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軍艦近期頻頻巡航台灣海峽,兩黨多位參議員3月27日聯名提出「台灣保證法」草案,要求強化美台關係,強調「要讓中國知道,任何侵略台灣行為都不被允許」。言猶在耳,解放軍兩架殲11戰機31日在澎湖西南方飛越海峽中線,台灣戰機升空對峙,所幸雙方都克制,緊張場面十分鐘後化解。這項「開先例」對峙,美方批中國挑釁,顯示台海升溫,1996年兩軍對峙場面可能再現,而台灣須警惕成為強權爭鬥的犧牲品。

川普總統在「通俄門」危機緩解、宣布伊斯蘭國殲滅後,許多分析預測,美國可用更多資源、心力對付中國,台海、南海都是主要領域。美軍艦近期巡航台海頻繁,今年迄今已三次。上周最新一次除了驅逐艦,還包括一艘海岸防衛隊(U.S. Coast Guard)巡洋艦;原本負責護衛美國領海的海防隊艦艇,為何加入台海巡航,美方未說明原因。大陸媒體分析認為,此舉無異把台灣或台海視為「領土」勢力範圍,警告北京的用意不言而喻。

1955年美軍畫定的台灣海峽中線,北京始終不承認,但64年來,它一直是兩岸「默契」,彼此海空軍巡航都不超越中線,以維持相對和平環境。如今北京打破,今後跨越中線是否成常態,台灣、美國勢必關切和反制;如果頻繁發生,台海局面可能趨緊張,難保不擦槍走火。美方可能以更激烈行動反制,包括航母戰鬥群再駛入台海等。

解放軍戰機、艦隊兩年來頻頻繞台灣外圍航行,有時南北同時有戰機編隊飛行演訓,用意在威懾台獨,也警告美軍。大陸擴張海權,想分享西太平洋地盤(習近平說「太平洋足夠大,容得下中美兩國」),同時突破第一島鏈封鎖;但換來美軍去年起,也打破2007年以來軍艦都繞經台灣東部海域,南下南海和印度洋的慣例,「恢復」通過台灣海峽,使台海「冷和平」局面漸打破。

到底是因解放軍出西太平洋、繞台灣航行,頻頻挑釁美台,或美軍屢航行台海(公海)挑戰中方,已變成「雞生蛋或蛋生雞」式爭論,很難辨識因果。川普政府全方位「遏制中國」,兩岸對峙僵局難解,台海緊張可能有利綠營操作2020年大選。而美方不贊同藍營「和中」策略,想逼台灣倒向美方,將不斷踩北京紅線,台海形勢將轉趨險惡。

回顧川普當選迄今的軌跡,未上任就打破慣例和蔡英文總統通電話。隨後對中國發動貿易戰難分難解,能否達成好的協議猶未可知;即使達成協議,其他領域競爭也不會停止。川普執政迄今,國會已通過「台灣旅行法」、「國防授權法」、「亞洲再保證倡議法」 等連串有利台灣的法案。尤其「通俄」警報解除後,川普可能續朝北京最忌諱、最敏感的台灣問題下手,威懾北京。

從川普政府閣員近期談話,可見端倪。國務卿龐培歐27日在國會說,美國將用盡一切手段,阻止中國大陸孤立台灣;代理國防部長夏納漢也說,中國軍事崛起和威脅,對美國國防越來越緊迫。美方認定習近平政府對台灣加緊促統進程,美國智庫、友台國會議員不斷提醒,北京想「改變現狀」,推動統一進程,因此也祭出系列反制手段。

美國兩黨議員27日聯手提出「台灣保證法」草案,是最新動作。該法要求總統重新檢視美台關係指導方針、指示國防部將台灣納入雙邊和多邊軍事訓練演習、要求現役將官出任駐台專員、美國續協助台灣有意義參與國際組織,也表達對台灣「不對稱防衞戰略」和對台軍售、重啟美台雙邊貿易談判的支持。部分國會議員並推動,邀請蔡英文赴國會演講。

少數分析大膽預測,川普給中國的「驚奇」還沒結束。美中關係如再緊張,川普如擺出外交承認中華民國姿態,根本顛覆「一中政策」,區別美中對「一個中國」認知的分歧,和北京攤牌,並非不可能。這當然是遙不可及的誇張想像,但川普頻給北京出難題,如暗中鼓勵兩岸「和平分離」,中美將陷入「刺激/回應/報復」的循環,台海緊張情勢將呈螺旋式升高。

台灣民眾對緊迫的危機似乎無感。台海一旦成火藥庫,2300萬民眾安全和生機將受威脅。台灣有無實力自保、有無能力和意願抑制美中在台海攪動生事,不成為兩隻大象打架的瓷器店,而不是只押寶投注任何一方,需要有大智慧。但執政者有這種特質和自覺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