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的考驗

引用文章情人的手。昨晚遛狗狗，又下雨，濕濕搭搭，小肉球人濕狗濕，反正回家後人狗都要大洗。途經該文麵店小妮的鐵皮屋麵店，她這小麵店地點不錯，房租又低，麵店前就是紅綠燈斑馬線，小肉球人狗一行通常遛至她處便折回，在她店前等綠燈過馬路。

認識這麼久，算結成好朋友，但是小肉球昨晚對小妮難以釋懷，她對俺也難以釋懷。

她那小麵店算畸零地，房東是位極老歐巴桑，旁邊都蓋大樓，偏這塊畸零地蓋平房鐵皮屋，低價租給她開店，面臨咱們通衢大道，店前即紅綠燈，可謂地點極好。但是，問題來了，她的食客經常霸佔馬路違規停車。台灣人少來這套了，抗議美牛／瘦肉精，姑奶奶認為台灣人發作神經病－－台灣人何時守法了？何時這麼「乾淨」了？何時不對動物濫用藥物了？

都這樣！政府規畫及建立停車區，台灣人為省那麼一點錢，懶得走路，亂停車，到處都是！小肉球以前在美國，大家都守法，沒人亂停車，開著車兜好幾圈，投幣停好車，走好長好長路到達購物區或圖書館，大家都這樣，不「就地拉屎」。業者要開店，也必須規畫好顧客的停車區，否則通不過政府的檢核，不會發給營業執照。但，在台灣，這些都「省」掉了。

昨晚，下著雨，小肉球人狗一行，和小妮打過招呼，挨在她店前，站在斑馬線上，等紅燈轉綠。來了一輛豪華休旅車，小肉球和狗狗們穩穩站在斑馬線，沒注意到這輛休旅車，只聽到小妮命令：妳讓一讓，妳讓一讓，他在倒車！

小肉球這才注意，噢，這男子已經違規停車（路邊紅線），在倒車，想停在俺和狗狗們所站的斑馬線上呀，也就是要咱們離開斑馬線呀，或許，或許，想進小妮的店內食或外帶呀。

小肉球的反應是很快的，這是在美國被訓練出來的。俺在英國一年，沒做事，移民到美國才工作，剛開始，俺溫良恭儉讓，尤其是「讓」，不知多少次被洋人要求「讓一讓」，小肉球反應不過來，聽到「讓」的指令就「讓」。長期下來，當然就變成「洋人小媳婦」，直到姑奶奶發動「絕地大反攻」，最主要的是徹底改變俺的心態和作風－－不讓！要即時地、當場地反擊回去。

該「讓」才「讓」！笨蛋才「本能地」服從一個指令。

於是，昨晚，小妮在俺背後一直喊叫俺和狗狗讓一點，那部休旅車一直在倒車，他的豪華休旅車尾巴已經碰觸到俺的衣服，小肉球紋風不動，敢壓過來嗎？俺可站在斑馬線區，在等紅燈轉綠。

然後，俺開口了，先叫小妮住嘴，然後高聲教訓休旅車駕駛：你想殺人嗎？姑奶奶站在斑馬線等紅燈轉綠，你已經威脅到姑奶奶的人身安全和行人的路權了，你還想繼續倒車嗎？

那男人沒講話，不知道是不是想在小妮的店買帶回家的晚餐，他氣得加速離開。

那時，紅燈已轉綠，小肉球回頭對背後的小妮說：台灣這種心態很要不得！不是行人讓車，是車讓行人，想想淋雨的行人吧，何況我和狗都站在斑馬線區，妳憑什麼叫我讓這輛違規的車，妳要反省，妳本末倒置，妳是非顛倒，妳混淆黑白，為那點可能的錙銖小利。

俺帶著狗過馬路，不理她了。就算好朋友，普世價值凌駕於友情。俺料想，她不敢得罪俺，但俺會好好觀察她日後的表現。想起美國女詩人 Emily Dickinson 孤潔的詩句：

The Soul selects her own Society --
Then -- shuts the Door --
To her divine Majority --
Present no more --

愛心媽媽的手

先說愛心媽媽的膝蓋。

這兩天，小肉球的右膝疼痛萬分。愛心媽媽哪有時間去管自己，應該是天天清掃狗貓的緣故，俺都跪在地上洗地的，狗貓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會嘔吐，會不慎放尿拉屎，所以小肉球經常跪地洗呀洗，用拖把不如像日本人那樣跪著洗刷有效。

任何養貓的人都知道貓必把貓砂帶出砂盤，每天跪地勤洗勤刷，要移動，對不對？小肉球又講求效率，在最短時間完成最多工作，所以膝蓋很容易被貓砂砂粒劃傷，反正傷了又傷，已經懶得去管膝蓋了。

小肉球的膝蓋已經長了厚繭，還長了硬硬的一塊小咕嚕。

說起小肉球的兩腳，這雙腳不知走多少路，腳踝處難看至極，佈滿厚繭和小咕嚕。這可沒有辦法，坐輪椅的狗亂跑，俺的腳踝是牠們輪椅的剎車器。以前腳踝血跡斑斑，久後，就佈滿厚繭和小咕嚕。

小肉球曾經提過社區愛心媽媽邱小姐，最近她去新店官方收容所救出一隻狗，狗染疥癬和犬瘟，狗雖已逝，她卻傳染到疥癬，邱小姐說癢到她想死掉算了。

這就是愛心媽媽－－為流浪動物而「無我」，哪會像俺看到賈ＸＸ那樣，誰有時間和心力去化粧。

說起小肉球的手，應該是分分秒秒為動物祈福的手，下頭的世界名畫就是俺的手：

日耳曼畫家杜勒﹝Albrecht Durer, 1471 ~ 1528﹞，《祈禱的雙手》﹝Praying Hands﹞

小肉球不下廚，手很漂亮的！以前修指甲，玉指纖纖軟軟，還塗指甲油，都去美容院做的。現在，粗的很，粗的很，就和這雙手一樣。

不，俺絕對 "回不去" 了 -- 眼界與意識界，已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