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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嚴死亡 - 旅行到瑞士
2011/09/19 20:47:11瀏覽2238|回應39|推薦167

現在剛看完電視上的電影 A short stay in Switzerland 真實的故事,我上網查到資料 Dr Anne Turner explains in her own words why she went abroad for assistance to die.

這是安娜特納醫生用她自己的話解釋她為什麼要出國接受協助死亡。

I am nearly 67, and a retired medical doctor. My husband, also a medical doctor, died in September 2002 aged 72 of MSA (Multiple Systems Atrophy). In January 2002 his brother (younger by only a few years and not living anywhere near here) died of Motor Neurone Disease. Apparently PSP is somewhat akin to MSA. Dudley Moore, a well-known entertainer, died of it in 2002 and at the end of his life was unable to walk, talk, swallow, or even blink. I do not want to end up like that. That is the main reason for my wanting to commit suicide. Now I am finding walking, speaking and swallowing increasingly difficult and have had a series of nasty falls. I broke my wrist twice and thumb once earlier last year and seemed to spend the early half of the year in plaster and waiting for hours in Out-patients'. These fractures were the result of falls.

我是一個退休的醫生,年齡將近67歲。我的丈夫也是一個醫生,2002年9月去世,當時72歲,得的是多系統萎縮症。他有一個住在遠處的弟弟在2002年一月去世,死於運動神經元症。達德利摩爾,一個知名的演藝人員也是2002年死於同樣的病症,在他生命末期已經無法行走、說話、吞咽甚至眨眼。我不想活到那樣的情境,這是我要自殺的主要原因。目前我發現自己走路、說話、吞咽日漸困難,而且連續跌倒很多次。去年初我跌倒傷了手腕兩次,傷了大拇指一次。今年上半年我幾乎都是裹著石膏,經常要在醫院等候數小時的回診。

I started having falls in January 2003, which I put down to carelessness and I was unaware of my slurred speech. I was diagnosed with breast cancer and had a mastectomy in February 2004. I was then investigated for the falls and slurred speech as I had had a dreadful fall before the mastectomy and was very bruised. An MRI scan did not show very much but a diagnosis of "mini-strokes" was made in May 2004. It was only because I reported deterioration in my speech in summer 2004 that I was referred to a neurologist who made the diagnosis of PSP. Because the diagnosis is so devastating I sought a second opinion, which confirmed the diagnosis.

我是2003年一月開始常常不小心就跌倒,那時我不知道自己口齒不清。我也被診斷患有乳癌,在2004年2月動過手術。在手術前,我也接受調查會嚴重跌倒及口齒不清的緣由。核磁共振成像掃描沒有顯示很多,但是2004年5月我被診斷輕微中風。直到2004年夏天,根據我的說話嚴重退化,我被送到一個神經科醫生那兒診斷出我有 PSP。因為這個惡化的診斷,我又找不同的醫生確認診斷無誤。

I have discussed the question of suicide with my three children and my sister and one or two friends whom I had to tell. In fact I tried to commit suicide on 9 October 2005 and was very nearly successful. The net result was that I spent most of the next day asleep in the company of my above-mentioned family and it was after that that I contacted Dignitas to start the process of applying for assisted suicide.

我跟我的三個孩子及我的姐姐,還有一二個我必須對他們說的友人討論自殺的問題。事實上,我在2005年10月9日嘗試自殺幾乎成功。實際結果是我在家人的陪伴下睡到第二天,睡了很久。之後我跟尊嚴公司聯絡,遞上協助自殺的申請資料。

I have been seen by one psychiatrist three times (and she also saw my children) and by another one once and they left no questions about my soundness of mind. Nor did they think I was depressed and I do not think I am. I know that I cry a lot but I also laugh inappropriately. I think it is all part of the emotional lability, which is a feature of PSP.

我見過一個心理醫生三次(這個醫生也跟我的子女談過),還有一次見了另一個心理醫生。他們都確認了我的心智正常。他們也不認為我有憂鬱症,我也不認為。我知道我常哭泣,但是我也會不明所以的大笑。我想這只是 PSP 的情緒不穩症狀之一。

Applying for assisted suicide with Dignitas is a lengthy process but eventually I was able to fix a date which is 24 January 2006 a day before my 67th birthday. My three children all support my decision, especially as we have all seen the effect of a very similar illness in my husband: his terrible suffering, loss of dignity and his long slow demise.

向尊嚴申請協助自殺的手續歷時漫長,終於我可以預定日期為2006 年1月24日在我67歲生日前。我的三個孩子都支持我的決定,尤其是我們都看到我的丈夫生病所受的折磨,慢慢死亡的痛苦,沒有尊嚴。

I feel strongly that assisted suicide should become legal in this country. In order to ensure that I am able to swallow the medication that will kill me, I have to go to Switzerland before I am totally incapacitated and unable to travel. If I knew that when things got so bad, I would be able to request assisted suicide in Britain then I would not have to die before I am completely ready to do so.

