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霞又想起了話題。這次是對著我。

「建民，聽說有一個中國大陸來的基金經理人，被華爾街推崇為股神。最近也搬來到加州矽谷了。你認識他嗎?」

 就在這時，趙萬的手机響了。他匆匆看了一眼，離開我們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小琪楞著幾秒鐘，忽然把餐巾放在桌上，說了一聲「對不起」也起立離開了。

「哦，那個股神，我~」

 「噓!」朱霞把食指放在嘴脣上，示意我不要出聲。

然後她豎耳傾聽，想要知道後院那邊的動靜。

「怎麼回事?」我無知、輕聲的問。

「你真的不知道?」朱霞真誠的表示驚訝。「我以為每個人都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唉~」她猶豫了一下。「趙萬在外面有女人。」

「外面有女人?」我重覆她的話，腦子裏空空的不知道該想什麼。

朱霞點點頭。

「剛剛就是那女人打來的電話。」

我想起這幾天所觀察的，小琪和趙萬夫妻之間的應對。我沒有看到他(她)們之間有過任何像牽牽手，摸摸背，親親臉頰等等的親密接觸。如果兩人之間沒有那種親密感，那他(她)們的愛情關係是靠什麼維持呢?

 當然, 愛情關係可以是很主觀的。

 但是即使是在主觀的愛情關係中, 也脫離不了互依互惠的原理 。

其實男女之間的愛情關係，也是一個經濟模型。在一個社會群體裡, 如果每一個個體都努力的創造價值, 這個經濟就是蓬勃興盛的。反之, 如果每一個體都躲在自己的天地裡省吃簡用, 這個經濟就是蕭條的, 往下沉淪的。在愛情關係裏也是一樣，男女雙方必須不斷的在愛情關係裡貢獻, 為彼此提供生命的喜悅, 產生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如果互相不再提供生活上的喜悅, 這個愛情就會慢慢的枯萎, 最後死亡。

我還沒有來得及暸解狀況，走廊就傳來衣服悉索和腳步聲。先是趙萬，神情嚴肅、板著一張臉走回客廳。

 小琪隨後走進來，若無其事的跟我們打招呼。

「來啊，多吃點。怎麼這些燒賣都沒人吃?」

那天晚上，我開車下山時的心情是沈重的。我不明白為何小琪可以忍受她的丈天在外面有女人而仍然若無其事。

 小琪是我唯一的表妹，但我們第一次相見時，我已經在美國工作十年，而她已經從中國的清華大學畢業，在美國卡內基大學拿到碩士學位，並且開始在矽谷上班了。那是在西元1994年。

 (第二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