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友 威力 是型男髮型設計師﹐他曾經寫過一篇文章﹐講到有時在路上看到穿的全身是名牌﹐手提的是名牌包包﹐出入高級場所﹐可是髮質和髮型卻很差﹐沒保養﹐其實會很不搭調。

記得那篇刊出﹐把一大票女格友嚇壞﹐造成恐慌﹐連平常不大習慣回應的格友﹐都出來問要怎麼保養頭髮。當然﹐這篇也造成我的陰影。

說實在的﹐在海外的人﹐實在沒有像在亞洲的人和歐洲人這麼注重自己的形像。或許美國人崇尚牛仔文化﹐除了整齊乾淨﹐男士太注重外表﹐很容易被人側目。我這種從小就普通到沒有人注意的人﹐勤儉建軍﹐倒也覺得自在。

在台灣沒有上過髮型屋﹐也沒上過黑色玻璃的男士美髮﹐來美之後﹐就給普通的理髮店理﹐那個俄國人的店﹐就給他們理了二十年﹐從8塊大洋﹐理到現在 14塊。兩個禮拜前﹐一損友突然問我﹐頭髮還是俄國人理的嗎﹖我說是呀﹐他說“看起來像 KGB”。引來哄堂大笑﹗

我們東方人的頭髮是直的﹐理短了﹐兩側的頭髮會露出白白的皮膚顏色﹐前面的頭髮會往下掉。西方人的頭髮多少會捲﹐即使不捲也會較貼。他們理短了﹐不會露出兩側的皮膚﹐頭髮也不會垂到前額。

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亞洲來的年輕人﹐幾乎都會把頭髮弄成日系那種亂剪的型男髮型﹐每個都穿得有型有款。像我們這種在海外的東方人就很尷尬﹐我們沒有西方人本身就有的立體輪廓﹐稍微整理一下﹐也就不會太差﹔我們又沒有在亞洲的人追流行的勇氣﹐只能秉持蔣公訓詞“整齊清潔﹐簡單樸素﹐迅速確實”﹐所以兩邊不到岸﹐橫豎怎麼看都很土。對呀﹐就是很土﹗

日前﹐在賴辛頓大道的印度餐廳吃飯﹐靠窗的位子。看到對面二樓﹐斗大的霓虹燈“MEN‘S SPA”﹐那餐真是吃得食不知味。滿腦子想著﹐他們會幫我剪不會被笑的頭髮嗎﹖他們會讓我看起來容光煥發嗎﹖他們可以把我臉上的的嬰兒肥消去嗎﹖他們有機器讓我瘦身嗎﹖他們會讓我的牙齒潔白如電影明星嗎﹖會讓我的眼袋消失嗎﹖可以幫我弄六塊腹肌嗎﹖會很貴嗎﹖

我就想著﹐如果在台灣就好了﹐電視上滿街都是型男﹐應該會比較便宜吧﹖

幾次經過這個“MEN‘S SPA”﹐總有想要進去的衝動。每次理智都會取得上風﹐想著還是留給小孩當學費吧﹐想著還是拿來付房貸吧。

雖然想著抓住這一點點中年的想望﹐還是嘆了口氣﹐算了。

亮著霓虹燈的“MEN‘S SPA”﹐只能當作中年危機的海市蜃樓了。嘆﹗ 

 --- 寫於北卡的旅館 

今晚的晚餐﹐烤雞胸和玉米糕﹐淋上濃濃的起司火腿湯汁﹐夠鹹夠肥的南方菜。嗯﹐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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