深的「願望」,才能包住一份深深的「希望」,那是最真又最純的生存狀態! 那是終將在任何一位,如同廖國豪而「後來長大的那個孩子」,即將走到某個「惡的極限」,而將要開槍殺人或動手自殺的關鍵時刻;還能從生命中,湧現出最後一念「善的極限」,去幫忙遮住一場生存毀滅,或命運墜落的瞬間。 無論教育體制或整個社會,無論一位學校師長或一個朋友死黨,都可能是這個決定「善惡極限」的關鍵者。 我們都該為我們的孩子們,包括當初那位迷惘的小男孩廖國豪,深深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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