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看起來就已經冰冷的屍體，聽著一地嘰嘰喳喳的碎片，還有感覺著全身是血的我。

  這是我的世界嗎？我沒有再找工作，也不再看書，一天的時間開始過的好慢，比烏龜走路還要緩慢。

  不想說話，不想生氣，不想思考，不想開心，我不認為這樣的我很糟糕，現在的我，脫離了虛偽的同學、虛偽的老師、虛偽的主任。

  我認為現在的我輕鬆無比，雖然和社會脫軌，不再是自己，但是我的靈魂是自由的。

  呵呵，像我現在這個樣子，連死神都畏懼吧，那真是太好了，沒有死亡。

  「妹，妳的電話。」姊姊在我房間門外叫著。

  「我不聽。」

  「怎麼不聽？妳的電話耶。」

  「我不想聽。」

  姊姊沒再理我，她走回客廳，但還沒走到客廳又折回來。

  「人家說有重要的事要找妳。」

  「我不想聽。」

  「妳不想聽也要去跟人家說妳不想聽，自己的事自己負責。」

  負責？我要負什麼責？雖然我真的很不願意聽，但是姊姊說得沒錯，我要負責，不過等我走到客廳後，我還是不知道我該負什麼責。

  拿起電話筒，我懷疑那如蜂窩的地方會有什麼要我負責的事。我慢慢的靠近耳邊，在發出聲音之前多吸了一口氣。

  「喂。」

  「是怡如嗎？」

  「嗯。」

  「是我，橘子。」

  「嗯。」

  「剛放寒假，妳好嗎？」

  「嗯。」

  「妳…妳沒事吧？」

  「嗯。」

  妳沒事吧？這話會不會太老套，即使我有事，橘子又能怎麼做？這或問得真是太不實際。

  我們沉默，但我不覺得我應該先開口，因為我本來就沒事找橘子，所以我也不需要想話題。我想了一遍剛剛簡短的對話，我除了一開頭的〝喂〞之外，其餘我的回答都是氣音的〝嗯〞。

  「後天是禮拜天，我們去一中吧。」

  「…，不用了。」

  我堅持不住，我以為我可以一直用氣音敷衍橘子，但是如果再用氣音不就代表要答應橘子了嗎，不行，不行，我不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騙人，妳剛剛說沒事是騙人的吧，真正的沒事才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