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西仔（父子說相聲） - 格外有格。別有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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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西仔（父子說相聲）

2010/01/26 10:05:12瀏覽1433｜回應1｜推薦5

20100113扮西仔（父子說相聲）

撰文 / 衛西林

曠曠爸拔因為閱讀的機遇，圖書館借來的一本書，

借了又還，又馬上續借，最近又在勤做筆記，似乎在盤算什麼計劃，周三晚餐時，一時興起，和小螃蟹聊起書中的內容：

「你知道嗎，法國也像荷蘭、西班牙和日本一樣曾經攻打台灣，不過沒有成功，」
「真的？」
「對，他們剛開始也像日本攻打清國一樣，也很有可能是日本學法國的，就是先藉口說上岸補充食物、飲水，順便勘查地形，有一次就故意溜到基隆附近的砲台...」
「砲台？」
「對，法國人想要看看清國的砲有多大，能射多遠，瞄準哪裡，護堤有多厚之類的，」
「喔。」
「然後你知道嗎，是誰出來阻止他們的，猜一種動物！」
「動物？」
「對。」
「猩猩？」
「錯，」
「黑熊？」
「錯，」
「水牛？」
「錯，」
「瘋子？」
「錯，當然錯，是台灣土狗。」
「土狗？」
「對，我從書上看的，當時台灣還流行瘟疫，一般人做兵的、當官的都不想來台灣，來台灣當兵可能都是流浪漢或是犯錯的官員，也都不想認真做事。法國人想溜進來的時候，清國的兵都沒發現，可能根本都沒有人看守，這時候有一隻台灣土狗突然衝出來旺旺旺、狂叫，這才把西仔，法國又叫法蘭西，當時的台灣人都叫法國佬叫西仔，這才把西仔嚇跑，可能也是這樣驚動了官兵，」
「喔，真是太神奇了！」
「對。法國人攻打台灣是想要基隆的煤礦，因為煤可以做軍艦的燃料，可是礦坑被清國的大將軍給炸掉了，法國人後來又想要攻打淡水，淡水當時是北台灣最大的港口，比基隆還重要，當時法國派出來的統帥，是自從拿破崙以來最偉大的將軍，他的名字叫孤拔，可是他不管怎麼偉大，還是被台灣的一樣動物給打敗了，不，應該說是生物，請問是什麼生物？」
「猩猩？」
「錯，」
「蛇？」
「錯，」
「瘋子！」
「又是瘋子，錯。」
「豬！」
「豬很厲害嗎，錯！」
「日本人？」
「錯，很奇怪的想法。日本人不僅沒有幫台灣人，還自己坐了一艘小砲艇來觀戰，就是學習，後來還觀摩法國人怎麼打敗清國的南方造船基地，後來打敗了清國的北洋艦隊，從此清國再也沒有可用的海軍了，再猜，」
「瘋子，」
「瘋子說過了，生物喔，不一定是動物，」
「鯨魚？」
「鯨魚是動物，猜不到了吧，是病菌。」
「病菌？」
「對，」
曠曠爸拔接著說：「當時台灣還流行霍亂，還有森林熱，就是水被植物泡過之後變得有毒性，當時許多法國兵不知道，喝了有毒的水，許多都是因為得了森林熱死的，最後連孤拔也死在澎湖，」
「為什麼是澎湖？」
「因為台灣攻不下來，法國人就封鎖台灣，後來撐不下去了，孤拔就想到先攻下澎湖再撤軍，」
「什麼是封鎖？」
「封鎖就是貨物不准運進台灣，也不准運出台灣。然後你知道嗎，當時負責保衛台灣的清國大將是誰？1沈葆禎2劉銘傳3唐景松4蔣中正」
「1？」
「錯，」
「2？」
「對，劉銘傳又叫劉麻子，因為他臉上長了許多麻子，然後他非常喜歡狗，養了一堆狗，然後，你知道當時清國的大將之中有一個人落跑，從基隆逃到台北，結果還被萬華的老百姓給抓住，請問他是1劉銘傳2孫開華3張李成4林朝棟？」
「不知道。」
