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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20 23:14:32瀏覽1012|回應21|推薦46 | |
我的母親,一位南投偏遠地區的小孩,家貧,卻是家中的獨生女。 十八歲高中畢業那年暑假,糊里糊塗地就還上了隔壁鄰居同班男生的小孩。 從此,那男生遠赴台北打拼,而當得知母親生下來的是個女娃兒之後, 數十年的鄰居,更舉家悄悄搬離了那山林極美的家園。 而我就是那女娃兒,一輩子沒見過親生父親,與父親所有的親戚。
敏感的我,從很小的時候,便可以嗅出母親不尋常的寡言,與家裡死氣沉沉的氣氛。 所以,我愛死了上學,上學時有老師、有同學,還可以無拘無束地大聲說笑, 放假的時候,我也總是以讀書為藉口,不願跟外公一起上山採筍, 因為跟外公採筍,我的工作便是幫忙剝筍, 往往一個上午下來,我的大拇指便腫痛得難受,連字都不能好好寫了。 也因為如此,我的功課極好,是村子裡大家口中誇讚的優等生。
除了筍季之外,家裡收入並不好,我與我母親的將來, 一直是外公掛在心頭上的擔心,所以在外婆病故後不久, 外公便擅自把母親許給了里長拍胸脯保證的對像~一個長母親二十歲的老兵。 我隨母親嫁過門的第一天,老兵要我稱呼他一聲「爹」, 害我差點笑岔了出來,最後我自己加了個「老」字,從此稱他叫「老爹」。 而外公則在完成他畢生的心願後不久,因過勞,走了……
我、母親與老爹三人,就這樣靠著外公留下的錢與老爹的退休金, 踏踏實實、安安穩穩地過了兩年,直到我上了初中那年。 上初中那年,我明顯感覺到我身體的變化,我已漸漸長成了少女,不再是小女孩了。 但,同樣感覺出來的,不只有我,還有老爹, 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變了,變得讓人全身不舒服了起來……
那年,九月三號軍人節那一天,我永遠記得…… 老爹三更半夜、全身酒氣沖天地進門,一進門便死命地往我房門踹, 以酒精作祟後的原始獸性,踹壞了房門,踹光了他該有的尺度, 情急之下,我本能的喊叫,卻只見得母親畏縮在房門口,不敢有所作為, 我死命的掙扎,趁一個千載難逢的順勢, 我狠狠地用膝蓋撞了他的要害,也因此在那千鈞一髮之際, 我得以脫身、得以光著腳丫、衣衫不整、奪門而出、狂奔而去…… 留下他與我的母親…
腳底下的痛,怎樣也抵不上母親竟絲毫沒有阻止這場荒謬劇的痛, 可是我將母親獨留,與一個幾乎神志不清的人共處一室,這點更讓我覺得不安…… 我用盡一切的力氣向前奔跑,奔向一向疼愛我的導師~一個我唯一可以求救的人, 在我的央求下,老師與師丈以最快的速度,陪同我一起再回到那可怕的地方, 陪我看看,我那苦命的母親,是否無恙……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小說,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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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