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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15 17:33:19瀏覽3976|回應0|推薦2 | |
日本仙台媒體中心 伊東豊雄。 套句同行未來想念建築的KK說的:『今天之前,我還不太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其實也不知道這號人物。 不過一行三人仍興致勃勃地游到北美館聽伊東豐雄演講,還順道看了他的展覽。 北美館發言說: 這是開館演講以來,第一次演講廳跟大廳爆滿,連地上都坐著聽眾。我們在進場前到,但坐在視訊大廳,不過伊東桑到演講廳前,堅持先到大廳跟大家問候,還道歉說:不好意思,因為位置不夠讓大家坐在大廳。 演講配有大螢幕的影像介紹。他從東京櫻花節的廣場說起:”在滿滿人群的空間裡面,用一個布簾圍起來,裡面就可以開party,賞櫻花……這就是建築最原始的idea” 接著他介紹日本傳統建築大量地使用幾何學組合,這也是他建築作品中相當重要的元素。但是當整齊如格子狀的呈現,充斥在現代建築物,他對這均質化的生活空間,產生了另一種思考: ”人們生活在如同工廠的建築物好嗎?” 所以1995年,他提出了一個新的model,建造了仙台媒體中心(Sendai Mediatheque)。伊東豊雄自己說: 從這時候起,我的思考產生了變化。 在伊東桑的演講中,他仔細地介紹了自己代表作的創作思想與執行步驟,他不曲高和寡的言語,讓沒有任何建築相關背景的一般民眾也能理解。他介紹TOD’s Omotesando Building的建築,說明那張藍圖來自於九棵樹重疊做出的樹型建築物。
伊東桑秀了一張圖,光禿禿的樹幹,接著樹幹慢慢長出枝幹,長出許多雜亂無序的枝子。他說:”樹木的成長,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要長成這樣,而是成長過程中,一直在適應當時環境下成長,人也是一樣。 乍聽那話以為美,但第一秒鐘過後,發現如果這麼說來,人的成長不就成了隨機性的結果?或者,人只要順著環境就能成長,那麼人並不需要為自己的成長與否負責。人之所以被以為隨機性地成長,是對於他所碰到的事物,無法判別而順應接受;若能判別,因著人的自由意志,人們都會選擇好的而留下不好的,所以知道與不知道,決定了隨機性。 我想起我的老師鄭明析曾拿過盆栽院的樹與路邊的樹說過一個比喻,大意是: “這樹經過三年修剪、剪枝,不斷地照顧,成為了很有價值的藝術品,人也需要不斷地修剪、造就,才能夠成為作品” 我想,路邊的樹或許無法預測自己會長成怎樣,他不斷地適應環境來長大,哪邊光照多,哪邊葉子就茂盛,那邊水分少,那邊葉子就少。但是人無法只是適應環境成長,在盡可能的情況下,要找到可以壯碩成長的空間,但若如果無法改變大環境,至少要改變自己的想法。
當然,伊東桑說那句話是為了表達自己不贊同,現代建築在一開始就決定所有形式的刻板模式。他冀求的,從他口中說出: ”最棒的成長,就像樹一樣,像人一樣,是一點一滴的成長”。但他也承認,雖然他如此批判現代建築,但他也還沒完全脫離;儘管他仍朝著樹成長的方向去努力,但是還沒達到。
基本上,我也不清楚,作為一個現代建築家,使用混合泥土、鋼板、玻璃的現代物質,如何能讓建築活起來,像樹一點一滴地成長。 但倘若是在天地間,以大地、自然為素材,那樣的’建築 ’就能不斷地隨著萬物變化消長,布景也隨著四季更換。不知伊東桑若是看了如此建築,會有怎樣的啟發與想法。 “我想做的建築是,像每個人到公園作他想做的事情一樣大人跟小孩可以一起…….”伊東豐雄如此說。 我同意伊東桑的夢想,因為蛾有趨光性,人類也有趨向自然、天地的本性。 真如伊東所說: “在沒有建築物之前,人類不是住在樹上就是洞穴裡”。 所以不難從他的作品看出,他企圖將即將過度現代化的群眾,帶回到居住洞穴的時代,但他仍不得不屈服於前衛思想主義的號召。 於是他的建築,還在等待變成一棵樹。 伊東桑的建築作品企圖呈現與自然結合,所以他大量地使用樹幹、樹枝、樹葉、牽牛花等形象與概念,或者將呈現於台中歌劇院的洞穴設計。他考慮到光、影的使用,使其建築外觀在聳立的鋼筋水泥街道上顯得十分凸出(也有人認為突兀),同時也改變了,從建築內部向外看的刻板視野 (從不規則洞窟中的玻璃窗往外看的感覺),也盡量使用太陽能、光線、自然風,使得屋內空間的人可以感受到屋外的自然變化。當看到伊東桑為台灣大學社科院新館設計的構圖,屋外如同浮萍突出高起的遮蔽物,可以感受到光線折射與陽光的溫度,但心想,在台灣雷陣雨氣候下,恐怕到時都會擠到屋簷下躲雨,遠觀自然,不敢褻玩焉。
聽完演講後,我們幾個平凡的小老百姓發現,倘若沒聽到原創者的創作思想,實在難以瞭解背後深遠的意義。其中看過伊東建築物的swim表示,當時看到台中歌劇院的模型,第一感覺是: 不瞭解為什麼作這樣的建築。 我則想到跑田野研究時,花蓮鄉鎮許多居民對於政府出資、外來者標案所蓋出的停車場、公園、涼亭,常感到礙眼、不合用,一點也不合乎當地居民的思維與習慣。不過,相對於 ”創作者的思想讓大眾理解、接受”,這又是另一個議題了。
當然,那些只是昨天在不太認識伊東豊雄下的淺見。今天早上特地找了他那本論文<衍生的秩序>,光讀了他的自序,就開始有點想更多地多瞭解他。 自從在1971年開始了自己的設計活動的同時,我也開始寫了ㄧ些文章。有時候是針對其他建築家作品所作的評論、也有ㄧ些是寫自己旅途中的隨筆,不過最主要的文章還是為了配合雜誌的刊載、以及論述設計概念所撰寫的內容。因此對我來說,作設計和寫文章是具有相同地位的作業。為什麼呢?這是因為在完成ㄧ個作品、並且開始寫關於這個作品的文章時,在設計中所看不見的、屬於自己的思考過程與思考的意義便開始可以看得到了。也就是說暗中摸索的建築概念在實現的那ㄧ刻總算明白了。不過思考總是比實現的作品還來得稍微前進ㄧ步。而思考與作品之間總是存在著落差(gap)。不過也就是因著這個落差,而得以造就出使自己往下ㄧ個設計邁進與面對自己的能量。 就這樣地,作品催生出了文章,而文章則又導引出下個作品的意象, 在三十幾年之間持續反覆著這樣的行為。 —伊東豐雄
他多少解答了,我昨天好奇地詢問我們三個老百姓中最專業的KK的問題:
『所謂建築家須要發展自己的風格,讓別人看到他的作品就可以認出是他的風格,或是他也要不斷地成長變化發展出不同的風格呢?那他創作力量的來源是什麼呢?』 伊東豊雄將他思考過程具體化地呈現在文字上,成為設計藍圖的創作思想,然後又成為推進成為下一階段的力量。
那麼令我好奇的是: 那他書寫文字的背後的力量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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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