我強烈的覺得我們的國家應該讓協助自殺成為合法。為了保證我有能力吞下致命的藥品,我必須在我喪失行動能力之前抵達瑞士。如果我可以知道什麼時候情況太糟,我就可以在英國要求協助自殺,那麼我就不需要在我不是情況最惡劣的時候就必須死。

I know that I am more fortunate than many other people in my situation, in that I have the knowledge and the finances and the support of my family to make assisted suicide in Switzerland possible.

我知道我比很多跟我有類似病況的人幸運很多,因為我有這樣的資訊,財力及家人的支持讓我在瑞士完成協助自殺。 

To die with dignity should be everybody's right.

有尊嚴的死亡應該是每一個人都有的權利。

Dr Turner died with medical assistance in Switzerland on Tuesday 24 January 2006

特納醫生是在2006年1月24日在瑞士接受醫藥協助死亡的。

http://www.dignityindying.org.uk/personal-stories/uk/south-west/bath/dr-anne-turner-story-9.html

[後記]

那天讀到一篇格友的文章,寫到朋友跟老伴到餐廳吃飯的時候中風。有經驗的侍者提醒先生趕快連絡救護車,告訴他是中風的症狀。我問女兒,‘如果有一天我中風了,你跟你爸爸儘快幫我送醫嗎? ’女兒回答,‘媽,這是一般常識,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呢!’

說著,我想像著自己突然老去的樣子,成為家人的負擔,日子該多難堪啊!

昨天晚上打開電視,剛好看到這部電影 A short stay in Switzerland ,沒有看說明,不知道什麼內容。電影演到老人坐在椅子上接受攝影訪問,說的話就是上面這一段話。這一幕吸引我的目光,就把電影看完。原來老人自己安排了日期,跟自己的姐姐道別,由三位子女護送到瑞士接受醫藥協助死亡。

看完電影,讓人深思。我會願意在晚年臥在床上,依賴別人的梳洗餵食過日子嗎?如果日子短還好,如果長了,我是否也會想要尊嚴死亡呢?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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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村James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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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
2011/09/20 10:14

其實也不一定﹐會不會連累家人﹐的確也要看家人的態度。

我照顧我生病的父母15年﹐睡在他們旁邊。可是我不覺得這是犧牲﹐其實也是跟父母很美好的相處。雖然我到了這麼大的年紀才當了爸爸﹐可是我還是認為那個陪伴的時光是值得的。


pearlz (民進黨抹黑霸凌WHO )(pearlz01) 於 2011-09-20 12:16 回覆:
原來東村是可敬的孝子,照顧病榻的父母15年,那是很長的時間。我可以瞭解你說的,美好的相處,如果在子女的殷勤照顧下,減低了痛苦的折磨的話,我相信 enjoy the life 是對子女最好的安慰。

Jenny***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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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選擇
2011/09/20 10:05

我目前所接收到的訊息都是要我們勇敢面對病苦.

要我們勇敢承擔.告訴我們結束自己生命是有罪的.

但是.看過親人彌留時的痛苦.看到全身不能動彈.只剩一對眼睛悲苦的掉淚.

我寧可選擇尊言的離開.

pearlz (民進黨抹黑霸凌WHO )(pearlz01) 於 2011-09-20 12:12 回覆:

Jenny 說的是我們現實所碰到的矛盾,對彌留的老人,我們不敢詢問,也不太可能得到答案,當事人是怎麼想的。

我們自己還不到那一刻,不知道我們是會貪圖人家的分秒,還是不忍心看到家人因為自己的拘絆而痛苦。


老仔仔~信手拈來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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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生命不必要苟延殘喘
2011/09/20 09:55
我以為有必要對安樂死作出立法和規範,由專家和醫生決定讓患者有尊嚴的走真的是可行的路,訂出一個框格後就不會讓人無所適從,「痛苦的活不如痛快的死」,尊重生命不必要苟延殘喘。
pearlz (民進黨抹黑霸凌WHO )(pearlz01) 於 2011-09-20 12:07 回覆:

老仔說的安樂死跟瑞士這個尊嚴死不知道是一件事,還是兩件事?我猜不太一樣,因為瑞士的尊嚴死好像需要病人自己在神智清醒時決定的,預定時間後,還要確定有能力自己吃藥,不是被人家灌藥的。我沒有研究,是看電影得到的信息。

你說的安樂死是拔管就好了嗎?


雅筑 清淨蓮台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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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對 病 苦
2011/09/20 09:08

  我認為雖然真正的了解病因,不如面對病苦,

是 心 想的恐懼,遠遠比起這病還要 苦 啊!

