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入學以來逐漸懂得守規矩，但也明顯變得不快樂。小從聯絡簿上的「愛講話」章，到複習考試九十分以下要挨打，都讓他倍感壓力。而我呢，也在挫折感和該如何看待一個孩子成長的思索中，矛盾掙扎。

例如兒子講話被糾正雖早在我意料中，我也儘可能在不壓抑他發表意見的本能和學會尊重間，叮嚀他遵守遊戲規則，但終究難以立竿見影。我也安慰自己不用太在意，老師只是善意提醒，但令我不忍的是，雖然現在聯絡簿上逐漸出現「好棒」章，但我已經不用看都知道蓋在簿子上的是什麼了，因為那兩枚小小的章，已經明顯的影響了孩子的心情和表情。

再說考試吧，約莫一個月前學校通知有注音大會考，特別提醒家長嚴加督促，安親班更是大陣仗安排兩次模擬考。想想不過是個測試，為什麼不讓孩子們平常心面對呢？孩子的得失心，除了出自於搶玩具的天性，學校的啟發真是功不可沒！

而大會考前學校當然也密集複習考，兒子說：「考九十分以下要打。」我除了懷疑怎麼還有體罰外，對於老師如此看待八十八分和九十分也感到失望。考試的目的不就是要了解學生哪裡有待加強嗎？用分數畫條門檻很容易，但孩子的價值觀也就這樣跟著建立了。

有人說，養孩子就像自己又過了一次童年。老實說，我覺得孩子們的童年比我辛苦很多，從他們的成長過程中，我清楚看到社會，包括父母、家庭，如何教會他們貼標籤、教會他們分分計較。

  2007-11-11．聯合報．A15版．民意論壇．李灝／服務業（北縣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