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巴契夫邀請雷根訪問蘇聯，1988年5月31日，雷根對莫斯科國立大學的學生發表演講，形成他蘇聯之行最精彩的場面之一。在該校一幅列寧像前，雷根描述了全球民主革命的擴展以及在即時通訊時代中自由思想的力量。

站在這兒，一幅描繪你們的革命的壁畫前，我想談談目前正發生的一場完全不同的革命，它悄悄地席捲全球，沒有流血和衝突。它的作用是和平的，但將從根本上改變我們的世界，破除陳舊的想法，重塑我們的生活。

人們很容易低估這場革命，因為它並未伴隨著旌旗飄舞的場面和嘹亮的喇叭聲。它被稱作工藝革命或資訊革命，而人們可以把小小矽片──跟指紋印一般大小──當作它的象徵。這樣的一塊矽片比擺滿一間屋子的老式計算器的計算能力更強。

作為一項交流計劃的一部分，現在我們有一個展覽正在貴國巡迴展出，顯示資訊技術正如何改變我們的生活──用機器人代替體力勞動，為農民預報天氣，或是為醫學研究人員繪製脫氧核糖酸的遺傳密碼。

這些微型電子計算器如今幫助人們設計各種東西，從房屋、汽車直到太空船──它們甚至可以用來設計運作更好更快的電子計算器。它們能把英語譯成俄語，或使得盲人也能閱讀，甚至幫助邁克爾‧傑克遜在一個合成器上奏出管絃樂隊全部樂器的聲音。

一個人通過與一個衛星和光纖電纜的網路聯繫，用一架擺在桌面的電腦和一門電話便可獲得幾年前最龐大的政府也無法得到的資料。就像一隻蝶蛹，我們正從產業革命的經濟──被地球的自然資源所束縛和限制的經濟──進入一個新時代。在這個新時代中，人具有無限的想像力，而創造的自由則是最寶貴的自然資源。

想想那小小矽片吧。它的價值不在製作它的原料──沙子，而在由機靈的人腦設計的它內部的細微結構。或者再以衛星全球轉播為例，它替代了成千上萬噸經採礦、燒鑄製成的銅絲。在新的經濟中，人的創造發明越來越使得自然資源成為過時的東西。我們正突破生存的物質條件，跨入一個人類締造自己命運的世界。

進步不是預先注定的。關鍵是自由，思想的自由，資訊的自由，交流的自由。著名科學家，學者，貴校的創辦人米哈伊‧羅蒙諾索夫深知這一點。"眾所周知，"他說，"科學成績斐然，發展迅速，特別是當奴隸的枷鎖被解除，代之以自由之後。"……

現代紀元的探索者是企業家，他們高瞻遠矚，敢冒風險，具有堅定的信念，勇於涉足未知領域。這些企業家和他們的小型企業幾乎造成了美國的整個經濟發展。他們是技術革命的原動力。實際上，美國最大的個人電腦公司中的一家便是由兩名與你們年齡相仿的大學生在他們家宅後面的汽車間裏創立的。

有些人面對自由市場經濟試驗中的騷亂，眼中只看見浪費。所有遭到失敗的企業家的情況怎樣呢? 其實許多企業家都失敗過，特別是成功的企業家。他們往往失敗過好幾次。假如你向他們詢問成功的秘訣，他們會告訴你，那是他們在摸爬滾打中學到的東西──是他們從失敗中學到的東西，經驗即是最偉大的導師。

這正說明為什麼政府的制訂計劃的人員無論怎樣精明，也無法代替數百萬夜以繼日，埋頭苦幹，以實現自己夢想的個人。我們美國人毫不掩飾我們對自由的信仰。事實上，在某種意義上它是全國人民的娛樂。每隔四年美國人民選一個新總統，1988年便是大選年。一度有13名候選人在兩大政黨內競選，且不提其他政黨，包括社會黨和自由意志黨的候選人──全都問鼎我的職位。

有一千家地方電視臺、八千五百家廣播電臺，和一千七百家日報──每一家都是完全不受政府控制的獨立私營企業──對這些候選人進行報導，輪番採訪，把他們拽到一起辯論。最後由人民投票──由人民決定誰將任下一屆總統。

但自由並不以選舉為起點或終點。比方說，走進任何一座美國市鎮，你都能看到代表各種不同信仰的十幾座教堂(在許多地方還有猶太教堂和清真寺)，而且你看見屬於各個不同民族的家庭聚集一堂做禮拜。

