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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30 09:14:49瀏覽2723|回應2|推薦24 | |
在很多人眼裡,他們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伴侶,「都老夫老妻了,還可以這麼膩在一起 …」這種話,他們聽多了,每次聽了也都是只是笑笑。 他們自己最清楚,真實的情況如何。 15 年前,這些行為、舉止可能是真的、自然的,如今 … 大概在 10 年前,他有了第一次的外遇,那時,他們之間有非常激烈的爭吵,甚至連分手、離婚的話都說出口了,但是,他們做不到。不只是因為當時兩人之間畢竟還有感情,甚至也不只是因為孩子──那時,他的母親得了癌症,而且已經進入第三期了,「妳 … 我們的事是不是先不要談了?」 他是獨子,如果在媽媽病得這麼嚴重的情況下還要鬧離婚,想來他的老媽肯定受不了,再說,因為這個事情,他和外遇對象也漸漸淡了,他沒有那個心情。 看來,因為婆婆的病情,她反而重新撿回了一個老公,但是,在她心裡,化學變化已經形成了,她真的很難再回到從前了 … 至少再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那種自然而然了,只是因為他媽媽的緣故,他們也不敢在老人家面前露出任何馬腳,裝也要裝出相愛相親。 婆婆的病拖了將近一年,他們之間的「行禮如儀」也維持了這麼久,除了孩子,沒有人看出他們之間早已沒了情分;婆婆過世後,又過了一陣子,她跟他談起兩人之間事,「該有個決定了吧 … 」 她淡淡地表明自己這一年多年來的心境:「也許你覺得事情都過去了,可是 … 對我來說,很難,很難,我是真的過不去,你媽不在了,我們也沒有任何忌諱了,我想 … 」 她流下眼淚:「我們就不要再為難彼此了吧」。 沒想到他一口回絕:「現在所裡面正提名我做所長,」他用拜託的口吻說:「如果這個時候出這種 trouble,所長不就飛了?」不但是拜託,他簡直是懇求了:「我在這個單位拗了這麼多年,就在等這個位子,妳──妳也知道的!」這真是個很難的決定。 這個男人,她已經很難再用「正常」的夫妻之情相待了,很多夫妻間的事,她已經不可能再勉強自己去做,但是 … 她畢竟沒有要他一路跌倒的意思,如果能夠,她也很願意幫他的忙,更何況,她的確清楚他的志向,他向來是企圖心很強的人,對權位很有想法,這個部分,她跟他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反正就要分手了,「我就幫你這最後一次吧,等你 … 」 為什麼他想要升所長就不能離婚,這個道理她也不懂,「你們所裡還真虛偽!」但是,既然答應了,那好人就做到底吧,為了幫助他順利升官,他們不但暫時不能談離婚的事,她還要和他裝出一副極幸福、極恩愛的樣子出來;等他真正升上了所長,他們卻還是沒有分開。 「別急嘛,我這所長新上任,要拜的碼頭很多啦!」那陣子,他天天挽著她在衣香鬢影中人模人樣地流連,為的是要塑造他「學術專業優秀,家庭幸福」的新好男人形象,他們演技算是好的,「唉呀,夫人吶,妳真的是命好欸,這種優質老公現在是嚴重缺貨囉 … 」她輕輕點頭一笑;現在她也是動見觀瞻的半個名人了,許多事必須更謹慎面對,違心之舉,也就更多了 … 10年下來,他們的這種互動方式成了習慣,人前honey、honey,人後冷漠以對。 他終究是耐不住寂寞的,有了地位,又開始癢了,外遇,再也沒有斷過。對這種事,她早已免疫,根本也懶得管了,但是台北社交圈就這麼點大,有謠言開始四散,說他們貌合神離,早就各玩各的了,當然,少有白目者會當面求證,就算有人話中有話點到,他總是 都走到這一步了,要不要離婚,又還有什麼要緊?久了,她也不想再提了。 或許 … 他們在人前那過了頭的甜蜜,反射出他們內心深處的某種想望吧。畢竟,他們是相愛過的,當年的情愛,不會只剩下如今的虛情假意吧? 如果 … 他們一直這樣下去,是不是有一天,真正的感覺還會回來呢?已經這樣10年了,不容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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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