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車子以緩慢的速度地往醫院的方向平穩行駛著。

「來根煙吧！」白髮探長掏出一盒 Lucky Strike，嗯，是沒有濾嘴的那一種。

雲龍不接。

「啊，我忘了，你是不抽煙的！」白髮探長笑笑，把煙盒放回口袋，「不抽煙是好的，不像我，抽了幾十年，再也無法戒了。」

雲龍不言。

「都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怪我嗎？」白髮探長的聲音透著深心的傷感。

「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只是個流浪漢，不敢阻礙您貴人事忙的寶貴時間。」雲龍冷的不帶絲毫感情。

「好！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和康妮還有來往嗎？」白髮探長也開始降溫。

「沒有！」雲龍斬釘斷鐵地道。

「是嗎？那就好。。。」白髮探長說道：「你知道她和最近發生的一件兇殺案有關嗎？更明白點，她是警方懷疑的主要嫌疑犯。」

雲龍不語。

像是在自言自語，白髮探長繼續道：「如果她無法為自己或是找到可以幫她洗刷罪名的人，那警方只有依照目前手上現有的證據來控告她一級謀殺的罪名，可惜啊，那可是要判上至少二十年的牢獄呵。」

雲龍不應。

白髮探長說道：「你面前有一個公文袋，裡面有著案件經過的詳細資料，醫院就快到了，你是要我放你在門口呢？ 還是。。。」

雲龍不在。

白髮探長看著那穿越車窗的影子，已經迅速溶入夜色。再看原來放公文袋的地方，已然空空，他笑了。

笑得有點。。。殘酷？

把車子停放在路旁，他為自己點起一根煙，慢里條斯地慢慢地吸著。

突然一隻老鼠慌張地跑過。

卻「吱！」的一聲肚腹朝天地死去，再看白髮探長手中還剩一半的香煙，已經不見。

他扭轉駕駛盤，頭也不回地驅車離去，像是早已經知道香煙一定可以貫穿老鼠的頭殼。

「總有一天，你的下場也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