「是劉銘傳，因為基隆被法國人占領了，接下來要打淡水，他可能認為不可能打勝的，就叫手下撤退吧，可能沒有人聽他的，他就自己坐轎子逃到台北，想到新竹另起爐灶，結果被眼尖的老百姓給發現攔了下來...」
『怎麼這麼多狗？喔，你是劉麻子！』
『不，我不是...』
『還說不是，你臉上是什麼？』
『芝麻，是芝麻，我剛剛吃燒餅…』
老百姓不信，用口水一沾，放到嘴裡一嚐，『你胡說，明明就是！』
「劉銘傳就這樣被認出來，然後就被抓進現在萬華龍山寺裡面，不讓他走，因為是不怎麼光彩的事，劉銘傳（在）他自己寫的報告裡沒說，不過外國的書，還有報紙都有寫，不過呢，劉銘傳也不是沒有抵抗法國人，命令人將基隆的煤礦炸掉的就是他，他還向德國人購買水雷，放到淡水的河道，」
「水雷！？那不是諾貝爾他爸爸發明的嗎？（因諾貝爾不贊成火藥作戰爭用途，還造成父子嚴重失和）」
「對，你還記得喔！（小螃蟹曾經看過一本諾貝爾傳記的漫畫，圖書館借的）好。請問！在清國的將軍裡面最努力抵抗法國人的是哪一個，可以複選，1孫開華2張李成3林朝棟？」
「不知道。」
「全都是。請問其中哪一個人還學孔明演出空城計，故意在淡水的大街上吃午餐，還喝紅酒，然後找幾個長相比較淒慘的，像你說的瘋子，一臉驚慌失措的到處亂走，還偷人家的雞，搶人家的菜，然後都沒有人管似的，請問是誰，是誰學諸葛亮演出空城計的？」
「不知道，」
「是孫開華。我看的書上是這樣寫的（《泡茶走西仔反 : 清法戰爭台灣外記》，陶德著），剛開始的時候，法國人用大砲轟淡水的砲台，一打就中，一打就爛，可是後來清國將砲台移到大屯山上，從上面往下打，法國軍艦就打不到，一打（砲彈）就落下來，一打就落下來，砲打完了，法國人就從淡水的沙灘想要登陸，可是經過河灘上的樹林，可能像現在的紅樹林，孫開華、張李成率領的清兵、還有原住民就先躲在裡面，然後衝出來殺殺殺啊，法國人就被打得很慘，還有人頭都沒了，」
「（笑）頭都沒了！」
「對，因為清國獎勵士兵說，誰拿到法國兵的頭顱就有獎金，比如說銀子三兩，還有兵還很爛，就偷偷摸進法國人的墓園去偷屍體，把頭割下來，然後去領賞，」
「好爛喔，」
「我猜可能是法國人吃了幾次虧，不敢再上岸，孫將軍才會故意演一齣空城計，引誘西仔上當，」
「真聰明。還有呢？」
「你知道法國兵裡面除了歐洲人之外，還有哪裡的人，1非洲人2安南人3南美洲人4北歐人？」
「南美洲人，」
「錯。是非洲人。當時法國在非洲有殖民地，有一些法國兵來自非洲兵團，皮膚很黑，穿法國的制服，綁三色的腰帶，就是紅藍白，自由、平等、博愛。另外還有安南人，就是現在的越南，聽說越南兵非常殘忍，一進入基隆市區就燒啊殺啊把商家都趕出去，變成流浪漢、乞丐，可能過去清國曾經打過越南，所以他們很恨清國人，把台灣人也當作清國人，報仇來了，」
「台灣人真可憐。」
「對，法國人佔領了基隆市區，又想要攻打暖暖，因為那裡有產煤，就是我們去過的，有一個很漂亮的水庫那裡，然後就要先攻打獅球嶺，獅球嶺剛好在基隆港裡面的山上，從前有燈塔，現在還有，可是燈滅了，不准點，因為現在軍方在使用（《臺灣的燈塔》，李素芳著），不能讓人知道地點，法國人攻打獅球嶺也是先轟砲台，也是一打就爛，一炸就爛，然後就想派兵繼續進攻，這時後張李成...」
「張李成？這個名字好奇怪喔，」
「是。他是木柵小刀會的，武功很好，又叫張魁，有人說他還會唱戲，在民間小說裡，他是個風頭人物，還有就是林朝棟率領的原住民兵，」
「原住民？」
