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十天之前
「砰~」宙王的手重重敲在座椅上,他的眼神寒冽到讓在場的人脊背骨直發涼,但只有一人,不改面色的面對暴怒中的宙王。
宙王怒喝道:「緞、卿,你說,魔皇之魂抽取失敗,不但如此,還讓他逃離到中陰界,是~嗎!」宙王幾乎快殺人了,他真恨不得捏死站在他面前的緞君衡。
「是,事情就是如此發展,請王息怒,緞君衡願全權負責此次的失誤。」緞君衡的語氣聽不出有半分的恐懼,深沉如他連宙王也很難看出他心中所謀。
「哼!負責,你要如何負責,天之佛是這麼好打發的嗎!若孤將你丟入紅潮中作為懲罰,你、可有怨言!」宙王其實很想這麼做,緞君衡被紅潮啃食的慘叫聲應該會挺悅耳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這臣的命運,那臣甘願承受、慷慨就戮。」他依舊平靜如水,這令宙王怒上加怒。
「哼!好一句慷慨就戮,你當真以為孤不敢嗎!」
「臣不敢挑戰王威,只是,臣若死,更無人能抽取魔皇之魂,而王~也會失去重要的臣子。臣,請王三思,勿作出令王自己會後悔的決定。」
緞君衡點到了重點,的確,在中陰界,他是首屈一指的控靈者,無人能出其左右。除了他,確實沒人可以抽取魔皇之魂,當然,更遑論緞君衡精通其它奇門術法的優越能力,單憑這些,宙王也只能咬呀嚙齒的暗恨在心內,可他又不能把緞君衡拿來千刀萬剮,以消心頭之恨。
「哼!就算你是中陰界五大控靈之首又如何,孤之愛妃綿妃,也是控靈之佼佼者,孤不相信,除你以外,別人就不行!」宙王不想讓緞君衡太過自負,想挫挫他的銳氣,故而這麼說。
知道宙王拿自己沒輒,只能用這樣的話語來刺他,緞君衡心裡頓時得意了起來。
「王~緞某無意彰顯自己之能為,五大控靈者各自皆有獨門的控靈術,每一位皆是非凡;但王也知曉,臣乃控靈之首,若無相當本領,緞某豈敢作享這首位的盛名。」
緞君衡的嘴角微微上揚,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神對上宙王如惡虎般兇怒的注視,他絲毫不因魔皇的事情而落下風,反而是宙王抿著唇,說不出半句話來。
在側一旁的綿妃慾嬌奴是宙王的寵妃,她素與緞君衡不合,看不慣緞君衡平日裡總是一副神氣活現又目中無人的態度,老是不把她跟宙王放在眼內。這次逮到機會,她豈能放過徹底整治緞君衡的好時機。
她嬌媚的輕靠在宙王身上,盡展狐魅的身段。嗔道:「王,緞君衡雖是五大靈首、又曾經是王的帝師,但犯下彌天大誤,態度又如此不馴,分明藐視王以及國法,王若不嚴懲,則難服中陰界上下人心。再者,緞君衡毫無悔過之意,王的威嚴蕩然不存,臣妾以為,王需趁此魔皇之事讓緞卿重新明白何謂君臣之禮。」
緞君衡在心中暗罵道:「這個陰險的女人,想就此將吾撂倒,哼!緞某要是如了妳的意,吾緞君衡三字倒過來寫!」
心思流轉間,隨即想好應對之方,緞君衡神色倏轉哀戚,語帶哽咽的說:「唉~綿妃之言甚是有理,魔皇抽魂失敗,吾之過難辭其咎。不如,王就依綿妃建議,將吾處以極刑,以杜悠悠眾口,王也能對天之佛有所交待,犠牲吾一人,能為中陰界帶來安寧,緞某死得其所。」話說完,他在內心暗暗的笑著,開玩笑,他可是當過暴君的老師,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學生是什麼性子。
「你!」慾嬌奴沒想到緞君衡會來這一記回馬槍,她咬著櫻唇目光使向宙王,希望宙王快點下令處置緞君衡。
「緞卿之事孤要細思,該如何懲處孤自有定奪。今日就到此為止,來人,將緞卿押入天牢,靜待後發。」
「王….」慾嬌奴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宙王打斷。
「愛妃,孤今天不想再討論緞卿之事,妳隨孤回寢宮休息吧。」
慾嬌奴看到緞君衡對她投以勝力般的表情,心頭為之氣結,但也只能聽從宙王的意思。
「哼!那臣妾隨王回宮。」離開前,她瞪了緞君衡一眼,似是在說道:「緞君衡,你休要得意。」
「來就來,誰怕誰。」緞君衡不甘示弱亦用眼神回敬綿妃。
「靈狩大人,得罪了。」兩侍衛拿著枷鎖靠向他,但緞君衡的手把他們揮開來。
「不用,吾自己會走。」他自行往天牢的方向走,留下兩個一臉錯愕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