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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離別就在眼前,要跟最愛的他說……
2008/12/10 18:18:33瀏覽603|回應0|推薦6

  

       那一陣陣收縮的痛愈來愈明顯,我開始冒汗,我把下半身想出的力量全由齒唇間控制著。直到血味傳進我的鼻息間,我才發現,我已經咬破了下嘴唇。耳邊傳來護士的聲間,阻止我別再繼續咬唇,唇已經發青,並囑咐我還不能用力。

  是的,我知道我快臨盆了,那重生的力量強壓抑著我快溢出的淚水。喜悅和悲痛交亙衝擊在我心底,一波又一波地,我只知道,少了一雙溫暖的手,但我要我自己更努力。

  護士告訴我快開三指了,收縮的時間愈來愈短,痛的時間愈來愈長、愈來愈急促。

在這個待產室,已經待了一個下午,吃著催促字宮收縮的藥,換了不知幾瓶的點滴,浮腫的手已沒有力量,而我,卻看不到你。

  「再努力一下,再努力一下,醫生就可以進來幫妳接生了!妳就能看到可愛的小寶貝,加油啊!媽咪!」護士一貫溫柔的聲音替我打氣。

  為了能節省力氣,我努力不叫出聲音,也不能用力去抵抗這般痛楚,直到像要撕裂我全身的皮膚,扯開我的筋骨,我的視野愈來愈模糊,耳邊的聲音也變得愈來愈細小到我聽不見。

  突然間,我彷彿看到了你,你直注著我,叫著:「老婆,快哈氣,哈-,別用力。」

  我開始做起了你幾個月前陪我去上的拉梅茲生產呼吸法,你又拉著我的手說:「好,來,喘息呼吸法,吸- 吐吐吐吐吐,再來 吸- 快吐。」

  「好,再一次深吸深吐!」

  我能感受護士小姐將手用力從我的胸部壓往下推,我無法承受而大叫了起來。

  努力了半個小時,卻像半個世紀那麼久,當醫生和護士告訴我看到頭時,我的嘴角微微往上揚。

  醫生說再來,護士又開始往下推,我不斷的吸氣使勁地用力。但卻沒聽到絲毫的動靜。

  臍帶繞頸了…醫生看小孩滑動的情況,他處理了一下,叫吩咐護士叫我先休息,我筋疲力盡心裡卻緊張到身體不住顫抖著。

  朦朧中,你對我笑了笑。

  醫生一聲好了,又叫使力,此刻我己昏昏欲睡,但只是用著最後的一口力氣,將他推出。

  小孩清脆的哭聲,一下劃破了寂靜的產室。在護士抱他過來的那一刻,我放聲大哭,直到昏睡。

  親愛的,我替你生了個兒子,你還沒有給他取名字就自行離去,我該怎麼辦?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旁,是吧!

  忘了昏睡多久,婆婆和小姑已經站在我身旁,告訴我,已經送你離去。婆婆說,孫子很像你,我告訴婆婆,生產時,我看到你,婆婆說,你還是不放心我到最後一刻。

  未來的路很遙遠,但我有你給我的愛還陪伴著,就算你忘記了我,我也不會忘記你。

  我們的愛會愈來愈多、愈來愈大。

  上天讓我遇見了你,我已此生無憾。我要把我的幸福,給那些還沒遇到幸福的人,一起分享。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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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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