「對，大都是平埔族，可能是巴宰族，這是我從另一本書上看來的（《平埔巴宰族滄桑史 : 臺灣開拓史上的功臣》，潘大和著）他們居住在大安溪和大甲溪下游一帶。原住民會用一種火繩槍，必須先點燃一根火繩才能發射，有時一根火繩一點可以點好幾個小時都不會熄滅，開（槍）的時候先躺在地上，用兩腳夾住瞄準，姿勢很怪異，可能法國人一攻上來，發現怎麼有個人躺在地上，還搞不清楚是死是活，又或者原住民先裝死，然後突然描準，迸，迸，法國兵就嗯嗯了，我看的書，作者叫陶德(Dodd, John)，他後來對火繩槍著了迷，寫了很多，火繩槍就怕下雨，一下雨就完了。」
「好爛喔。」
「可是火繩槍的特點是就地取材，就算子彈進不來，他還能DIY，後來日本人想統治台灣，最害怕的就是原住民的火繩槍，」
「真強！」
「對，」
曠曠爸拔又說：「陶德，綽號叫三腳仔，因為他一隻腳瘸了，用一根柺杖幫忙走路，他是當時英國洋行的商人，曾經賣鴉片到台灣，鴉片又叫洋菸，就是毒品，又賣台灣茶到美國，法國人打台灣的時候，他寫了許多觀察日記，送到香港的報社，登在報紙上，」
「還有什麼？」
「法國人為了攻打暖暖，曾經兩次進攻一個叫月眉山的地方，還與清國的守軍形成拉鋸戰，法國死了很多人，清國死了更多人，現在基隆中正路上還有清兵的墳墓，同一條街的對街還有法軍的公墓，」
「還有呢？」
「法國人攻打淡水，又攻打暖暖，都攻不下來，最後只好封鎖台灣，台灣的茶葉運不出去，像陶德這樣的外國商人，陶德是英國人，每天都沒事幹，閒得發慌，就到處找人要煙抽，或是討酒喝，如果有人自己藏起來，大家就一起罵，更多的時候就是對著舊報紙發呆，」
「為什麼是舊報紙？」
「因為封鎖啊，報紙進不來，」
「喔，喔喔，」
「要不就是站在像紅毛城那樣的高地，拿著望遠鏡...」
「幹嘛？」
「看海平面，打賭從水線上冒上來的是哪國的國旗（哪國的船），如果是英國船，就很高興，如果是法國船，大家就罵，然後砲彈就在頭上飛，咻咻咻，震得人心啊肺啊腸啊都快吐出來，連天花板上的石膏都給震下來，有一枚砲彈正好打中紅毛城的廚房，還好廚師早就躲起來了，淡水的偕醫院也差點中彈，就是淡水老街旁邊的馬偕開的診所，你小的時候我們去過的，」
「不記得了，」
「有機會我們再去，就在淡水教會旁邊，」
「好啊。」
「那時候有人不怕死，愛發財，就去搶天上掉下來的砲彈碎片，賣給外國人，一磅重多少多少銀子那樣，有人發現未爆彈，就想『這回發了！』就敲敲敲，想要拆開來去賣，結果，迸！」
「恩恩了？」
「（點頭）還有的農夫在田埂上站一排，看風景，看法國和清國的砲，你打過來我打過去，像放沖天炮一樣，」
「真好玩，」
「然後突然一個砲彈飛來，所有人就像保齡球（瓶）一樣，炸得飛了起來，炸得四分五裂，」
「好可憐，」
「那麼躲在護堤裡好嗎？」
「ok吧，」
「這樣就沒事嗎，錯，砲彈爆炸彈起來的沙子，就像千千萬萬隱形的子彈，一接觸到皮膚就深深陷進裡面，有時候一炸就是一大片，」
「真的？還有什麼恐怖的？」
「還有人頭蓋骨被彈片削去一塊，裡面的腦子都看到了，還會動...」
「真可怕，」
「還好西仔不是每天來攻，因為砲彈很貴，大部分的時間都很無聊（洋商），酒喝完了，就喝別的，這時候有一個淡水的人，發明一種薑汁茶，書上說是Ginger Beer，陶德說他是天才，如果以後要紀念西仔反，法國封鎖台灣的歷史事件，一定要喝這種薑汁茶。」
「還有什麼有趣的？」
「因為封鎖的關係，許多東西想買都買不到，你猜當時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1鉛2火柴3蠟燭4麵粉5信？」
「信，」
「對。你背過唐詩對不對。」
小螃蟹點頭。
曠曠爸拔又說：「因為所有來台灣的船，寄到台灣的信都要經過法國軍艦的盤查，」
「查什麼？」
「查看有沒有運武器，或是軍隊，或是清國軍隊需要的物資，還有就是看信裡面有沒有洩漏機密，」
「喔，」
「那時候像陶德這樣的英國商人，沒事就在等一艘金龜子號（中立國、英國的砲艇兼補給船），看有沒有信，如果有信，就馬上看一看，然後趕快寫寫寫，」
