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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16 11:33:21瀏覽1672|回應0|推薦8 | |
本來以為教授在很遠的地方,有些事情就跟鯨魚沒關係,不料鯨算不如師算,有些事情還是不免碰上了。 在教授旁邊,通常會遇到的一件事是:身為他指導的博士生,對於教授開課下的大學生、碩士生都有一份責任,無關乎領不領研究經費,比較像「有事弟子服其勞」吧。所以對於來敲門的學生,除了要努力聽懂他的想法(通常是想法還沒弄清楚的學生才會來找教授),還要撥雲解霧地指點迷津,所以從那位學生一踏進門的開始,就要小心留意,找出任何可以幫助他的蛛絲馬跡。當然,通常在學校正常運作的教授無法這麼做,所以大多會讓這些學生先去找麾下的博士生,一方面協助教授指導學生,另一方面訓練博士生未來指導學生的能力,再加上不少博士生領有豐厚或微薄的研究經費,所以這類分勞解憂就成了常態。 不過說真的,對學生來說,找教授或找博士生討論,各有優缺點,找教授壓力大,而且如果沒什麼想法或想法還很混亂時,直接去找教授,有點「自尋短見」,若找博士生先談談,或許可以得到懇切的回答與意想不到的幫助,只是關鍵卻在於,博士生的意見未必完全符合教授期待,這就是為什麼他還是博士生而不是教授同事的緣故。所以有時學生跟博士生相談甚歡,一拍即合,可是之後把東西拿到教授面前,卻被退件了。除非博士生跟教授已經針對這學生的指導方向討論清楚了,只是通常不是這樣。 說了這麼多前言,關鍵的事來了,雖然鯨魚在島上,但歐陸教授還是派了一個對島國有興趣的學生過來。這位大學生的年紀跟鯨魚差兩歲,就叫他M吧。M的資歷上顯現他對有機農業與製作有機起司的實務經驗很多,但一開始教授跟他談的研究議題是島國鄉村觀光,所以M興致勃勃地開始構想,但覺得自己想不出所以然的M就在前幾封信提出一連串希望鯨魚提供的資料,其實鯨魚也還沒研究到那部分,只好就所知的回答,剩下的就只有回信抱歉。 M與鯨魚信件往返事件中,還包括M剩兩天就要繳交學校的研究補助同意書,而他們尚未聯絡到島國學校的C教授,雖然鯨魚白天已經為雙方安排打點好一切,但半夜準備躺平的鯨魚,還是不放心,爬起來聯絡歐陸教授,才發現郵件出了問題,雙方還沒聯絡上,深知「學生窮之道」的鯨魚,趕緊跟歐陸教授討論,如何能即時寄給M同意書,就剩下M先寄出申請書,但隔天還是沒收到M的申請書,鯨魚只好主動跟島國教授聯繫,按照M之前寄來的履歷,幫M寫一份申請書再經由C教授簽名同意後寄回給M。鯨魚心想,這份同意書雖簡陋也算正式,希望M可以順利拿到研究補助金。當天收到M回信,M說: 很抱歉,也很感激鯨魚的幫忙,他會自己再擬一份申請書寄來請島國教授同意。 原來,M弄錯申請書截止時間,還有一個星期。 這件事情還在多磨當中(是好事嗎? 感謝鯨魚的 神,應是有旨意吧),這幾天M又寄來一封信,他去找歐陸教授的另一個博士生談,那位博士生B先生來自G國 (因恐有政治迫害所以簡而稱之)資優生,據說也是王室後裔,B先生幾乎完成博士論文,目前正朝向完美階段前進(歐陸教授信上這麼寫)。所以當正在修改論文達到顛峰的B先生遇見正在起步的大學生M,分享了博士水平的見解,M開始對於自己一無所知的情況感到相當恐慌,於是M又發了一封很長的問題信,希望鯨魚可以幫他找到這些問題的答案。鯨魚還沒看到這封信之前,歐陸教授已經先發聲了 (鯨魚跟M信件往返,同時會發給歐陸教授) 歐陸教授批哩啪啦地說了M,認為這些問題的答案就是要他去島國找的,M不該把自己的工作加諸在已經工作量很重的鯨魚身上等等。但歐陸教授最後還是安慰了M說: 別擔心,島國那邊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其實『那邊』主要的,應該還是鯨魚一尾) 本來看到這兩封信,只有『啊,頭痛啊,該怎麼回信哪』,一點也不想想,就把電腦關上。真是太頭痛了,想說『算了,就這樣吧,反正歐陸教授已經跟M講清楚了,不關鯨魚事了吧』。可是星期日清晨禱告時,隱約感覺到『要回信,要跟M解釋』的靈感,嗚嗚,真的不想啊。又拖了兩天,說也奇怪,那靈感的存在感就變得模糊了,『真的有說要回信嗎?還是沒回信的罪惡感使然?』,傍晚再想一想,如果將心比心……假如鯨魚做了那樣的事 (重點是:還被教授說了一頓)很可能會坐立難安、食不知味。為了讓別人好過一點,鯨魚用了一小時針對M提出的種種,仔細地給予建議也說明立場,信中口吻有禮卻酷酷的(深怕M認為鯨魚好心,過不久又忘了這事,再把一堆問題丟出來),寄出沒多久,有點不忍,又再寫了一封短信給M,內中大致是要M把所有想知道的東西列出一張清單,如果可以的話,會先幫他從網路上找,如果找不到,他來的時候可以安排他去找,不過先前經驗讓鯨魚補上一句: 當然,你需要自己先想一想,那些問題想問哪些人、想用怎樣的方法,這些都可以從paper找到。 一小時後,收到M的信。首先他很感謝鯨魚的建議,再來很誠懇地為先前的失禮道歉,然後M似乎很開心地說:現在他對於在Formosa的停留期間,變得比較有信心了,今天他會去訂機票,會把其餘的細節寫好。 最後,還附上一個來自歐陸陽光的大微笑。 真是典型又不典型的德國M哪。 為什麼今天洋洋灑灑(傻傻)地說了這件事?一個原因是,妥善+ nice地處理這件事,看來是這禮拜克服肉體軟弱的訓練之一;另一個原因是,把這麼瑣碎的事情說得那麼清楚再貼上來,是第二個訓練。 因為兩者都是軟弱的肉體不想做的。
盡力妥善地、Be nice 地對待別人吧,這樣,每個人就會得到很好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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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教育文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