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是個苦事,因為要嘶聲力竭挖人瘡疤。當選更應該是件苦事,因為不論刮風下雨都要做牛做馬。拼死都要當成牛馬,這好像是奇怪的志業,民主國家誰當官應該都是百姓的牛馬,怎麼會為了一個服務性的工作搶成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呢?原來「官」字可是大有意義,拆開來看官上面一頂帽代表階級,中間一個口代表出一張嘴,下面一個口代表錢袋,這最大的學問就在當官者的錢袋是拿錢出去還是拿錢進來。
有人說選舉不該是吹牛比賽,這是有良心的說法,但是不吹牛能選上的還真不多見。參選的人都愛談夢想,而這夢想說穿了不過是他個人的光宗耀祖,自我感覺跟出國拿金牌差不多,所使用的手段還是『犧牲了別人的小我,來完成自己的大我』,為此許多人誤以為自己造就了大局,其實只是替候選人得到他的權力聲望。
過去師長教我們民主選舉是選賢與能,只是十多年來,選民誤會成自己在選皇帝。候選人只要抹對了顏色,再加上會說;「你說好不好?、你說對不對?」,自然底下群眾就會像被鋼絲拉扯般制式的回答:「好、對」。 這是台灣特殊的選舉文化,選民不用去想台上的那個候選人到底在講什麼?有沒有道理?反正我走到那個場子了就代表支持他,也根本不需要去想;「這個傢伙跟我又沒有親戚關係,我在跟他爽個什麼勁?他講的真的對嗎?怎麼都沒有講出自己未來的具體計劃?」
在台灣藍、綠分別佔據一個大地盤,各自撐開了一把傘遮蔭了一堆人,沒有在傘下的都要被強迫歸類,準備自開一傘的則會被批評沒有本土意識、叛徒搞破壞。雖然民眾都自認聰明,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願意體諒那些躲在保護傘下的人,然後催眠自己與傘下有著共同理想,當真的以為候選人跟自己一樣認真,於是一連串的感動、激情、熱血無需回報的配合演出,直到候選人功成名就的那一刻,這世界還是跟想像的一樣,而且一直想像,哩貢(你說)對不對?
藍、綠總把選舉搞成像挑水果,逼著民眾只能選掉不能吃的,可悲的是剩下的那一個離不能吃也不遠,就像兩個無良仲介推薦幫傭,一個偷錢、一個偷懶。要改變這些怪象只能期待人民早一天看懂,選舉不是在挑一個皇帝來膜拜,而是在找一個幫傭來幹活。想通了,你會花錢找誰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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