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漫遊（八）

《日安，峴港！蒙面女》

說起來可笑，馬 亞對於越南的理解竟是從小時候讀過的一本《南海血書》開始，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今天不作自由的鬥士，明日就會淪為海上飄流的難民」。

「叫天！天不靈，喚地！地不應，海天茫茫，有誰聽見我的呼喚？」馬 亞就是被這一聲聲淒厲的呼號嚇大的。

所以漫步在「峴港」街頭，看見滿街飛馳的摩托車上有許多「蒙面」的越南女人，這種揮不掉的印象又清晰的浮現上來。因為「越南」的面貌始終被罩在「越戰恐共」的氣氛之下。

如今時代雖已改變，台北街頭也常見「越南外勞」「越南餐館」「越南新娘」，‥‥總不脫「家庭幫傭」「老人看護」「打雜倒垃圾」的印象，在火車站、在公共電話亭、在雜貨店、在小公園的輪椅旁，都能找到這些溫馴善良，離鄉背井的越南女子，但這些女子的面貌就如同「蒙面女」一般，只能在她們的詩句中抽出真正的心聲。

馬 亞讀過一首台北外勞詩文比賽的作品，非常感動，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越南女子」的作品，但詩中的觸感是一樣的。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就像時鐘不停的滴滴答答

            帶給我生命的卻是災難

            我親愛的先生，我是那麼的愛他

            卻另有所愛，離我而去

            工作中最苦的事，成功的感召

層層難關，所遭遇的一切一切

我看不見，也無法擁抱

因為我的孩子被帶走了，他們在哪裡？

錢賺到了，是用惡毒交換所得

自私的雇主，令我度日如年

每一件工作，都需分秒必爭

每一次犯錯，獲得的是憤怒

現在的我身無分文，所愛之人已遠離

生命毫無意義，那些曾經承受過的磨難

一切只為了追求更好，我自責

這是上帝賦予我的命運嗎？‥‥‥」

女人的命運是被誰打造的呢？

來到越南峴港的菜市場，才能看見脫除面罩的「南海姑娘」；在峴港石雕工廠裡，才能看見越南女子皎好的容顏。

峴港五行山盛產的各色大理石，遊客到此遊歷都會參觀一下大理石工廠，現場有工匠一鑿一鑿敲打，展出藝品中關於女體的物件很多，黑的、白的、黃的、綠的琳琅滿目。

馬 亞喜歡白色的大理石，有一尊回眸淺笑的少女很吸引我，少女的臉龐和髮型有希臘女神維娜斯的氣質，可是眉宇和嘴角揚起的輕笑，卻帶著「南海風情」。

還有一個「占婆女神」的模樣也很吸引馬 亞，因為印度支那的占族古國就在越南中部，民眾以信仰婆羅門教為主，留下精美的雕刻藝術和寺廟遺址，而占城王國的聖地「美山寺廟」已於1999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名錄中，可惜馬 亞礙於行程無緣親臨，只好在大理石工藝中窺見這一群豐胸、肥臀、小蠻腰的女人妍姿了！

如今「南海姑娘」們逐漸揭去蒙面的頭巾，露出真實的面相，無論留在越南家鄉打拚的女人或是飄洋過海來台灣尋找幸福的女人，都有能力打造自己的命運，不再「叫天！天不靈，喚地！地不應，海天茫茫，有誰聽見我的呼喚？」

台灣出生的女子或許還沒淪落到要到異地打拚的命運，但有句老話是不能忘的，就是：彼亦人子也，可善遇之。

更多嬌媚的照片，請看相簿 南海漫遊5  峴港的 南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