「為什麼要趕快？」
「因為金龜子明天天沒亮就要回中國，」
「喔，」
「等回完信，再慢慢仔細的看信。那時候洋商裡面有個辦事員，很年輕，剛訂婚，未婚妻在中國，每次收到信就躲起來看看看...」
「幹麼要躲起來看？」
「情書嘛，你知道的，」
「喔，喔喔，」
「然後出來就是一副很幸福很幸福的樣子，讓人羨慕到爆，」
「真有趣。」
「除了信，一般物資都很缺乏，尤其是鉛，」
「為什麼是鉛？」
「問的好。你還記得以前有人站在屋頂上倒鉛汁下來，鉛汁凝固後就變成一顆顆一頭尖一頭鈍的子彈嗎？」
「不記得了。」
「我們從前在書上看過的。因為鉛可以用來作子彈，所以不准運進來，可是當時裝茶葉的箱子，都是外面加上一層鉛皮，沒有了鉛就裝不了箱，就運不出去，」
「那會怎樣？」
「茶葉就要一遍一遍的烘烤，防潮，可是烘烤多了，風味就差多了，」
「喔，」
「然後火柴啊，蠟燭啊，麵粉啊，用完就沒了，如果要買，對不起，很貴！」
「多貴？」
「比之前貴幾倍都有。就是有人專門作這種生意，找洋商，說『很貴，要不要？』這樣，」
「還有呢？」
「然後聖誕節到了，要吃大餐怎麼辦？」
「對喔，封鎖嘛，」
「沒關係，還是有辦法，除了薑汁茶之外，還用罐頭裝的葡萄乾作布丁，」
「布丁？」
「對，還有派，然後吃很大一塊的牛排，平常偷存起來的，吃肥嫩的閹雞，從前是吃烤火雞，然後就很滿足。因為在那時候連有錢人宴會後剩下來的麵包屑，都成了解嘴饞的聖品，」
「麵包屑？！」
「對，書上是這樣說的啊。說不定被他找到剩下來的麵包屑，碎餅乾之類，就約約約，約其他的好朋友大家一起配著薑汁茶喝下午茶，還覺得是人間美味也說不定，」
「人間美味？（笑）真有趣！」
「對，我是這樣猜想的。如果你以後想要體驗封鎖時代的苦日子，就要吃麵包屑，薑汁下午茶，才夠味。」
「是喔，還有什麼有趣的事？」
「還有就是苦中作樂！外國人作趣味競賽，比賽扔砲彈、鬥劍，」
「鬥劍？！」
「對，還有騎馬打仗，就像電影裡面中世紀武士穿盔甲，拿一根長長的矛對決，地點就在現在的淡水高爾夫球場，」
「騎真的馬嗎？」
「當時是用人當馬，人騎人，」
「還有呢？還有什麼有趣的？」
「還有小馬與小驢子賽跑，」
「也是人假扮的？」
「是真的馬和驢，獎賞是一頭烤乳豬！」
「馬又不吃豬，」
「大概是人吃了吧，」
「還有什麼有趣的？快告訴我，」
「也沒什麼啦，後來清國與法國講和，起頭是有一艘貨船，叫飛虎號，船和貨物都被法國人扣押，清國想要跟法國商量，把東西拿回來，沒想到卻促成了合談，」
「然後呢？」
「之後就是孤拔在澎湖得病，恩恩了，台灣的封鎖也解除了，當時台灣的大恩人，孫開華，還在淡水特別舉辦划龍舟比賽來慶祝，當時叫扒龍舟，還是松山對面內湖方面的船夫得了冠軍，當時參加的有北台灣的十三庄派出的代表，想不到吧，端午節划龍船在台灣歷史上還有特別的意義！」
「酷也！」
「孫開華後來還為台灣做了一件好事，」
「什麼好事？」
「就是法國撤退之後，日本代表想要參觀法國人在基隆建的砲台，可是被孫開華拒絕了，」
「不然秘密就被日本人學去了，」
「可是你知道嗎，日本人後來學法國人學得很徹底，法國人一面攻打基隆、淡水，一面打澎湖，還摧毀了清國的南方艦隊基地，最後清國只好將越南送給法國，用這個來交換台灣，台灣這樣才脫身的，而日本人則是打敗了清國的北洋艦隊，用佔領清國的東三省作要脅，逼迫清國割讓台灣給日本，台灣就是在那時候變成日本人統治，」
「原來是這樣，」
「本來日本人有機會好好對待台灣人的，也就是准許台灣人代表進入日本國會，像日本本土一樣，可是他們一開始就決定模仿英國，把台灣當作殖民地，利用台灣人民，還有台灣這塊土地上的資源，卻又歧視台灣人，尤其是原住民，」
