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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09 06:39:47瀏覽302|回應0|推薦5 | |
四年前奉太座之命陪女兒至英倫求學,轉眼間,怎麼?女兒要畢業了。時間像白雲蒼狗般變動,如今女兒已亭亭玉立,學業有成,卻也換來我們夫妻倆白了頭髮,霜了鬢毛,心中不無感慨。 「保鑣老爸,你要不要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啊?」Skype裡,女兒用期待盼望的口氣問我。 四年前那一趟英倫之行後,女兒開始改口稱我為「保鑣老爸」,伊媚兒裡不是保鑣老爸長,就是保鑣老爸短。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從工程師這麼高尚的行業,搖身一變成難以啟齒的保鑣行業。不過,話說回來,保自己女兒的鑣,可是不能有半點兒閃失的,心中底層,其實還甜甜的。 「當然要去!怎麼能缺席。」我用堅定的語氣回答她。 「那,你們到底幾個人來?」女兒口中透露出又期待又略顯不安的訊息,「親人若要參加畢業典禮,…要…繳…費…哦,沒聽說過吧?」她把「要繳費」三個字,特別再大聲念一遍。 「真的嗎?要繳多少?」沒聽過參加畢業典禮還要繳錢的,真是開了眼界。 「每人十二鎊!」 「妳說什麼?每人十二鎊?」乖乖,英國真的這麼窮嗎?連這個也要壓榨。 「沒錯!」女兒斬釘截鐵回答。 一人十二鎊,換算成台幣就是七百二十元,兩個人總共是一千四百四十元,夠我們吃一頓晚餐了,的確是一筆不算小的開銷。但,難道就為了這區區二十四鎊,萌生退意,打消重回英倫的念頭嗎? 四年了,我們父女倆,彼此建立了超越一般父母子女間的朋友情誼。以前我絕不可能用「親愛的」稱呼她,一直到她出國前都是這樣。四年來,她教會了我許多事,特別是「親愛的」的使用,因此,我們父女倆 dear來,dear去,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她甚至還教會我用感恩的心(花我的錢,感她的恩)看待送她出國這件事,讓我從此感謝一切生命中曾經有過的因緣,不論好的,或是不好的。我曾經為了她在地鐵大罷工中勇敢徒步上學,走到腳起泡流血,稱讚她是台灣來的「女納爾遜」;我也曾經因為她單槍匹馬,在白雪的瑞士山中失聯而擔驚受怕。四年來,我們父女彼此,在砥礪中成長了智慧,在風波險阻裡驚喜過關。今天,她畢業了,我能不去嗎? 「二十四鎊算什麼,比起dear daughter,算超級便宜了。」 「真的要來嗎?…」女兒換成了高興口吻,「阿公也來嗎?」 女兒曾在電話中邀請阿公到歐洲旅遊,並答應當他的導遊。父親八十幾了,遊過美國,去過加拿大,大陸玩過幾回,日本也去過數趟,但從沒去過歐洲。 「阿公也去。」當我邀請父親一起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時,父親一口答應。畢竟,女兒是他的長孫女,也是我們家第一位得到碩士學位的女生,他的心裡其實蠻驕傲的。 「忠穎也來嗎?」 「恐怕不行,他要當兵。」 「哦?」電話那頭有點失望,但轉瞬間又恢復了亮麗:「一定要來哦,我等你們。」 人家說,千算萬算,不如老天一算,以後事情的發展令人意料不到。忠穎因為「落肩」問題,得以不用入伍,參加人數連他女朋友立刻膨脹為五人;又因為旅居德國的表姊殷勤邀請,我們重新安排了行程,畢業之旅變成德國、瑞士和英倫三國的歐洲之旅,在無視於「歐洲很貴哦!五個人要花不少錢吧?!」和「錢,再賺就有了。」的豪情下,我們終於決定於七月上旬來一趟歐洲之行。 對於歐洲,其實我不陌生,十年前,我曾經旅居英倫半年、四訪過巴黎、待過法國南部大城土魯斯四個月;我曾經看過美輪美奐的皇宮、行腳過各式各樣傾頹斑剝的城堡,還踏履過青色碧綠的原野和鷹揚萬里的蒼茫荒原。當然,無可避免的,我也經歷過英國人的無端驕傲和傲慢無理、義大利運匠的熱情豪放和高歌迎接、法 「歐洲,我又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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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