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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21 03:53:27瀏覽1026|回應10|推薦84 | |
作者:無塵居老查居士 在這個山城蟄居了幾千過日子,它是我無言的兄弟,也像母親孕育、呵護著幼小心靈的成長與茁壯。 在這個山城我已然熟悉,無論陰晴寒暑、人來人去。從未曾離開過它一步,一切的歡樂、憂傷、悲苦、無助,它與我共享與我共憂,這是我人生的第二故鄉,我的天地,我的依侍。 毎當日影爬上欄杆,灑滿窗閣,或細雨霏霏悄然飄入,都有種莫名的酸楚,既陷入一片沉思中,有時是癡坐無語的空白,有時是呆望窗外的斜雨,細細綿綿的,又像珍珠串成的墜鍊,傾掛在那玉白堅挺的頸項上,而襯托出那慈悲、柔軟母性般的天質,那是沉思中,對母親的敬意與懷想。 看著書櫃裡,排排站立的偉人,那曾是人們敬仰與崇拜的聖賢者,他們的靈魂不朽,與日月同照,大地共存。對於我有著極大的共鳴,與似曾相識,又極遙遠的時空情誼,那是心靈深處的暗語,與空間交會霎那的神馳。 書上蠟黃的紙頁裡,依然有著閃閃發亮的光體,照染著有緣有情有義的文學癡愛者,浸潤在方斗的書室裡,讓青春和沉默無聲無息的飛懸在悠悠無盡的時空裡,沉著,盪著,迴著。 架上的過客,在沉默中現出各種不同的面像,有的是苦笑者:笑著那些窮皓一生,不得其門的謗文者與批判者,有的皺著緊縮的眉頭、輕嘆啊!禮、義、廉、恥怎麼不見了!那忠、孝、仁、愛呢?有的緊閉雙眼懶的一看,看了只會傷心與無奈。 我只能欣賞它們的神態,有時是猜不透它內心的想法。但我知道那是時間空間的不對臉。我有些許的感覺到它似有些微詞與不安。 孔孟曰:「慘了!何時多了這樣的成語及文字運用法,『三隻小豬』:這該如何解釋呢?我想聖人是答不出來的,我便代答。是這樣的:世俗人稱豬是很笨的動物而豬八戒更笨,所以我想既然一隻小豬是笨,那三隻小豬的成語應該是笨笨笨了。我看孔老夫子差點從書櫃上掉下來,幸好沒摔下來,只是搖頭。」 發明火藥的先生:「也問我,過年過節才放的鞭炮、沖天炮、火箭炮、,煙火,不是都說好了嗎?從古至今都叫放鞭炮,連打麻將也都叫放炮,怎麼現在又改打炮呢?打炮不是成年人的那個?那個嗎?怎變的如此不雅呢!」我也搖搖頭說:「莫奈何!不過我可以建議一下,看可否改為丟炮或跑炮,因炮不是點著既丟,便是躺著或掛著,用點的就必須丟,用躺掛的便須跑,我看他老人家也是無言的嘆息」。 在架上,另一端的唐宋大詩人也說話了:「中國文字之美與意境,就在這文言文與詩詞賦曲上,怎會變成通俗的白話文呢?太沒內涵,沒質感了,又為何變現代詩呢?」我便解釋,清末明初,一位和你並駕齊驅的大文豪— 在晴朗的月裡,我朗誦著他們靈魂不朽的詩詞。在風雨的日子裡,我讀著他們可歌可泣,動人的聖禮。在無風也無雨的日子,我背著他們留連於山野,田園,溪池邊,欣賞那雲彩的幻滅與夕霞的紅景。 千年齊與一瞬,一瞬猶千年,外面的世界是個波濤起伏的浪海,海水從四面八方狂奔而來,而我是那一葉扁舟,搖搖晃晃,載浮載沉的尋著那依靠的停泊,寄予那水天一色的蒼穹,在這幾坪的斗室裡,吟歌對月,與作古的老人相持望視與無語的交持。
備註:照片攝於無塵居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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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