「什麼是歧視？」
「就是認為自己什麼都是好的，人家什麼都是爛的，然後對人家很壞，自私自利，差別待遇，」
「真過分！」
「更慘的是，後來中國來了一位將軍，曾留學過日本，討日本老婆，也學了日本人早期統治台灣的經驗，鎮壓台灣人的代表，打死了很多人，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全都是『西仔反』，清國與法國戰爭，封鎖台灣種下的因果？」
「日本人真過分！」
「現在我們台灣已經能夠自己選代表，自己管理自己，就要珍惜眼前擁有的一切，吸取歷史的教訓，」
「歷史要怎麼吸取啊（笑），」
「辦嘉年華啊！」
「喔～喔喔，我知道，像陶德他們一樣騎馬打仗，讓小馬與小驢賽跑，」
「對，還有喝薑汁茶，扒龍舟，吃葡萄乾做的布丁和派，」
「用閹雞代替火雞，」
「吃大牛排。吃牛排你最高興了。還有什麼？」
「什麼？」
「嘉年華最重要的是什麼，像萬聖節一樣的啊？」
「喔，化妝遊行，」
「對。不僅要裝扮保護台灣的英雄，」
「我知道，孫開華！」
「對，還有張李成，」
「林朝棟！」
「還有呢？」
「還有，還有…，台灣土狗！」
「不錯嘛，你都記得了。還有，千萬不要忘了曾經保衛台灣的清兵（湘軍、淮軍、黑旗軍）與原住民的朋友，」
「原住民？！那不就可以玩火繩槍了嗎？」
「小孩不可以玩火！」
「（笑）可是光是裝扮這些人，會不會太嚴肅了一點啊？」
「如果怕太嚴肅，還可以扮法國人被土狗狂吠嚇得不感動的樣子（藝陣），」
「這個有趣，還有呢？」
「扮清國大官帶許多狗，坐轎子被萬華的老百姓給攔下來，」
「喔，我知道是誰啦，」
「扮三腳仔追著茶樹、香煙啊、洋酒啊、信啊跑跑跑，」
「還有吃麵包屑，」
「對，一定要舉辦麵包屑、餅乾屑下午茶會，」
「怎麼都沒有女生？」
「有啊，可以扮19世紀大稻埕的撿茶女，」
「揀茶女？她們很特別嗎？」
「你別小看撿茶女，這在當時可是最時髦的女性，每到茶葉的採收期，成群結隊上台北打工，只要手腳快賺得就多，而且每天裝扮得花枝招展，穿金戴銀的，三五成群，輕聲軟語，好不熱鬧，」
「這個好，一定又是你在書上看來的吧！」
「對。」
「還有呢？」
「還可以扮法國的非洲兵團，黑皮膚的，這會很有趣，又有異國風情，」
「還有呢，」
「扮安南士兵，」
「這個好嗎？」
「每個凶神惡煞的模樣，警惕啊！」
「或是贖罪的樣子，」
「只要能警惕（世人）不要民族仇恨就好了，」
「還有什麼有趣的？」
「你還要的話，可以扮西仔（法國兵）偷牛，被農夫追（藝陣），」
「這個好，還有呢？」
「扮法國兵攔住採茶女想泡妞，又被氣呼呼的農夫給圍住，不准走，尷尬的樣子，」
「有這種事？你瞎掰的吧！」
「誰說我瞎掰，不信你去看（書）啊，難不成你要扮貪心的清兵，剛剛偷挖法國佬的屍體，割下腦袋，身上還帶著挖墳的傢伙，得意洋洋準備領賞嗎？」
「這個很恐怖，但是我喜歡，」
「你很瘋耶！」
「還可以像萬聖節那樣，不給糖就搗蛋，」
「你別再玩了！說真的，辦嘉年華要有個主旨，你覺得什麼主旨好呢？」
「不知道，」
「我覺得呢，如果你問我呢，我就會說，『要開放，不要封鎖』，」
「我懂你的意思，還有呢，」
「要友誼，不要戰爭，」
「這也不錯，還有呢，」
「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突然，曠曠爸拔與小螃蟹異口同聲：「別再被別人出賣了！」
「對對對對（點頭如搗蒜），你都學會了。」曠曠爸拔說。（完）

(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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