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翻案的陳水扁當局“交通部長”郭瑤琪受賄案日前傳來“好消息”。5月23日，台“最高法院檢察署”經“檢察總長”顔大和核定，向“最高法院”提出“非常上訴”，最終郭可能被改判無罪或輕罪。此例一開，陳水扁乃至整個民進黨集體貪腐案都可援此程序除罪或輕判。原來，蔡英文力推的“轉型正義”也包括為民進黨各種貪腐行為開脫。

　　一、郭案現“轉機”離不開蔡英文

　　據台“最高法院”定谳的結論，2006年7月4日，南仁湖集團為搶標台北車站大樓整建營運及商場租標案，將2萬美元裝入茶葉罐送給時任“交通部長”郭瑤琪，郭後在“交通部部務會報”對標案關切，因此郭收款與職務構成對價關系，郭最終被判8年徒刑、剝奪公權4年。郭雖于2014年1月入獄，但始終自稱是“政治犯含冤入獄”。

　　2016年1月，乘陳水扁“保外就醫”春風，罹癌的郭瑤琪被核準保外就醫。9月，蔡英文在郭的新書發表會上致親筆信，表達對郭“遭受不公平審辦”的同情。有蔡背書，郭的丈夫當月底向“最高檢察署”提起非常上訴，但10月17日即被駁回。綠營壓力隨之增大，前“台灣領導人辦公室秘書長”陳師孟率先發動“寄茶葉罐給檢察總長顔大和”行動，11月初，政論節目主持人彭文正召開“民衆檢舉顔大和收受茶葉罐美金2萬元”記者會，民進黨“立委”邱議瑩、王定宇和“時代力量”“立委”黃國昌出席並為郭“喊冤維權”，甚至威脅要把顔大和列為“監察院”首要調查對象。不過，顔大和當時還挺硬氣，批評綠營“幹預司法”。

　　今年4月，“監察院”通過“郭瑤琪案調查報告”，認為台“高院”判決違背法令，並稱郭收受2萬美金時與送錢方未必存在“賄賂合意”，法院判決全憑臆測，且證人證詞前後不一，法院自始至終未查得相關公司賄送的美金2萬元，等等。最後，報告籲請顔大和提起非常上訴。

　　不知基于何動機，顔大和立場悄然發生改變。5月23日，顔簽署了台“最高檢”的非常起訴書。起訴書主要有兩點，一是郭在曆次審理中均否認收受賄款美金2萬元，二是質疑賄賂罪對價關系的認定。起訴書稱，曆來的判例或判決對受賄罪的成立，就特定行為與財物交付上對價關系的認定不同，為避免今後因法院實務判決遇案不同，言人人殊，莫衷一是，有加以闡釋厘清之急切，因此提起非常上訴，“期能一槌定音”。

　　盡管該起訴書並未明確表示為郭翻案，但已基本確定為郭脫罪的方向。“最高檢”對郭案前後立場的變化可看出，若無蔡的“遭受不公平審辦”的聲援，就沒有綠營持續施壓，若無施壓“最高檢”立場不會發生逆轉。難怪藍營嘲諷民進黨黨證管用，“檢察總長”的“司法發夾彎”系“體察上意”。

　　二、“轉型正義”原來還要為民進黨開脫

　　蔡英文從選舉到執政，一直以“轉型正義”為名打擊、抹黑國民黨，然而，陳水扁與民進黨集體貪腐的陰影一直揮之不去，始終是其力推“轉型正義”的道德障礙。

　　當民進黨著手清算國民黨及其附隨組織的“不當”財産時，藍營乃至整個島內輿論一直質問，蔡是否要追回民進黨與陳水扁的貪腐所得，是否完成對陳水扁所涉其他貪腐案件的審理，民進黨當年從李登輝手中獲取的國民黨財産是否也應繳回“國庫”。對于這一系列質問，蔡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答案。與此同時，綠營卻一直沒有停止對蔡施壓，要其赦免陳水扁，甚至直接改判陳水扁無罪。近期，陳水扁利用到台北募款之機也公然怼蔡。然而，蔡一直沒有公開表達任何立場。所有這些似乎給外界一個印象，即蔡不可能也沒辦法回應外界不同質疑。

　　然而，郭案翻轉卻讓人恍然大悟，原來，蔡不僅要將國民黨“汙名化”，還要給民進黨貪腐開脫，其主要途徑則包括“立法”、“司法”、“釋法”等一系列法律程序。“立法程序”就是通過“立法院”制定“不當黨産條例”，予以“立法”授權。“司法程序”就是在“司法”審判（包括後續補救）過程中推翻當初的“司法”判決，進行所謂的“司法”矯正（此次由“最高檢”對郭瑤琪案提起“非常上訴”即屬此類）。“釋法程序”就是通過“大法官釋憲”方式，解決按現行法規行不通的事情。目前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將“立法院”很難正常審議通過的“同性婚姻”“立法”問題，改由以“大法官釋憲”方式落實，從而為蔡英文的競選支票解套。通過比較不難發現，通過“司法”、“釋法”程序達成目標遠比“立法”程序所付出的代價要少得多。

　　由此可見，已經“完全執政”的民進黨，完全有能力通過“立法”、“司法”、“釋法”等各種手段讓國民黨“汙名化”、給民進黨的貪腐開脫，甚至解決蔡英文所面臨的競選支票跳票問題，且符合“程序正義”。由此，蔡的下一步，仍可使用“司法”、“釋法”手段來解決“赦扁”、或為陳水扁民進黨集體貪腐脫罪（甚至“平反”）的問題。而作為當年民進黨集體貪腐冰山一角的郭瑤琪案的逆轉，只不過是蔡英文和民進黨牛刀小試而已。

　　更可怕的是，蔡英文目前在兩岸關系上已陷入空前困境，完全有可能走向公開“台獨”之路。未來即使蔡不敢通過“立法院”推動“法理台獨”，卻未必不會通過“司法”、“釋法”等“曲線”推進“法理台獨”。只不過，蔡英文和民進黨應明白，雖然目前島內主要反對黨未必能把他們怎樣，但海峽兩岸所有中國人卻不是好蒙騙糊弄的。（本文作者黨朝勝，為中國社會科學院台灣研究所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