如果每個有這樣罕見病友都這樣......

我想最難承擔的是他們最親的家屬!

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則,

不能這樣傷害自己,

如此這般豈不是亦重重的刺傷最親愛的家人嗎?


普賢行願品:

眾生至愛者身命,諸佛至愛者眾生;

能救眾生身命,則能成就諸佛心願。 雅 筑 合十
pearlz (民進黨抹黑霸凌WHO )(pearlz01) 於 2011-09-20 09:23 回覆:

這個醫生顯然經驗過病人與家人飽受折磨的痛苦,所以她的想法不只是讓自己免於受苦,也是愛惜兒女,這是可以理解的。我想這種決定也真是很困難的決定。

我但願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不面臨這個問題。謝謝雅筑的回應。


林大(看到我)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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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
2011/09/20 09:03

珍珠還年輕........

那天我遇到老者....垂垂老矣.....依舊自在.......

珍珠也可以..也會的..............

pearlz (民進黨抹黑霸凌WHO )(pearlz01) 於 2011-09-20 09:18 回覆:

謝謝林大的祝福,但願。也許,不願想的,還是早點想到的好。我想到我的一個老友的父親活到94歲,去世那一年還是前一年(瞧我的記憶多糟糕),我們全家回台灣的時候,還見了他,就是耳背,仍然行動自如,我們一起在她家附近小店吃麵。

後來他們父女參加旅行團去大陸,聽說稍微摔了一下,回來就倒下,很快的好像一兩個禮拜就走了。想起來這樣的死算是很好的。

在電影上看過,有人在公園椅子上打瞌睡一樣走了,或者睡覺後沒有醒來。也許這是最好的死亡了。


閒人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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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嚴死亡
2011/09/20 08:59

年紀大了都會想到這層問題.

講歸講, 等面對死亡逼近時, 那種恐懼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我的父親在剩下那幾個月非常害怕死亡而無法入眠, 眼睛一張開就必須看到親人,

搞得兒子媳婦精疲力盡,  最後送到安養院........

我的母親見我父親如此折磨人, 也曾說自己生病時能快快了結,  

但.....現在.....中風.....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顧.......也是很怕死......也是很折磨人

我也很怕老時病來磨,  也希望能尊嚴死亡 .

pearlz (民進黨抹黑霸凌WHO )(pearlz01) 於 2011-09-20 09:09 回覆:

我也還捨不得死,怕死。說真的,如果有一天自己知道,只能苟延殘喘,還要成為家人的生活重擔,我想生不如死。

可歎的是,我們對這個皮囊的主權到底能達到何種限度呢?


愛馬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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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與家屬的感受立場不同
2011/09/20 00:23
安著呼吸器,總可以說人還活著,給家屬一個希望。呼吸器一拿走,就是永別。大概就是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時候,再把呼吸器拿走吧!
pearlz (民進黨抹黑霸凌WHO )(pearlz01) 於 2011-09-20 05:58 回覆:

你說的這個狀況讓我想到電影 a million dollar baby,hillary swank 就是插著呼吸器的,她要求教練 clint eastwood 幫助,讓他把管子拔掉。這是違法的行為。

人沒有親身走到那個時候,可以有各種不同的意見。只有親自臨頭的時候的決定比較可靠吧!我現在也不敢想。


溫哥華 千里傳音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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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與尊重
2011/09/19 23:17
有尊嚴的死亡的確應該是一個人的權力。透過專業人員和當事人的討論與評估,確定是當事人清醒自由意志下的決定,社會應仁慈地尊重、協助病重無痊癒希望的病人,一個她希望的結束。
以宗教或親情為名,讓人無止盡受病痛凌遲到死亡一刻,實在是很殘忍的一件事。
當然,那是個人選擇,不代表病重的人都該做這樣的決定。要不計代價為自己生命奮鬥到最後一刻的,和寧可提前尊嚴地解脫的,我們都尊重他們的選擇!
Amy

[溫哥華 千里傳音]
[AVの館:電老大]
pearlz (民進黨抹黑霸凌WHO )(pearlz01) 於 2011-09-20 05:28 回覆:

以前只是聽到這個字眼,那一天才無意中看到電影演出這個退休女醫生走向自己決定的生命結束。讓我肅然,心情有點沉重。

跟死亡相對的,有自然生育與開刀生育兩種。開刀生育可以讓父母決定嬰兒出生的日期。只是一邊是生命的開始,另一邊是生命的結束。

Amy說的沒錯,親人不可以替本人選擇決定。根據電影介紹,這家瑞士的尊嚴公司接受申請的條件顯然是當事人自己神志清醒的決定,而且到時候自己有能力吞咽藥品。那個時刻,我自己現在想,還是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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