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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24 01:19:59瀏覽497|回應0|推薦2 | |
駕著快馬來的信差打破了古宅的安謐,在接過信差送的急件後, 男主人對宅內眾人宣佈了女主人的死訊, 說那可憐的女主人因在回娘家路上染上不明疾病已經在外頭去世了。 而且因為怕那病帶有傳染性,所以已經在外頭燒燬掉遺體了。 僕人們雖然吃驚但也未感到意外,因為女主人那弱不禁風的樣子, 看來是的確很有可能大病一場而香消玉殞。 "好可憐啊,這麼善良的夫人。居然就這樣死去了。" "可憐的孩子,連母親的最後一眼也看不到啊。" 僕人們在下面為這幸福家庭的破碎哀悼著。 男孩面無表情地盯著父親看,看他聲色俱佳的在眾人前演戲著。 葬體簡單地舉行著,木頭做的空棺上擺放滿眾人獻上的鮮花, 神父念著祭文,參加葬禮的人們則在一旁默默地在心裡回想著女主人生前的姿態, 在心裡為她的靈魂祈禱著。 "放我出去啊,原諒我吧,放我出去吧。" 男孩聽不見神父唸的祭文,站在父親身旁的他, 滿腦子裡不斷重播著母親生前最後的尖叫、哭泣、和神智不清時的喃喃自語聲。 "在裡面嗎?妳被關在裡面嗎?母親妳在裡面嗎?" 男孩忽地趴到棺材旁,硬是想要把棺材給撬開。 一旁的僕人見情況不對趕緊把男孩給拉起來,推送到蔭涼處休息, 兩個人陪在他身邊又是遞水又是擦汗的,想把這臉色蒼白情緒激動的孩子給安撫下來。 "可憐啊,居然受到這樣的打擊,他一定很愛他的母親。" 幾個多愁善感的女僕不禁為這可憐的小主人掉了眼淚。 一直筆直站著的父親,回頭看了樹下的男孩一眼, 既不是愧疚也不是悲傷的眼神,而是寂寞的眼神, 皺了一下眉頭,又緩緩回過頭去了, 那背光的父親在暈眩的男孩眼裡就像是黑色惡魔,完全的漆黑,透不著一絲光。 葬禮結束後,男孩回家後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男孩疲累地爬上了床,閉上了眼, 覺得自己被迅速擴張的黑影從四面八方包圍住,動彈不得。 被惡夢糾纏的他,痛苦的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掙扎著。 "父親?是因為我知道秘密嗎?放過我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放過我吧。" 夢中的黑影不停扭轉著形狀。 "啊~母親嗎?不是我不救妳,我真的盡力了。原諒我吧。原諒我吧。" 不只在夜裡被惡夢纏身,醒來後的男孩也在白晝繼續著漫長的惡夢。 葬禮之後,父親陸陸續續以各種理由將家中的僕人全換掉了, 同時因為家中沒有女主人了,只剩父子倆,且通常只有男孩在家, 所以僕人數也減了,只簡單請了幾個男僕, 而且都是經過父親仔細挑選, 是一群作風嚴厲,要好好在男孩身邊培養他成有教養紳士的人。 家中的氣氛整個變了,沒有了母親,沒有了從小到大照顧他的親切人們, 換來的是強調著種種禮節紀律的死板面孔, 但這都不算什麼,對男孩而言最可怕的是父親的轉變。 父親如以往地忙於四處經商,但或許為了避開這傷心處, 回家的時間越來越短促,久久回來一次也沒待多久又離去了。 儘管是久久回來一次,但男孩日漸覺得也許不要常見面對兩人的關係還比較好。 "這孩子怎越大越不像我。反而像起他死去的母親了。" "你們到底有沒有好好訓練他?怎讓他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 男主人一回到家,揪了在門口迎接的男孩一眼, 連對孩子的問候也沒有,就直接嚴厲地責問眾人。 父親不再如以往那樣慈愛他,連在餐桌上共食也少有交談, 即使男孩想要講些什麼,父親也不怎搭理他, 當他的視線盯著男孩瞧時,也總像是在質疑著男孩是不是他的孩子,沒有一絲關懷。 那種目光讓男孩渾身難受。 沒有了母愛,就連父愛也失去了,在這冷冰冰的環境,男孩日益長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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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其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