走進任何一所學校的教室，你都能看見孩子們正接受獨立宣言精神的教育，以使他們懂得：他們被造物主賦予某些不可出讓的權利，其中包括生活、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任何政府都沒有理由剝奪這些權利──它們是在他們的憲法中對言論、集會和宗教信仰自由的保證。走進任何一所法庭，你都能看到主持人是一位不依附政府權力的獨立的法官。每一個被告都有權受到通常由12名普通男女公民組成的陪審團的審判，完全由這些陪審員來考慮證據，作出有罪或無罪的判決。在法庭上，被告在證實有罪之前是無罪的，而一名警察或官員的話並不比被告的話具有更高的法律地位。

走進任何一所大學的校園，你都可以發現大學生們就美國社會問題及其矯正的方法進行公開的，有時是熱烈的討論。打開電視機，你可以看到立法機關就在攝像機前處理政府事務，就即將成為國家法令的審議事項進行辯論、表決。加入任何一場示威遊行，你就會明白這種活動在美國司空見慣──人民的集會權得到憲法的保障和警察的保護。走進任何一座工會大樓，你會瞭解到工會會員們都知道，他們的罷工權利受法律保護。

然而自由的含義甚至比這更廣：自由是提出質問的權利，是改變既定工作方式的權利。它是一個市場持續不斷的革命。它是一種認識，使我們能看清缺點，尋求解決的途徑。它是提出一種見解的權利，這見解被專家奚落，卻在人民中大受歡迎。它是追求你的理想的權利，保持自己良心的權利，即便你一個人處在懷疑者們的重重包圍中。

自由是這種認識，即沒有任何一個人，沒有任何一個權威或政府能壟斷真理，而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無比珍貴的，我們每一個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為某種原因而來，要作出某種貢獻。

民主與其說是一個政府體制，不如說是一個限制政府，使其不能侵犯人權的制度：這種約束權力的制度使政治和政府從屬於生活中的重要因素，即唯有在家庭和信仰中才能找到的價值的真正源泉。

但是我希望你們明白，我談論這些問題不僅為頌揚美國的優點，也為了證明貴國的精神崇高偉大。究竟有誰需要對杜思妥耶夫斯基的祖國談探索真理，對康定斯基和斯克裡亞賓的祖國談想像力，對烏茲別克作家阿利捨‧納維奧豐富、高尚的文化談美和心靈呢?

貴國錦繡河山的偉大文化熱情洋溢地向全人類發出呼籲。請允許我引用關於人類自由的最為意味深長的段落之一。它不是摘自美國文學，而是引自貴國二十世紀最傑出的作家之一鮑裡斯‧帕斯捷爾納克的小說《齊瓦戈醫生》。他寫道："我認為，倘若藏在一個人體內的獸性能夠用威脅──任何一種威脅，無論是監禁或是死後的報應──加以壓制，那麼人性的最高標誌將是馬戲團裏手執鞭子的馴獅者，而不是犧牲自我的先知。但這恰恰是要害問題：千百年來使人類高於禽獸的不是棍棒，而是內心的音樂──手無寸鐵的真理不可抗拒的力量。"手無寸鐵的真理不可抗拒的力量。今天，整個世界殷切期待著蘇聯發生變化，邁向更大的自由。

我們不知道這旅程將如何終結，但我們希望改革的許諾將得以實現。在這莫斯科之春，1988年5月，我們或許能獲得這一希望──猶如托爾斯泰墳上嫩綠的樹苗，自由將最終在你們人民和文化的肥沃土壤上欣欣向榮，蓬勃生長。我們或許能希望，一個新的開放格局的美妙鈴聲將響徹雲霄，引向一個和解、友好與和平的新世界。

附註：瓦西裡．康定斯基(1866－1944)：俄羅斯畫家。

亞歷山大‧尼古拉耶維奇‧斯克裡亞賓(1872－1915)：俄羅斯作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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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與其說是一個政府體制，不如說是一個限制政府，使其不能侵犯人權的制度。結果所謂民主、進步、是他可以違法將塑化劑銷售出來，頭家死活干他何事?他可以放話要殺法官，他的票源、財源大金主貪贓違法，他可以說成「政治迫害」，將來還要特赦特大違法者！她可以領十八趴，頭家(軍公教)不能領!她可以颱風睡覺，頭家死活和車子淹水干她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